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 提早准备
“石头弟弟，石头弟弟你出来玩吗？今天天气那么好。”小狗蛋和村里的一众孩童跑到了茅屋门前，高声呼喊着。对于他们来说，不爱出来玩的小石头是一个异类，甚至有些孤僻。 “今天我不出来玩啦，爹爹不让。你们去玩吧。”木门里头传来小石头的声音，话语之间透露出隐隐的痛苦。 “看来小石头的爹又在折磨小石头了。”狗蛋和一众孩童悻悻而归，他们知道小石头的爹常把他关在家里“折磨”他。 而此时茅屋之中，一阵阵药香弥漫。这香味里头除了香，还夹杂着酸甜苦辣等数种气味，一时之间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些药香的来源正是摆在屋子正中央的一个大桶之中。大桶里全都是粘稠的药液，也许是因为浓度太高，那墨绿色的药液看起来竟有一些晶莹剔透。 小石头现在整个人都几乎浸没在这一桶药液之中。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以墨绿参为主药，佐以三色花，妖姬草，九味果，冰心莲，炼骨髓等多味辅药。这一桶药液可是能最大限度激发你的身体潜能，让你日后在武学修炼上不弱于那些名门名派的子弟。”柳平雪坐在大桶的一侧，单手对准药桶，缓缓将深厚的内力推进，好促使药液和小石头的身体更佳的结合。“这青山果然是一处宝地，有许多不俗之处，这么多名贵的药草都能在这里取到。” “爹爹，这药液沐体一年一次，今年也已经是第三年了。前两年洛儿泡进药液的时候都很舒服，可今年怎么钻心的疼。”小石头露出一脸苦涩，强忍着不让自己从药液里头站起来。 “那是因为为父今年在里头加了穿骨叶。听说在第三年的时候加一味穿骨叶，可以洗髓换骨，为你未来的修行打下基础。” “听说？” “这个方子是爹爹当年的旧友告诉爹爹的，想来他的方子应当是不错的。”柳平雪回忆起过去，那是还没有发生叛乱之夜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三重天还是整个洛河古国最牢靠的力量，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们。在三重天里有无上武力的无双天，有精通奇门遁甲，机关巧术的奇门天还有智者大儒的须弥天，尽是江湖上的高手。 给柳平雪提供这个炼体药方的正是奇门天的旧友。只是那一夜之后，三重天和洛河城都乱了套，故人也不知道还是否依旧。 想到这里，柳平雪估摸着这桶药液也该被小石头吸收得差不多了，便将小石头一把提起，用事先预备的山泉水把他周身洗净，换上了干净的粗布衣服。 小石头换上了干净衣裳，眼睛睁开时隐隐有光泽在其内闪动，身上也充斥着药香。柳平雪看着小石头现今已不是当年的孱弱婴儿，也不禁莞尔， “如今我的飘雪剑的剑诀你该都记熟了吧。” “爹爹，洛儿都记熟了。三年来，未曾对练习有过懈怠。”小石头点点头。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爹爹的吗？今年都是第三年了。”柳平雪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眼神中尽是宠溺。 “想问，洛儿心中都是问题。但是洛儿不问，洛儿知道爹爹总有一天会都告诉洛儿的。”说这句话时，小石头不似一个六岁的孩童。 也许是因为苦修了三年，这孩子心智也与同龄人不同了。柳平雪暗自想着。 “那你还记得爹爹和你说过的，你现在住在何处吗？” “记得，洛儿和爹爹现在住在青山之上，在名为青山村的村子之中。此处地界属于洛河古国中皇域和森蛮的边界之上。洛河古国五大地域，分别是皇域，森蛮，东海，西岩和北寒。” “嗯，不错，这五大地域都…” “这五大地域都修行习武，只是功法套路略有差异，其实万法归宗。同时，又有数不尽的名门名派林立其中，爹爹也必定是其中的高手之一。” “小滑头，又想套为父的话。你也知道，等到时机到了，为父会告诉你的。你也要记住，这世间处处如那夜的黑狼，只有你足够的强大了，才能无所畏惧。“ ”是，爹爹教训的是。“ 柳平雪起身，从挂在墙上的蓑衣吼后取出了一把小号的精铁剑和一本书。 “今后你不需要再用柴火修炼了，练剑就要用真的剑。这是我之前出山，去市镇之中为你定制的剑。”小石头知道爹爹并不是每天都出去砍柴，有时候他也会换上雪白的长衫，在天还未亮的时候纵深飞向远处。对于爹爹来说，出青山恐怕也只是眨眼的功夫罢了。 “你试试合不合手。” 小石头从父亲手上接过那为他量身定做的精铁剑，随手挥动了两下，然后猛然发力，全身肌rou紧绷，斜身一刺。 “飘雪剑起手式，未雪无晴！” ”珰！“ 柳平雪看都未看，直接随意抬手便挡下了这一剑 “还不错，短短三年竟然已经能练出剑形。可是却并无威力，要伤人还远远不及。” “爹爹，洛儿暗自猜测是否缺的是一种‘力’？” 柳平雪的眼神微微一缩，他从未和小石头说过内力之事，小石头自己便能感受到，莫非小石头是习武奇才？ “这正是为父接下来要和你说的。武学高手的武功，并不只有武学招式，更有能够调和支配这些招式的内功心法。如果说招式是臂膀的话，那由内功心法所诞生的内力就是心脏。这是《清灵法》，一本适合你用来入门的心法。” 柳平雪将手中剩下的那本书递给了小石头。 “三年前，我并没有将这本《清灵法》一同传授给你，是心中有所顾忌。一是你年纪尚幼，识字还少。二是这青山山野之间便有自然的灵气，多感受两年再学这《清灵法》反而更能轻车熟路。” “从今往后，我一定仔细修炼这《清灵法》”小石头翻阅着手中的秘笈，一时间看见如此多的繁杂字句，没有半分不耐，反而跃跃欲试。 “待你能练出内力，便是刚刚那招‘未雪无晴’能伤敌之日。”柳平雪道。 小石头点点头，拿着《清灵法》到茅屋后的空地开始独自练习。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落窗边，柳平雪一抬手，它爪间的纸条便落入了手中。 纸条上只写着八个字： “风云际会，指日可待。” “看来我得提早做准备了，毕竟洛儿迟早有一天，会要回到洛河城。而他无论是在朝野还是武林，不能无自保之力。”柳平雪的目光投向远方，内在的忧郁之色深深敛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