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在线阅读 - 434.第434章 赐死

434.第434章 赐死

    然而这些俱是大人的事不提,最可怜的是初龄受惊,小丫头自那日后笑容不再,夜里还时常噩梦哭醒,叫彦琛嗣音心疼坏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而众人却说,初龄这样小的孩子本不该懂得生死,即便那日瞧见也不至于受惊如是,不由得猜测,难不成小公主的心性已非同龄的孩子能比

    看着女儿难受,嗣音备受煎熬,亦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怕初龄心里留下阴影,更是因为她太小什么也问不出来,更怕她憋在心里。彦琛跟着担心,这日过来瞧女儿,眼见初龄胖乎乎的小胳膊消瘦下去,忍不住道:“不如将她送去明源那里。”

    嗣音心里突突直跳,难道这一切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明源不是说这孩子和自己母女缘分深厚,那又为何看起来似乎她更有佛缘

    “臣妾想一起去。”嗣音道,心中则念,有些话该问问那个神秘的明源了。

    彦琛深知嗣音舍不得女儿,且他自己亦舍不得将女儿送出去,见她执意要同行,便道:“不同上一回一去数月,不过想叫她住几天,让寺里的梵音净化心灵,你既欲同往朕自然应你。只是一个人我不放心,武婕妤也受惊吓,你带她同行吧。”

    嗣音忙谢恩,而怀中的初龄在梦里听见了爹娘的话,一时不再焦躁不安,竟睡得踏实了。嗣音又哄了半日,她益发睡得香。这才有心思问皇帝:“那件事皇上可查出什么了”

    彦琛并不想对嗣音多说什么,只是敷衍:“你安心随女儿去护国寺,宫里的事就不必管了,皇后那里会给朕一个交代。”

    嗣音见他如是,便不再相问,翌日打点行装,带着三个孩子和舒宁往护国寺来,方丈为她们辟出干净整洁的禅房,又有羽林军守护,一切皆妥帖。舒宁随嗣音在大雄宝殿诵经两日后,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而初龄这小家伙一见明源就什么事也没了,终日和小沙弥厮闹玩耍,反叫嗣音哭笑不得。问明源:“大师曾说本宫与初龄母女缘分深厚,但为何她颇多周折,反与佛更有缘。”

    明源却只是宝相含笑,缓缓点头说:“缘妙不可言。”

    几番如此,嗣音作罢,因彦琛许诺他们十日后回宫,与舒宁二人难得离开那金笼一般的皇宫,便益发珍惜这几日的轻松,每日早课后只在寺中各处闲逛、或对弈闲聊、或陪初龄淑慎玩耍,好不自在。

    这日,方丈座下的小沙弥前来通报,说和郡王府两位王妃进寺焚香,有意过来向两位宫妃请安。

    舒宁讶异道:“她们怎么来了。”不等她再说别的话,嗣音已摆手:“告诉方丈,本宫与武婕妤是来静修的,一律不见外人,她们的心意本宫与武婕妤心领,叫她们回吧。”

    待小沙弥离去,舒宁道:“隐约听得静燕的事与这两人有关系,如今她们还能随意走动,看来皇后娘娘那里没有查到她们头上。”

    嗣音却是冷笑:“懒得搭理她们,梁如雨若有心与赫娅同流合污,那她算是辜负皇后娘娘一片心意,也非见你我一面能够扭转的了。”

    舒宁笑而不语,半晌道:“您如今比从前更坚毅了。”

    “你说的好听罢了。”嗣音浅笑,收敛了怒气,“其实是心肠硬了吧。没有办法,为了孩子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样。”

    此时初龄哭着进来告状大jiejie欺负她,缠着舒宁半日方休,众人一笑,将赫娅同如雨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边吃了闭门羹的两人悻悻然回到府里,赫娅自然没有好脸色给梁如雨看,恶狠狠地说:“你若早早进宫去,也不至于出这档子事,现在闹成这样我们竟是撇不清干系了,万一上头硬要强加在你我头上,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如雨忍不住顶嘴:“若非jiejie惹出这些事,又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本与我无关,jiejie为何还要怪我”

    “放肆”赫娅怒极,一掌掴在如雨的脸上,呵斥道,“你还有脸顶嘴,给我滚到院子里跪着去,我不叫你起来不准离开,不然你试试”

    梁如雨心中含恨,却不能违抗她,咬牙吞下所有的屈辱,跪在院中看着下人来来往往,地面的冰凉自膝盖渗透全身,她心中暗下决心,今日所承受的一切,势必一一讨回来。

    如此这般,上面还未查到和郡王府这里,府里两个女人却先自己闹起来,事实上容澜这里已有眉目,只是因彦琛的意思,暂且压着了。谁又能想一个静燕的死,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彼时容澜也对皇帝道:“臣妾的心意您最明白,若他们为臣妾与泓昶做什么,该罚该杀一切照律法行事,万望皇上不要姑息,时至今日再闹那种事,他们又几时顾及臣妾。”

