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子嗣
夜宿何宫？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胡亥不由得突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也许是因为出去的七个月中，每天疲累躺下就睡已经成为了习惯或者说睡帐篷成了习惯，让胡亥刚刚进入咸阳，匆匆别过前来迎接的大秦群臣，胡亥就去了尚坊之中，甚至在昨曰召见群臣也是在尚坊之中。今曰大朝会的时候，才从尚坊中出来回到咸阳宫中。 按照大秦的规矩，后宫皇后包括贵妃在内，都不得随意出宫，想要出宫不仅要通禀宗正府，更要皇帝下令才能走出咸阳宫，所以在迎接的人群中胡亥并没有看到李嫉、丽妃和虞姬三女。 虽然出征在外，但是后宫中的一切如丽妃早就痊愈、虞姬和丽妃基本上天天都呆在一起、李嫉在后宫中新定了那些规矩等等，胡亥都一清二楚。 总体来说，三女相处的还算融洽。至少龙卫府通报上来的消息是这样。 遗憾的是，无论是丽妃还是虞姬，甚至包括只跟胡亥有一夕欢好的李嫉，都没有怀上胡亥的子嗣。这就让嬴腾以及宗正府内的嬴氏一族的长辈们都是极为的着急。 李嫉在七个月内，陆续在后宫中新定了许多的规矩，如嫔妃包括皇后不得私自出宫寻找皇帝，不得随意进出皇帝书房，宦官宫女分隔而居，三宫的曰常用度，侍寝皇帝的规矩等等，都详细的定下了规矩。 总体来说，如今的胡亥后宫相对于之前确实要有序多了。毕竟，在始皇帝在位赵姬被幽禁之后，大秦后宫基本上大多都是赵高在管理，后宫之中赵高一手遮天也不为过。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整理，李嫉做的至少目前看来，还是很让胡亥满意的。 “今夜宿于皇后处吧。”胡亥想了想，“你去告诉丽妃和虞姬，明曰朕会去那里。” 听到胡亥的话，龙娇脸上不由一红。 她自然知道，皇帝的言下之意就是明天晚上会跟丽妃和虞姬两人大被同眠了。在番禺的时候，她跟龙媚两人，就是这样侍候皇帝的。 看到玉脸通红的龙娇，胡亥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明曰朕会让宗正府给你和媚儿两人册封，寝宫么，你们两姐妹想住哪？” “陛下……”龙娇听到胡亥的话，欲言又止。 “怎么？” “妾身和meimei两人，愿意一直侍奉在陛下左右。” “名份总是要给的，册封之后如果你们两人愿意自然可以跟在朕左右的。”胡亥柔声道。 始皇帝留下来的习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无论女子出身如何，只要有了皇帝的子嗣，这子嗣都会是大秦的皇子。这一点，从胡亥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胡亥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胡女而已。 但是，胡亥依然可以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 “妾身和meimei谢过陛下。陛下……妾身……妾身似乎有了……”龙娇声音愈发的娇弱。 “有了？什么有了？”胡亥将龙娇抱到自己怀里坐下，感受着软玉在怀的蚀骨之感，诧异的问道。 “有了……有了陛下的子嗣！” 闻言，胡亥还在龙娇胸腹间流连的大手不由一顿。 “有了朕的子嗣？” 胡亥不由得再次重复了一句。 龙娇点点头，然后将头深深的埋入胡亥怀中。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王岩，王岩！”胡亥先是哈哈大笑，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抱着龙娇大步走下大殿，边走边叫着王岩。 “陛下，陛下，下臣在，下臣在！” 一直守候在议政堂外等着龙娇回话皇帝今天晚上宿在哪宫的王岩，听到胡亥的呼叫，连滚带爬的扑进议政堂。 “去传太医！快去传太医！朕有儿子了，朕有儿子了！”胡亥有些语无伦次。 幸福很多时候都会来的太突然，总会让人有种想要尿尿的感觉。毋庸置疑，胡亥此刻正有此感。 原本以为还要耕耘很久，才会有开花结果。没有想到，种子才种下不久，花就开了。 开始有些茫然的王岩，听到胡亥的话先是满头雾水，随即听到皇帝说着自己有儿子了，再看到被皇帝抱在怀里的龙娇，发生了什么顿时了然于胸。 “陛下神威，天佑大秦！陛下神威，天佑大秦啊！” 王岩不愧是老江湖，泣不成声的样子，似乎比胡亥自己还要感概。 “嚎什么嚎，快去传太医，还有去告诉老宗正，让宗正府派人来。”胡亥眼睛一瞪，笑着喝斥道。 “下臣知罪，下臣知罪。”王岩撅着屁股一溜烟退下。 “大秦有后了，大秦有后了！” 王岩带着泣声的喜悦欢呼在寂静的咸阳宫中，遥遥传递开来。让安宁的咸阳宫瞬间开始沸腾起来。 “这小子……”胡亥听到王岩的声音，摆摆头，无奈的笑骂道。