第三章 十万大山
军山世家弟子、大巴山猎户、十万大山盗匪，是荣昌帝国著名的悍勇凶暴惹不起的麻烦人物代表形象。 照惯例，管辖三山之地的帝国州县官员缺额，一律由各地优秀官员高升一级前往补缺，且如能任满一届五年，转调后又提拔一级。 只是，再怎么诱人的升官捷径，需要立有遗书才敢前往，所散发出来的魄力，亦相当有限。 相比于军山官府的威严扫地，大巴山政令不通，十万大山的帝国官员无疑处境更为险恶， 连绵数百公里横跨三省七州的十万大山，自古以来，向来民匪不分、民风强悍、不服官府管教。 帝国境内不法之徒，若犯下重罪，为帝国通缉的话，首选当然是逃往突特、百夷、东丽等国；行囊不丰厚的话，东海三省亦是好去处；假如一穷二白，那唯有去十万大山了。 十万大山占地广阔，山势险恶陡峭。帝国刁民们，又三里一堡十里一寨，层层据险设关堵卡，让大队人马无法通行。 给我十个东丽山地军团，也没办法剿光十万大山的盗匪！原帝国陆军副司令云昂血上将曾发出这样的感慨。 没有人天生下来愿意当盗匪。公平来说，十万大山里的帝国百姓从事非良民职业，自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十万大山所在的七州地方世家，是继幽州黄金十二公爵世家后，最早追随卫荣昌大帝征战天下的功勋世家，战功显赫、历史久远、关系深厚，让历代荣昌皇帝对他们甚为关照。 当年，七州的世家们之所以痛快压宝于卫荣昌身上，当然是因为七州土地太贫瘠物产太不丰富，想通过卫荣昌来改变丰谷穗大陆势力格局，使他们跳出七州之地，另去富裕肥沃之地发展。 七州众多世家目的达到了，可理想却没有实现。 迁出去的各世家分支，由于沉迷于奢侈*，迅速堕落腐化，从而衰弱消亡。 反倒是留在七州的本宗，代代相传下来，虽不曾大放异彩，却每每帝国战乱时，积极活跃于战场之上。 豪华多败子，贫贱能励志。 七州世家一旦觉悟到了道理，也就不再坚持跳出七州。 为了让生活更美好一些，七州世家公然加重了属地百姓的剥削程度。 对于这种大大违反了帝国相关法规的行为，荣昌皇帝视而不见，浩天阁、上议院、元老院碍于情面不管不问，地方官府更是连问都不敢。 问题是，七州的百姓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中很多人曾经被帝国征招入伍，见过世面的同时，对暴力二字有了很深刻的理解。 求告无门的情况下，部分帝国七州退役老兵揭竿而起，直接以暴力对抗不公正的欺压敲诈。 七州世家精锐世家武装迅速将乌合之众的反抗打垮，将很多不甘屈服的退役老兵逼迫进了十万大山里面。 与东海三省战神山脉里原居民暴民不同情况的是，十万大山里面物产更为丰富气候更适合人们定居。 虽然山里野兽多一些，生活条件坚苦一些，但既无官府赋税，又无世家家盘剥，退役老兵们日子过得甚好。 一尝到甜头，七州百姓开始大批逃亡进十万大山里面去，捕猎也好，开荒也行，反正日子自由自在。 没奈何，七州世家只好取消那些额外的盘剥，甚至搞起了诸多优惠政策。 严酷事实明摆着，若百姓跑光了，七州世家恐怕得全体下地干农活去。 七州百姓逃亡浪潮阻止住了，但却显得有些晚。 一个教士挑水喝，二个教士担水喝，三个教士没水喝。 十万大山里面终究是崇山峻岭，地无三尺平，能养活得人实在有限。 逃亡而至的百姓，远远超过了十万大山生态所能承受的极限。 为了生存，人们用暴力加速进行优胜劣汰。 三十六寨、一百零八堡、三千土围的叫法，便是这一时期喊出来的。 当十万大山里各寨堡势力基本成形，彼此都对各个占据天险地利的战神堡似的寨堡望而兴叹之余，未免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十万大山之处。 七州的世家明显是硬茬，不好惹。 好在七州内，非世家所属百姓，倒也不在少数。肯辛苦点腿脚，七州之外的天空更为广阔。 