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校园小说 - 敢问妖从何处来在线阅读 - 第二十六章心有灵犀?

第二十六章心有灵犀?

    入夜,司马帅来看望十二少,结果打开门看到的只有一地的鲜血。

    当晚,整个妖界都乱了,所有的妖怪全部出动,只因他们的王不见了。

    不过,他们将整个妖界翻遍都没能找到十二少。后来,司马帅想到了一个法子,当晚,刺杀研桑的妖怪比平常多了整整一百倍。

    此时,十二少早已经躲过层层守卫出了妖界。

    人间十一月,寒风刺骨,打在人脸上格外的疼。

    只穿了一件火红色衣袍的十二少迎着月光一路向西,像是生生不息的火焰。他

    相信,如果有缘,一定会在见到忘尘。

    是夜,躺在地上的研桑辗转反侧,额头上不断的往外冒汗,脸色十分难看。

    漓漓察觉到研桑的异样,起身下床来试图将研桑叫醒。

    “醒醒,研桑你醒醒啊。”

    看研桑眉头紧皱,好似是被噩梦缠身。漓漓以为只要叫醒研桑就没事了,但殊不知研桑是甘心在梦中不醒。

    梦里,白雪皑皑,像是从空中坠落的云,将天地间染成同一种颜色。

    研桑站在一茅屋门前,看着与天相连的地平线那里,出现一抹妖艳的火红。

    那是十二少的颜色,是他的十二少!

    与天地间的白色不同,十二少是一身火红,象征着独一无二的太阳,照亮了他的眸以及天地。

    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越来越崩溃,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高亢的鼓点,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眼看着十二少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心就越来越承受不住。

    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几乎要破茧而出。下一秒,他恨不得将他抱住,以此让他来补偿自己的思念之久。

    十二少走近了,还是依旧的妖娆魅惑。那双涟漪滔滔的桃花眼注视着他,那样含情脉脉。于天之间就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研桑呼吸一滞,前所未有的激动将他包裹。紧接着他就将十二少抱入怀中,带着欣喜。

    十二少也回应了他的拥抱,而且那好听的声音也在他耳边想起。只不过,他喊的是忘尘的名字。

    一瞬之间,天地失色,枯叶纷飞。天与地皆是一片土黄,黯淡无比。自那清澈的瞳眸里竟硬生生的落了一地泪水,打在地上,尘埃四溅。

    “研桑快醒醒!”

    正是伤心断肠之痛,忽听见一阵喊声,许是为了逃避,研桑恍然睁开双眼。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原来,切身之痛只是个梦罢了!

    见漓漓一脸担忧,研桑回以一个会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是嘛。”

    研桑喃喃着,坐起身来。却摸到枕边微热,低头看去竟是一滴泪水。原来,是梦也不是梦!

    研桑对自己落泪的事情没有解释,漓漓自然也不过问。

    吃了早饭,坦桑又去镖局了。一连几个月都在家歇息,闲也闲出毛病来了。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走镖。

    像往常一样,研桑前脚刚走智善后脚就跟上。

    眼看已经入冬,道路艰难,走镖不易。镖主不想让研桑遇难,因此一再不同意。

    可是研桑据理力争,说是不论如何也不能闲在家里。无奈之余,镖主只好答应。

    但最近的一镖也是要送往最北方,雪山之巅。

    押送的是一个大箱子,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有人让送便送了。

    而且这一趟镖价格不菲,据说是百两黄金。但因送去的地方极为危险,且路途遥远,因此也无人敢接。

    如此一来,镖局里也就剩下了这一镖。

    研桑一心想出躺远门,昨夜的梦让他心神不宁,急需要镇定一下。因此想也不想便接下了这趟镖。

    当漓漓得知研桑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找一个近的不行吗?而且我听说雪山之巅常年大雪弥漫,随时还会有雪崩……”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况且,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温室里面。”

    研桑不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更不喜欢平淡无味。所以,他此次走镖已经是命中注定,谁劝都无意。

    “那我去给你准备行李。”

    漓漓强忍着快要落下来的泪水,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去。果然,研桑是不会听她的话的。

    想起今早研桑落下的泪水,想来他梦中是梦到了什么吧!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研桑心有所属,只是她不明白,研桑为什么不娶他喜欢的人过门。

    她不在意,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如果研桑可以高兴,怎样都好。

    一旦有了任务,研桑片刻也不耽搁,拿了行李就急匆匆地走了。

    漓漓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影,忽起一阵伤感。紧接着,天空竟然飘起了白雪。

    温柔的雪花自空中而落,那么轻盈那么柔软。漓漓望着被雪染白的天空,伸手接住一片白雪,任其在心底融化,成冰。

    “你知道雪山是什么地方吗?”

