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菊花诗
既然谈妥了给黄老爷送药，那酬劳自然就不用再细说了，像这种大户人家，一颗丹药还能给我少于二十文了？ 不一会儿丫鬟们就开始上菜了。 看到黄府的丫鬟们白白嫩嫩处子模样，真是羡煞我也！ 等我把武当山的药卖好了！我也要修个豪宅，养一大群丫鬟！ 正上菜间，远处突来传来人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黄兄不必太过伤心！” “就是。今年不中，咱明年再考就是了！” “科场舞弊严重，朝廷不识英雄啊！” …… 说话间一个眉如剑起,额似天开的人从长廊中踱步走来，他的脸色略显忧郁，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三个同样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只不过领头走来的这人头上簪着白玉簪，而身后那三个人只不过是笼了发髻，用长条把发髻围了一下。 黄敏一看这人，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跃着一下子跳到了为首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很是惊喜：“小妹！你回来了！哎呀，这几天可想死我了。那刘老大被你教训了一顿？”说话间对黄敏的安危并不是十分上心。 我心中想到，这人看来就是黄巢了。 两个人附耳说了些话，我则乘机端详着这四个读书人。 不一会儿黄敏就拉着她大哥来到我身边，对他大哥说道：“大哥，就是这位道士，他的丹药可厉害了！” 黄巢细细打量了我一眼，说道：“莫大师，多谢你为小妹赐药！” 我赶紧起身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黄巢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说道：“那刘老大既然知道了小妹的身份，还敢伤了小妹，真是胆大妄为！” 路上给黄敏讲笑话拍马屁，让黄敏对我很有好感，她大哥说完这话之后黄敏对我说：“莫大哥，你不知道，我哥哥可厉害了，六岁的时候就会写诗了！” 我一瞪眼，赶忙说道：“是吗？这可了不得啊！” 黄巢用责怪的眼神看了黄敏一眼，说道：“小妹，别乱说话，让人笑话了。” 黄敏不理他哥的责怪，继续说道：“莫大哥，你知道我哥六岁写的那首诗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贫道很少下山，不曾听闻大作。” 黄敏说道：“那我给你念念，你看好是不好？” 我看黄老爷和黄巢都不阻止黄敏念诗，想来这首诗应该是极好的，赶忙说道：“洗耳恭听。” 黄敏念道： “飒飒秋风满院栽， 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 报与桃花一处开！” 我一听这诗，感觉有点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好在我高中的时候古诗鉴赏也学过点皮毛，当下把做鉴赏题的套路搬出来说道： “第一句写满院菊花在飒飒秋风中开放。西风点明节令，逗起下句；满院极言其多。说栽而不说开，是避免与末句重韵，同时栽字本身也给人一种挺立劲拔之感。” 听我开始赏析，黄巢和他身后的三个书生都有点意外，他们本以为我就是一个卖丹药的道士，没想到我竟然也能对这首诗说出些道道。他们立马凝神开始细听。 我一看他们专注的眼神，当下就愣了，我这好久不做高考题了，有点手生啊！但是形势比人强，只能硬着头皮乱掰了。我接着说道： “然而菊花迎风霜开放，固然显出它的劲节，但时值寒秋，蕊寒香冷蝶难来，却是极大的憾事。第三、四两句正是上述感情的自然发展，揭示环境的寒冷和菊花命运的不公平。高才试想为青帝，要让菊花和桃花一起在春天开放。这一想可谓是石破天惊啊！这诗中的菊花仿佛寓意着千千万万处于底层的穷苦百姓，令兄心藏天下，有鸿鹄之志啊！” 黄巢听我这么一说，眼中放光，好像是找到了知己，当下问道：“不知大师以为在下这首诗较前朝诗人的菊花诗如何？” 我头更大了，我哪知道你们这儿的前朝菊花诗是啥样啊？但是人家既然问了，不就是让你拍马屁吗，说点好听的就行，我当下说道：“就立意而言，这首诗已经高出其他菊花诗很多了。仅此一点，足以让这首诗流传千古！” 黄巢一听哈哈大笑：“大师谬赞了！没想到大师对诗词一道还颇有见解，不知大师有否诗作？” 卧槽！见过想听马屁的，没见过这么想听马屁的！ 我都夸了你写的诗好，夸了你有鸿鹄之志了，你好要问我你的诗比人家的诗怎么样。 好，我说你的诗比其他人的诗好的多！ 还真给你脸了？让我写诗对比一下，再次突出你的诗写得好？ 这太难为人了吧？ 老子不干了！ 当时我就低头说到：“我不会写诗！” 黄巢摇头，他身后的跟屁虫们说道：“大师过谦了，刚刚听您的品评，实在是深知诗中三味。不若作诗一首，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什么意思啊？不作还不行了？ 好，你们等着，等我想想啊，我语文课本上有哪些写菊花诗的来着？ 看我慢慢踱步起身，往院子外走去，他们都以为我在现场酝酿写诗，也都等着我开口。 我这多年混迹酒场，能记得的诗不多了。写菊花的，哎，有了，这一首诗里有菊/花！ 看我眼睛一亮，他们都驻足细听。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此时此刻，正是金秋九月，院子中正好盛开着朵朵菊花。那些菊花淡雅飘逸，正显示着五柳先生诗中的高逸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