    彦琛自然感慨,果然嗣音不错,皇后还是皇后,不论容家的人在背后做什么,她依旧初心不变。此刻他方忙完政务,因嗣音初龄不在宫中,想见不能,反有了空闲去做些别的事,方永禄从景阳宫将泓暄抱来,他亲自领着去了上书房,几位太傅考教了六皇子一番,认为皇子已可以开始接受启蒙。如是便正式定下,待过了五月就让泓暄上书房。

    别时泓暄问父亲:“是不是背不好书,会挨手心板子”

    彦琛对泓暄本诸多喜爱,瞧他憨直可爱的模样,委实不忍心他被受束缚,但身为皇子又岂能不学无术,便只是哄道:“在书房自然有小太监替你挨打,不过若真的不好好念书,父皇会责罚你。但是暄儿这么乖,不会叫父皇失望对不对你看初龄那么精灵,你若念书不好,她该笑话哥哥了。”

    泓暄最疼初龄,忙道:“儿臣一定好好念书,不叫meimei笑我。”

    彦琛闻言欢喜,又交代了几句,方叫人送回景阳宫去,而他自己则遣散了随行之人,只带了方永禄和一二小太监,信步往承乾宫来。待到古曦芳面前,因走了不少路,彦琛面色红润,竟微微有些出汗,而古曦芳殿内还烧着炭,他便说要脱了外衣。

    “皇上静坐一会儿就好了,这会儿脱了一定着凉,臣妾这里有温茶,皇上喝两口静静心吧。”古氏拦下,只叫彦琛坐着,亲自端来茶汤,笑融融地看着他喝了半碗。

    “你们都下去吧,朕同昭仪说说话。”彦琛喝了茶收了汗,懒懒地朝美人榻上一靠,摆手叫翠芙等退下,一时屋内仅余夫妻二人,但皇帝却并没说什么话,而是如以往过来那样,闭目养神了。

    古曦芳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她都不记得皇帝上回来是什么时候,但至少今日他又来了。

    案上沙漏转了几转,皇帝休息了近半个时辰,方才醒来,悠悠一笑说:“你这里就是安静,如今去景仁宫那里,初龄若没睡着,必缠着不放,一刻不得闲。”

    古曦芳又奉了新沏的茶,笑道:“皇上矫情了,谁不知道您一日不见初龄就想得慌。”

    彦琛笑着喝了茶,见她熟稔地将水壶架到炭炉上,又重新取茶叶,不疾不徐从容温和的模样,委实叫人观之静心,有些话到了嘴边不由得咽下,转而说:“听说前日你大哥五十寿辰摆宴,邀你回家里去,你拒绝了”

    古曦芳应道:“家里父亲还在呢,哥哥他做什么寿,本不合规矩,而臣妾若出去,他们必定铺张,好没意思。我们古家本是清清静静的书香门第,如今出了臣妾这个昭仪,倒越发没有从前的矜持本分,一心只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做事也招摇起来。臣妾本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光景,往后臣妾但凡低调一些,他们也不至于得意忘形。”

    “你再低调,朕可都找不到你了。”彦琛笑言。

    “皇上怎么找不到,来承乾宫便是了。”曦芳浅笑,又道,“除非古家散了,臣妾也不再住这承乾宫。”

    “你这话”

    “皇上今日来,也有话对臣妾说吧。”曦芳放下手里所有东西,一步步走回彦琛面前,忽而屈膝深深福下身子,冷静道,“请皇上直言吧。”

    彦琛却伸手搀扶她起来在一旁坐下,问道:“泓昶泓曦相继出生,朕只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曾动摇过相信朕对你的暗许”

    “是。”曦芳直言不讳。

    反是彦琛一阵,但随即释然,温和一笑说:“朕珍惜你的素直,但曦芳啊,朕今日要说的话,兴许会叫你失望和难过,你若不想听,朕也不勉强。”

    古曦芳淡然而笑,“皇上若能对臣妾说明,本是再好不过的事,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臣妾为何不出宫赴宴的缘故吧。”

    彦琛握了她的手道:“正因如此,朕才不愿你难过,你何错之有,而现在的一切也是曾经你我不曾预想到的。”

    曦芳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凄然之色,轻声问道,“那暴毙在御花园的宫女,可是臣妾家里派人做的”

    彦琛颔首,语调中带了几分愧疚:“也是朕的错。”

    “皇上”古曦芳轻唤,眼泪随即落下,哽咽道一声,“皇上已经顾及臣妾太多,你若再这样说,叫曦芳有何颜面再见君”

    彦琛轻叹,“朕最苦恼的,竟是你们都如此善良,最恨的,就是权欲蒙了他们的心”

    原来静燕一死,并非赫娅和如雨所为,浩尔谷赫娅自作聪明,以为她找人散播谣言的事不会有人知道,但事实上除了皇帝知道,古家、李家的人都知道。李家的人按兵不动,皇帝那里肃清谣言散播者,而古家的人,顺水推舟送她们一个人情。