慢慢的，十万大山里，历史悠久实力强劲的山寨一个接一个出现了。 慢慢的，帝国各路盗匪习惯于将十万大山当作休养整顿发展壮大的基地 慢慢的，十万大山里的各寨堡，形成了每年出山去周遍州县劫掠几回的良好习惯。 慢慢的，各州县的贵族世家开始和十万大山里寨堡有了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 慢慢的，十万大山成了荣昌帝国治安毒瘤。 帝国陆军进剿过十万大山很多次，但山区地带无法展开大部队，各寨堡坚固无比，且十万大山匪盗战力不弱，当地州县世家又总是明里支持暗地抽腿，故而，最终结果总是无功而返。 为了不过分刺激官府，十万大山的盗匪们有相当的职业道德，遵循着自古以来诸多传承的行规。比如，各寨堡一年不劫二次同地方；未得最后答复，不撕rou票；不遇灾年，不大举出动等等。 当然，为了警告震慑官府，减少双方不必要麻烦，十万大山里的盗匪们，一旦遭遇到了官府大规模进剿，往往会自发聚集成千上万人马，攻县入府，进行报复。 因而，长期以来，十万大山周围七个州官员，考评政绩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万大山里的盗匪们有没有大规模下山洗劫。 正午的阳光洒在十万大山东南方向一片略平坦的山地上，将地面晒得略有些发烫。 数十名身着帝国各式军服的军人齐聚在一起，围着一个作战沙盘指指点点。 山地步兵团的士兵将警戒哨放出了一公里以上路程，精锐警卫队不停巡逻。 令人吃惊的是，在靠西面背阴处，有十多头各式空骑悠然休息着。 几名空骑士和魔法师懒散分布在两侧高点上，正在做目视观察。 瞧这架式，十万大山里最没见识的盗匪，大概也能猜出帝国军界来了大人物，要对十万大山展开新一轮剿匪行动。 或许，十皇子排风在十万大山铜头堡下的惨败，真正激怒了以太子泰风领衔的全国剿匪委员会了。 站在一群中校少校上尉中间的，是一名矮胖身着空骑少尉制服的空骑士，他长相毫不惊人，年纪更是仅有二十出头。 围在他身边的，不管是陆军指挥官、空骑军团空骑士、还是魔法师，无不是一副恭恭敬敬聆听指令的模样。 显然，这个非凡的少尉，必定是荣昌帝国康利战术研究团团长横行少尉了。 “排风十皇子的排风团，战力还是很强的，逐点攻击的策略，也不能说不正确。”任侠中校指点沙盘说：“他在铜头堡下失败，主要败于两点，一是对当地贵族世家过于信赖；二是对十万大山各寨堡一致对外的默契配合，估计不足。” “排风根本是草包！”新成立的山地猛虎团团指挥官翟介峙中校一脸轻屑说：“那个排风团更是花架子。一千五百名帝国装备齐全的正规军，被乌合之众的盗匪击败，真丢尽了人。” 论作战经验，前浴血军横断将军亲卫队长翟介峙中校在山地作战方面，可以称得上权威中的权威。 “猪才会背山结阵！”暗夜老虎团参谋长奇大狮少校不客气说：“完全陌生的山地环境，排风也敢放心大睡。” “可惜的是，这十万大山的盗匪们运气不好，不然，干掉了排风，算给姓卫的添光彩了。”莫凉嬉笑说。 数十名军官同时大笑起来。 盯着沙盘上的地形，横行没去理采讨论。 说实话，与全国剿匪委员会其他委员们相比，大败的十皇子排风算不上太丢脸的。 毕竟，排风有胆量率亲卫团来帝国盗匪大本营十万大山战斗。 全国剿匪委员会其他皇子，真没几个能做到此点。 高喊着不剿光盗匪，绝不脱下军服的二皇子畅风，极不光彩从战马上摔下来，重伤卧床不起。 八皇子顺风浩浩荡荡带亲卫团及帝国陆军各部队加上地方世家武装共计三万余人，耗费钱财物资无数，却被一个不足千人的盗匪团耍得团团转，跟在后面吃了半个月的尘土，最后，为了保存皇家体面，不得已从各州县拼凑了上百名死囚头颅，作为遮羞布。 六皇子摇风更有意思，他花重金，请了大批帝国伤残军官老兵组成摇风团，然后，一天到晚在沙盘地图上，聚群智群力，大量批发各种剿匪建议书。 