    看着跟他同行的智善,研桑忍不住开口了。

    “知道,穷凶危险至极的地方。”

    智善盘腿坐在马上,念着经,答的漫不经心。

    研桑忍不住翻个白眼,“现在还没有出城,我劝你还是尽快回家去吧。”

    雪山是个穷凶危险之地,正因为如此,此次走镖他才没让任何人陪同。只是一匹马,一辆马车。

    但不出他所料,那个智善果真也跟了上来。他不想智善送命,因此才想让智善回去。

    听研桑这样一说,智善猛然止住经,抬眸向研桑看去。

    想不到这小子不只会大逆不道,原来还是懂些人情世故的。不由得,已经落满一身白雪的智善竟然感觉身子一暖。

    “为何要回去?难道因知道危险所以就逃吗?佛可没教过这个道理。”

    话落,智善竟一夹马腹扬长而去,率先出了城。

    研桑见状,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去雪山送镖还勉强照顾自己,如果再加上一个一脚已经在黄土的老人,这……

    唉,这老人是不是诚心要给他添乱!

    此去北方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离得久了就会想念,所以研桑一如既往的去了他每次走镖都必定去的地方。

    “雪山是从这边走吗?”

    跟随着研桑一路向南,智善是越走越迷惑。

    研桑没有功夫回答智善的话,他只是一路走着,走向心中的那片净土。

    冬天来了,下了第一场雪。

    昔日葱翠的竹林已经变了模样,在血的覆盖下那片苍茫更显萧条。

    智善在研桑身后跟着,辗转反侧竟走到一竹屋前。

    “这是?”

    难道研桑在外面还有个家?

    研桑还是不答话,往前走去却见房门微敞,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他那一成不变的脸竟露出笑容来。

    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竹屋,“十二少!”

    话音一落,万籁俱寂。苍茫的天地间,在无声响。

    门外,正要跟研桑进屋的智善步子一顿,双拳经不由自主的握紧。

    十二少!什么时候研桑跟十二少勾搭上了!

    不容疑他,智善快步走进房来。

    原本整洁的房间已经被弄的乱七八糟,桌子椅子全部推翻在地,碟碗筷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其中脸上挂了彩的强盗手里还抱着一柄木琴。

    房间里,几名面露凶恶的强盗手晃大刀,怒气冲冲地盯着那闯进此间禁地的两个人,眼神里露出了杀意。

    本以为是十二少回来的研桑在见到屋子里的人时,心情十分低落。低落中,又是说不尽的愤怒。

    他们竟然毁了十二少的家,而且还用他们的脏手玷污了十二少的琴,简直不可饶恕!!

    “你们是什么人?识相的快点离开,不然要你们好看!”

    他们是强盗可不是杀人犯,能抢几两银子过活就足够了。

    他们在失去几单生意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间房子。本想着能搜出几件值钱的东西来解决温饱。

    谁曾想,这房子里除了一柄木琴什么也没有。

    思索着这柄木琴或许能卖几两银子,于是强盗们就把木琴给据为己有了。

    强盗们这一番吼叫无疑是给自己撞声势,但不曾想恰恰成了激怒研桑的导火线。

    “找死!”

    研桑忽地狂吼一声,不待他人反应过来,人已是来到一人到面前。

    那人见状,脸色煞白,正要抽刀手却反被握住。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刀起血落,人们都没看到研桑是如何出手的。

    那人死后,鲜血淌了一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智善。

    良久,沉寂的房间忽然报发出一阵不安的喊声。

    “杀……杀人了!”

    紧接着,强盗们暴动了,为了给兄弟报仇他们一个个向研桑冲去。

    研桑可不怕他们,手握长刀,挥洒自如。若不是智善从中作梗,恐怕他会在造杀孽。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们走吧。”

    出家人到底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强盗们本以为今日难逃一死,没想到却被人求情。烈烈寒冬,忽遇暖火,心中便再无恶念。

    他们一个个跪下来对着智善磕头,说尽此生的好话。

    智善不以为然,只是交代以后不要作恶,又拿了银子送于他们。

    “带着你们兄弟走人,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

    智善可以原谅他们,研桑可没那个胸怀。此时他还是气头上。若不是打不过智善,他早就将这一伙人杀了。

    那强盗们惧怕研桑,连滚带爬的抱起他们的兄弟就往外冲,却不曾想又被研桑叫住。

    “把那柄木琴留下来!”

    强盗们保住了小命已经是感恩戴德,哪还敢带走这柄木琴,当即将木琴恭恭敬敬的双手奉给研桑。

    强盗们走后,研桑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角来将他们手碰触过的地方一一擦干净。

    “研桑,你可知你刚刚是杀了一个人!”

    他娶妻他忍了,他还想着十二少他也忍了,谁料他竟然杀人!

    “那又如何!”

    研桑看都不看智善,风轻云淡的四个字就这样飘了出来。

    听此四个字,智善差一点就喷出血来。

    tm……阿弥陀佛,佛曰,忍耐,忍耐!

    随不再理会研桑,智善径自往竹屋后面走去。

    “你在干什么!”

    “你有完没……”

    研桑本以为是智善在说话,因此语气很冲。却不曾想转头过去时,竟是……

    这一抹火红,于白茫的天地之间唯一的火红……是他看错了眼还是因为夕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