    那一日梁如雨、赫娅先后与这静燕宫女接触,而静燕对赫娅那一句话也传得宫里宫外皆知,回想那年中秋,不难猜测当时的事同赫娅无关,本该揪出那宫女叫她说出真相让和郡王府颜面扫地,但那样做未免太招摇,古家索性派人在宫中所手脚,将那已苟延残喘剩一口气的宫女弄死再抛弃于御花园。

    原是等着叫太监宫女们发现,谁想到竟撞上了小公主和武婕妤,如此更给了皇帝发作的借口,古家的人尚以为如此是事半功倍。却不知,皇帝仍旧要以静制动,无为而治。

    “同样的话朕对皇后说过,然在朕心里你并不比别人轻几分,所以朕也要对你说。”彦琛沉静地告诉古曦芳,“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已是朕也难以左右的了,但朕不想辜负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曾放弃对泓晔的期许。泓昶虽是嫡皇子,但因废太子一事朕心里始终有个梗,所以不会贸然立嫡。相反的,是给泓晔更多的历练机会,他若真正优秀卓尔不群,届时就不是朕履行许诺,而是他自己成就事业。曦芳,朕希望你时时刻刻站在泓晔身边,引导他走在正道上,不要让你的家人影响他动摇他,比起一个优秀的储君,朕更希望得到一个善良的儿子。”

    古曦芳眉目皆松,显然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含泪道一声:“妾定如君所愿。”

    彦琛却又道:“一些话仍要说在前头,外头那些人若仍不安分,朕必定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泓晔一定会有所耳闻,你若无法开导他,就将他送到朕的面前。朕这一生与父亲之间诸多猜忌和误会,至先帝临终仍不能释怀,是一辈子的遗憾。”

    “皇上莫再说,臣妾明白。”古曦芳擦去眼泪,含笑道,“皇上难得来一回,臣妾做些点心来。”

    彦琛见她如是,也放下心头牵挂,只笑道:“泓晔曾说你晒的萝卜条好吃,拿来与朕尝尝。”

    曦芳笑道:“陪着小米粥最美味不过,臣妾去去就来。”如是离去,彦琛则起来活动身子,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到案前写下书信,用随身的御印压了,自己找信封装罢,唤方永禄到身边说,“八百里加急,送去西南。”

    不时曦芳归来,两人对坐说些家常,不提。

    翌日,皇后一道懿旨将赫娅召进宫,她孤独地立在殿内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正耐不住性子要去询问,忽而来了太监道:“王妃随奴才来,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在隆禧殿等您。”

    赫娅一愣,却不能违抗,依言随同而来,隆禧殿的肃静叫她浑身一震。待入得殿内,只见皇后与贤妃分坐上下,前者一脸肃容,后者满面惊恐。她一步步走到中间,正要福身行礼,边上却出来一排太监宫女,麻利地在赫娅面前搁下两张矮几。

    “母后”赫娅眼见矮几上两件东西,失声喊了容澜,倏地跪下道,“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她明知故问,其实矮几上有白绫、鸩毒各一,触目惊心地摆在那里,只等她自己挑选。

    容澜面无表情,冷声道:“这是本宫的恩旨,赐你全尸。”

    “不要”赫娅失声痛哭,浑身颤栗不止,将两张矮几掀翻,爬到容澜膝下哀求,“母后饶了我,饶了我”

    容澜厉声道:“自你嫁入皇室以来,不懂相夫教子孝敬长辈,只知无事生非到处惹祸,皇上与本宫念你年轻无知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浩尔谷赫娅,今日本宫在列祖列宗灵前照祖宗规矩将你处死,容不得你不服。”又厉声喝道,“王海,再取白绫鸩毒来。”

    旋即有太监宫女换来新的白绫和鸩毒,依旧摆在那里,触目惊心。赫娅脸色苍白,眼眸瞪如铜铃,她松开手,爬起来指着容澜道:“你们凭什么处死我怎么不想想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是浩尔谷部的公主,我是泓昀的妻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容澜却不为所动,只冷幽幽地将目光投向李子怡,问:“你有话说吗”

    贤妃早就被吓得发懵,只是摇头,更避开两人的目光不敢看。赫娅却冲到她面前来说:“就是你生养的好儿子把我弄成这样,现在你不管了你挑唆我做那些事,你帮我做那些事,现在你都不承认了难怪你会生出那样窝囊那样不知廉耻的儿子,你们都是一样的。”

    李子怡怒道:“你疯咬什么谁允许你这样说自己的丈夫我又为你做了什么”

    “你敢做不敢当,而他做得出,我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不是他心心念念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同男人混搅蛮缠,如果不是你们一次次逼我,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赫娅大哭,疯了一般拉扯李子怡,“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开。”容澜冷声道,言罢就有宫女太监上来将赫娅架开,容澜起身走到她面前,问,“白绫和鸩毒,你自己选一样,本宫赐你全尸就是看在你是浩尔谷部公主的份上。不过赫娅,想想你从前做得种种事情,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这个身份,对得起你的父汗吗”

    赫娅尖叫着挣扎着,冲着容澜道:“放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既然你不选,那本宫替你选。”容澜冷眉肃目,根本没有半分动摇,转头对王海说,“把鸩毒给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