据说，全国剿匪委员会职员们全怕看见六皇子摇风府的马车。 这战术建议书一马车一马车拉来，光编号眷抄重要内容，就让全国剿匪委员会职员们累得贼死。 四皇子棱风倒是带棱风团歼灭了一个三百多人的盗匪团，大显了一下军事才华。 只是，动用了一中队空骑部队、二十名魔法师、上百具中重型弩弓、二个连队精锐骑兵，棱风团仍付出死伤过百的代价，让他的功勋，看上去不那么让人信服。 三皇子青风更有意思，他兵不血刃，招安了三个规模过千的盗匪团，大大彰显了下风采。 不过，似乎或许是招安成本过高的原因，青风没了下一步动作。 作为被隆兴帝寄于厚望的十五皇子扬风，自全国剿匪委员会成立以后，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如果将扬风团二天一夜奔驰千里，一股气将牵着八皇子顺风团转圈的盗匪团击溃不算的话。 各位皇子优异的表现，让内阁、浩天阁、元老院、上议院、陆军开足了火力，猛烈攻击主持全国剿匪事务的太子泰风。 各方指责非议之下，隆兴帝婉转向太子泰风表达了，希望全国剿匪委员会能在短时间内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 于是，康利战术研究团利剑出鞘了。 早已休养好了身体的横行，决定将此次剿灭十万大山十万盗匪的行动目的定性为，全面检测业已组建编练完成各团队作战能力之实战演习。 对于实战演习四个字，太子泰风颇有异议。 十万大山里面可是有号称十万的盗匪啊！ 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十万头绵羊！横行毫不留情面对太子泰风说。 十万头绵羊的说法，不仅太子泰风难以接受，连康利战术研究团大多数成员对此不能理解。 各团指挥官，殷基少校、任侠中校、翟介峙中校、卫豪中校等人却一致支持横行的看法。 卫扬风更是全盘认可横行的部署。 再有什么意见，太子泰风亦只能让横行指挥包括泰风团、扬风团、骠悍九团、搜察三团，暗夜老虎团、山地猛虎团、空骑突击一团、空骑突击二团等近三万精锐官兵，秘密潜往十万大山，围歼那里的十万头绵羊。 一头疾迅龙空骑朝横行所在处飞了过来。 地空联络官立刻用旗语引导。 云梦空骑士李娟上尉准确得从疾迅龙身上，将一大包战报投掷在横行面前，然后，跳下来朝不是长官的长官横行行了一个空骑士礼。 当指挥官军官们抢着去看战报时，横行笑着说：“万州州府里三万头绵头，现在情况如何？” “泰风团、扬风团、骠悍九团一举攻入万州州府内，昨日袭夺万州州府的三万盗匪弃城出逃，遭遇扬风皇子率搜察三团掩背追杀，伏尸过万，溃不成军！”李娟上尉报：“独立重运输空骑二大队和空骑突击一团、空骑突击二团，请令出击！” “艾法波上尉！”横行不假思索叫。 空骑第一突击师作战参谋艾法波上尉立刻抖擞精神，从军官群中挺身而出。 “传令下去，独立重运输空骑二大队和空骑突击一团、空骑突击二团，接既定布置，展开攻击！”横行令。 “是！”艾法波上尉快速记录做战命令。 “翟中校，任中校，你们两个团队按既定部署出击！”横行再度下令说：“记住，十万大山里匪盗是永远剿不完的，你们应切实命令各连队勿必不要贪功，尽量以实战状态检验部队作战能力！” “是！” 翟介峙中校任侠中校应。 看着战报，莫凉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大声叫嚷说：“他娘的，十万大山里的盗匪真是属绵羊的！怎么好好的天险寨堡不守，非要到万州州府去让人包饺子呢？明明万州城墙坚固，三万盗匪不好好守着，干嘛要弃城逃跑？跑就跑吧！又怎么在山丘地带，三万人让三千骑兵打垮了呢？” “对啊！”上官利龙亦极为不满叫：“十万大山里的好汉们，对排风团时的精彩表现哪去了？” 董猛董勇脸上全然是遗憾。 