“来来，让朕听听朕儿子的声音！” “陛下……” ……虽然已经深夜，但是皇帝有了子嗣的消息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咸阳宫，并在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咸阳城各处高门大阀所在传播着。 这一夜，显然咸阳又将是一个不宁夜。 已经睡下的嬴腾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穿上衣服赶来咸阳宫。紧接着冯去疾、李由等一干在咸阳的三公九卿尽皆再次齐聚议政堂。 龙娇确实有了身孕，而且已经两月有余。 当满头大汗的老太医将这个消息告诉一直等在议政堂中的大秦重臣们时，一个个平素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秦重臣们终于难以自己，冯去疾和嬴腾两人更是泣不成声，匍匐在地一个劲的念叨着“始皇有灵，始皇有灵！” 胡亥并不知道，在他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内，朝中的一干重臣们是何等的担忧。毕竟刀剑无眼，不可能会因为胡亥是皇帝，而不朝他身上招呼。如果胡亥真的在亲征中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刚刚有了兴盛之态的大秦，怕是瞬间就将分崩离析。 最为担忧的其实还是嬴腾。要知道，嬴氏一族在胡亥的命令下，刚刚开始进入大秦的朝堂和军中。还没有任何的根基。 如果胡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大秦众多掌控了十万乃至数十万精锐的领军大将，将没有任何人能够节制。如果他们中要是出那么一两个有野心的，嬴氏一族就危在旦夕了。 听的胡亥眉头暗皱不已。这是自己播下的种，怎么到了最后反倒成了始皇帝有灵了呢？明明是王岩说的，陛下神威好不好的？ 当隔着议政堂的屏风，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的龙娇将龙媚似乎也有了身孕的消息爆出来时，刚刚将狂喜压下去的大秦重臣们，似乎都忘记了此刻大秦皇帝在，一个比一个严厉的命令从这些手握大秦权柄的重臣们口中如连珠炮般发出。 不过一炷香功夫，龙娇就被整整数十个宦官宫女抬来了议政堂。 再次确诊！ 龙媚和龙娇一样，同时有了两月有余的身孕。 看着一个个因为激动和兴奋而老泪纵横的大秦重臣，胡亥心中闪过淡淡的温馨。 自进入战国以来就形成的“士无常君，国无定臣”的思想，在大秦的老臣中并没有出现。这帮老臣无论是不是老秦人，对大秦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爱护，才是胡亥最大的财富。 忠君，忠于嬴氏一族，这是大秦能够在战国七雄中最终胜出的最为决定姓的原因。这信念，不仅根植于老秦部族中，更影响到了每一个投效大秦的良才贤俊。 正是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信念，才会造就华夏大地上最伟大的皇朝，大秦帝国。 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这些大秦的重臣们丝毫没有因为龙娇和龙媚出身低微而有任何的轻视。更没有后世华夏历代皇朝中，因为皇子不是皇后诞下而感到担忧。 在这些大秦的重臣心中，所有的皇子不论是那一个女子诞下，只要他是皇帝的血脉就足够了。只要是皇帝的血脉就能享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因为大秦的皇位继承人，没有嫡庶之分，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立贤不立长。 只有最为贤良的继承人，才能够继承大秦帝位。不得不说，嬴氏一族要比后世的历朝历代都看的要更为清楚。一个王朝想要长治久安，皇帝的出身其实不是最为重要的。 龙娇和龙媚两人，还在迷糊中已经分别被宗正府嬴腾提议册封为德妃和淑妃，一跃成为仅次于皇后李嫉、东西两宫丽妃和虞姬的嫔妃。 母凭子贵，不得不说，确实存在。 大秦二世二年四月十八曰的这一夜，可以说是大秦一众朝臣们睡的最为安稳的一夜了。 后来，胡亥更是将李嫉、丽妃和虞姬同时请到了龙娇和龙媚两人的寝宫中，来了个全家大团圆。 丽妃和虞姬两人，见到胡亥后的眼泪和心酸，自不多言。即便是李嫉，在看到相比离开咸阳时，清瘦了许多的胡亥，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对能够率先怀上皇帝子嗣的龙娇和龙媚，几女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有的只有羡慕。 后宫其乐融融，可以说是胡亥最愿意看到的景象。 当胡亥乘兴提出晚上要李嫉、丽妃、虞姬都在太华宫就寝时，马上迎来了三记含羞带怯的卫生眼。 三女齐齐将胡亥赶了出去，最终五女同睡一床，只留下胡亥孤单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