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节
他家小狐狸虽然狡黠,却是又聪明又善良又孝顺。最重要的是,小丫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身份尊贵却心怀善意,且懂得知足。对她一分好,她便能记一辈子。给她一点光,她就自己灿烂的象阳光一样。 燕展昭心中满怀柔情,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再好一些,好一辈子。拉下她不安份的手,一个吻落在她的额间,渐渐转至她的眼角。 这吻并无半丝情、欲。有的只是珍之惜之的万分柔情。 燕展昭总觉得他对小狐狸不只是男女间的喜欢,她就象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兴许天生她便该是他的。对她好有如对自己好,在身边便安然,离了象是哪里缺了些什么,这感情不浓不烈,却浸到了骨头里。 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便觉得一切都是明亮的,若她委屈难过,便又心疼的想把世间一切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还未成亲呢,便觉得他已经和他的小狐狸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可一辈子再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 两人已要很久未曾这般亲密了。云朝能感受他这一吻的珍惜之意,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这一缩,两人贴的更近了,又是清晨,燕展昭无奈的松了松怀抱,哑着嗓子道:“好姑娘,别再乱动。” 他可是成年男子,便是这宁静美好的清晨,心中并无杂念,可喜欢的小姑娘在怀里这样蹭来蹭去,也是要人命的。 这一声“好姑娘”嘶哑暧昧,虽说的人并无它意,落在听的人耳朵里,却听出万般滋味来,撩的人心里痒痒的,云朝原还在想,她家美人儿都这般大胆的吻她了,她是不是该回一吻,礼上往来么。 可被这一声“好姑娘”一叫,身上却如着了火,忙从美人儿怀里跳出来,打着哈哈道:“早啊,小十叔。” 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叫道:“咦,天透亮了呀,天气不错。” 这会儿天边才透出亮光,夏天日头长,虽说天色麻亮了,时辰却还早着呢,这丫头哪里看出来天气不错的? 就听她又叫:“咦,听涛呢,怎也不叫醒我们?误了启程的时辰可怎好?” 远远的,听涛在屋子里听到了动静,心道,你们两个在紫藤架下相拥而眠,听涛我哪里好意思去叫?伤眼哦。可怜我孤家寡人。 听涛装死,全当自己还未醒呢。这会儿他若是应了声,闹的两人都不好意思,郡主固然脸皮薄一时不好找他算帐,待想起来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左右找不着。可路上十爷可有的是时间折磨他。 燕展昭欣赏了一下小狐狸难得害羞的红脸,在竹榻上起身,伸了个懒懒的懒腰,方淡定道:“昨儿你说着话便睡了,想着送你回去又是一翻折腾,便未叫醒你。这会儿时辰还早着呢,既起了,还不快去打了水来?待洗漱了去五叔那里请了早安,用完早膳可就得启程了。” 云朝在院子里瞄了两眼,未见着听涛,心下松了口气,若是叫听涛见着自己被她家美人儿抱着睡了一夜,往后可怎见人?忙道:“我这就去叫人送洗漱的水来。” 说话间,已经跑出了院子。 燕展昭摇头失笑。 好在是真的早,便是下人,也没几个起床的。倒是厨房里已经有厨娘们在忙。云朝溜回自己的屋里,别人不知道她一夜未回,翡翠和白脂墨璞却是知道的,昨晚上因她未回,三人先打发其它人睡了,半夜去了燕展昭的院里一趟,见她和燕展昭在紫藤架下的竹榻上睡了,便也未叫醒她。 因此白脂一早便在屋里等着。好在是夏日,白脂留了凉水,云朝顶着白脂戏谑的目光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衫,待忙活好,院子里其它的人也渐起了床。 云朝这才打发翡翠去厨房里,给燕展昭送洗漱用的水去。 因着早膳后燕展昭叔侄几个便要启程,云朝和云畅早上的锻炼也歇了。等着云畅几个洗漱好,姐妹几人先去了燕元娘屋里请安,然后一道去了燕宏扬屋里。 她们到时,云开兄弟几人已经在燕宏扬院里坐着说话。
待行了礼,燕元娘便着人去厨房里传膳。用了早膳,七叔祖一家也送了八叔过来。七叔祖母和八婶子苏氏皆红着眼,拉着八叔左叮咛又嘱咐,翻来复去,都是些要注意身体的话。 云言被留下来在老家读一年书,这回并不跟着大哥云书回去。好在老家兄弟多,读书有人教,玩起来又有伴,他倒如鱼得水,虽说也想祖父母和父母,却并不遗憾不能回京。 待行李都装好了,燕宏扬叮嘱了几句,派了云开兄弟几个送他们去码头,一行人这才出门,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 云朝和云畅也跟着去送。费时几个自来了燕家,便未曾去过县城,想着自己带来的护卫小厮们都在县城的客栈里呢,便也索性跟着一道去了。 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码头。 船是早就雇好的,虽说叶良辰去了泗州一直未回,陈嘉茗回了福州后,王四崇一个人待在盱城县无趣,觉得和好基友分开太久不利感情发展,便也追去了泗州城。好在盱城县漕帮的人倒给总兵家公子的面子,雇只又大又好的船并不难。 船家热情,知道是状元公雇的船,又是总兵府上公子的人情,不敢怠慢,早派了船夫在岸边守着帮忙搬行李。 云书的行李不多,可八叔燕展映和十叔燕展昭的行李却不少。再加上给京城大伯家的土仪,又有云朝送给宫里和几家王府的东西,淋淋总总的足装了三马车。虽说有船上的人帮忙,也搬了好一会儿才安置妥当。 云朝趁着众人搬行李的功夫,和云畅上船看了一下几人住的舱房,瞧着干净敞亮,这才放心。又和兰草一起动手,帮着拿出两个叔父和大堂兄日常用的东西布置好了,这才出了屋子和叔父兄长道别。 好在该说的话在家里也都说了,船家虽未催着起锚,燕展映也催着他们回去:“都快回吧,大热的天,你们兄弟几个晒晒没什么,别叫琯儿和畅儿受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