十万大山里虽号称盗匪十万，但那是将男女老幼全算上，真正有战力，也就五万多人。 近三万精锐帝国军队打五万多盗匪，不用横行指挥，康利战术研究团任何一个成员皆有十足成功把握。 当然，公开宣告是去抓十万头绵羊，就横行一个人敢夸这个海口。 盗匪们虽然装备组织不佳，可大多是过惯刀上添血日子的凶暴之徒，个个战力绝对强悍，兼又熟悉十万大山里复杂地形，造成取胜易追剿难的现实情况。 像莫凉、上官利龙、董猛、董勇一类人，充分考虑到这一情况，非常期待泰风团、扬风团、骠悍九团、搜察三团将十万大山的盗匪围于万州城内，这样身处二线的他们，才有机会加入战斗，以获得战功和荣誉。 可十万大山的盗匪们太上不了台面了！敢袭取万州州城，却不敢面对不足万人的帝国军队坚守，逃跑时又混乱不堪，让卫扬风带搜察三团追尾掩杀而崩溃。 “没劲！”桂钧阳三级魔法师打着哈欠说：“早知会这样，我就不给诸方策这小子面子，来捧他的场了！” 什么意思？ 很多康利战术研究团成员瞪大了眼睛。 “这一战，各团队确实是在搞实战演练！”崔天浩赞同说；“十万头绵羊成就了诸方策一个智者之名！” 话更让人不理解了。 康利战术研究团成员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杜尧身上。 “我声明，我事前所知和大家一样多。”杜尧说：“具体部署，并不清楚。” “我们相信，不过，杜学子，诸方策那几手花样，对你这个河中百生一出的天才学子来说，该算六岁儿童的把戏吧？”莫凉笑说。 “实话说，诸方策的手段，没什么新奇，不过是利益两字！”杜尧苦笑着，也开始解释他推测与事实相差无几的有关情况。 太子泰风十五皇子扬风再怎么豪情壮志，全国剿匪委员会又怎么搞得轰轰烈烈，对横行来说，康利战术研究团只是借此次剿匪机会编练几个精锐团队，并没有什么兴致满帝国去清剿匪盗。 真将匪盗们剿没了，全国剿匪委员会不需要存在了，帝国出钱帮我们编练这些团队的好事，还会有吗？康利战术研究团第二副团长洪靖有次曾这样私下对团员们说。 当然，无任何作为的话，全国剿匪委员会在各方面攻讦下，肯定也会面临解散命运。 差不多的时候，要让十五皇子卫扬风出一次手，证明全国剿匪委员会存在的价值。 十万大山里的盗匪们，非常荣幸被横行看上了。 连云昂血这样的货色，都清楚十万大山里的寨堡，是绝对无法凭武力逐一攻取的，横行又岂会犯此等错误。 既然十万大山里盗匪们的山寨土堡攻不动，那就诱他们出来，一举歼灭好了。 横行更没什么兴趣，长久得将各团队耗在十万大山附近。 各团队，是准备在未来丰谷穗大陆战争爆发后，派上大用场的。 关于怎么诱十万大山盗匪出山，横行顺手交给了，从十五皇子处转到太子泰风手下的诸方策。 杜尧不得不承认，这个简单的任务，虽然他也能干得好，但论及执行任务中谋夺利益最大化，诸方策是能干得最好的。 十万大山里，数以百计的山寨土堡，里面不可能没有几个想招安从良的盗匪。 三皇子青风活生生例子摆着，十万大山里的盗匪只要去光明都转一圈，立刻眼花缭乱不能自控，再将什么功勋爵位的饵一甩，诸方策简直可以在所有山寨土堡头领中随意挑拣。 有了内应，一切好了。 急躁好名的十皇子排风，正好让他帮内应树立威望。 太子泰风趁机又可以收买拉拢目前立场尚不明朗的十皇子排风。 更妙的是，荣昌人全知道，一旦哥哥们吃了亏，号称卫宁昌大帝再世的卫扬风铁定会带军队来打回脸面。 人的名，树的影，十万大山各寨主各堡主没有哪个敢出十万大山和卫扬风叫阵。 上上之策，当然是躲在坚固的山寨土堡中，跟军事天才卫扬风拖时间。 此策前提是，各山寨各堡里有足够的物资粮食，支撑他们耗下去。 遗憾的是，五月恰好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各山寨土堡能有个把月存粮，已经是一等一的阔财主了。 偏偏，十万大山外各州，接到了火速筹备粮草的军令。 虽然军令并未明确指出，但从粮草数目品种上，很容易判断卫扬风率军来的时间和规模。 各州世家武装，亦同时接到全国剿匪委员会下达的配合动员令。 各州世家和官员与十万大山里山寨土堡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让所有消息基本上不走样迅速传遍十万大山各山寨土堡。 空骑突击团、荣昌卫部队、两个皇子亲卫团、军山著名的团队、战神山脉立下赫赫战功的搜察三团，卫扬风麾下团队实力浮出水面，给十万大山各山寨土堡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 坚守不出，成了不二选择！ 至于粮食物资问题，内应恰时将各山寨各土堡目光引向各州为卫扬风大军紧急筹备的粮草物资上面。 只要攻取一个州城，夺取的粮草物资足够各山寨各土堡跟卫扬风耗上三五个月了。 而且，失去了这些粮草物资，卫扬风大军进剿难度自然加大了。 迫于生存压力，各山寨各土堡就顾不上平日里颇有联系的州官员了。 涉及存亡，各山寒各土堡谁也不敢怠慢，不仅积极主动出兵，而且皆是精锐尽出。 要知道，万一少分一袋粮食，未来有可能会多饿死一个人！ 三万十万大山盗匪三日内集结，然后，兵贵神速直扑万州府城。 之所以选择万州城，不光因为它离十万大山仅五公里距离，城外属山丘地带骑兵难以展开运动。 最主要的理由，是横行选定了万州城，他将空骑突击一团和骠悍九团及搜察三团部分连队秘密抢先进驻其它州城。 十万大山盗匪们也就剩下了万州城这么个选择。 一般的军队，一旦进了城，纪律都难以约束，更何况一群由上百山寨土堡盗匪们组成的乌合之众。 突然奔袭而来的泰风团、扬风团、骠悍九团只需要摆出个攻城的架式，盗匪们绝对没心思据万州城死守。 此刻，内应跳了出来，声称泰风团、扬风团、骠悍九团长途奔袭而来，马乏兵疲，没有什么战力，各山寨土堡战斗意志更会动摇。 接着，内应所需要做的是，抢先成功出城，携带大量粮食遁入十万大山中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十万大山的盗匪们顶多派一些部队监视泰风团、扬风、骠悍九团，其余人恐怕争先恐后开溜。 上百个分属不同山寨土堡的三万盗匪，人人肩扛手提着物资粮食，一心一意向五公里外的山区逃去。 突然杀出的帝国中央机动军团精锐骑兵搜三团，攻击他们，那跟屠杀一群绵羊，会有什么区别呢？ 盗匪们再凶悍再有抵抗意志，总得有人指挥，总得找得到敌人才行。 估计，大多数盗匪，还是愿意向前奔跑五公里求生，而不是与身后的搜察三团拼命。 杜尧停顿一下，瞟了一眼研究沙盘的横行，压低声音说。 诸方策精明，团长也是厉害透顶，两人是不会给任何对手留下一线翻盘机会。 横行肯定要安排一二个小队的重运输玄武龟空骑，对逃窜中的三万盗匪执行空对地轰击行动，以彻底摧毁盗匪们的抵抗意志。 诸方策是个很善于学习别人经验教训的人。狼牙山外，康利战术研究团歼灭土猪盗匪团中几个小手段，一直让他很欣赏。 想来，内应会得到诸方策开出的各个山寨土堡头领头颅的价码。 听到此，众人只感觉背上凉嗖嗖。 果然，十万大山的十万盗匪在横行眼里，确实是十万头没有抵抗能力的绵羊。 各团队完全是来实战演习。 另外，杜尧说，团长有意锤炼一下暗夜老虎团、山地猛虎团两个团外的山地作战能力，不然，完全可以将三万盗匪堵在万州城内包饺子。 为了磨合独立重运输空骑二大队和空骑突击团配合作战能力，杜尧说：“你们看到了，团长部署他们去攻取一些十万大山里的山寨土堡。” 一时，无人言语。 “天啊！”雷能中尉发出感慨说；“我们的团长大人，究竟是人，还是神？” “这个，不重要！”吴封中尉认真说：“关键是，他站在我们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