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博弈和棋子
局长都说了，这个误会！ 一般来说，那这就真是一个误会。 毕竟，谁愿意忤逆领导的意思呢？ 可问题是，李重楼站在门外，郭凯根本没有看见说话的人是谁。 所以，听到有人“颠倒黑白”，郭凯立刻就怒了。 “误会，谁特么的乱放屁？！事实摆在这儿，能是误会？睁大你……” “咳咳！郭凯，门外是李局长！”邢研急忙咳嗽两声，提醒道。 “局长？局长多个鸡……” 郭凯的“巴”字还没出口，终于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绿了：“局，局，局长，我不是有意的，我……” “行了，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也是破案心切。” 李重楼一步迈进审讯室，并没有责难郭凯。 还好，这个叫曹直的年轻人还没被“上菜”。 李重楼看着完好无损的曹直，长长的吁了口气。 不过，这人就是雪漫要帮的人？ 自从进入审讯室开始，李重楼目光的焦点便一直放在曹直身上。 第一眼望去，李重楼并没有从曹直身上发现任何特殊之处，他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太颓废了一些。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也不怎么讲究，看不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他实在难以想象，能让佘雪曼那丫头为之求情，让门外那个容貌气质同样不俗的美女老板为之守候的人，会是这样平庸的角色。 不过，真的平庸么？ 李重楼眼角的余光扫过曹直身旁被撞裂的审讯椅，略过两位被沈运和陈丝络扶起的受伤警员，最终定格在被曹直生生拧断的手铐上。 这家伙的武力值，起码能和佘宏图的贴身警卫有一拼了吧？ 确定了曹直身手非凡，当李重楼再看曹直时，忽然发现，后者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异常的锐气，很隐晦，甚至若有若无，但是，却还是被他感应到了。 看走眼了？这小子还真不是个一般的角色呀！ “你叫曹直是吧？我是燕北分局局长李重楼，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同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李重楼向曹直保证道。 同样的话，抓捕曹直的黑脸警察也说过。 不过，这话从李重楼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就连很擅长识人相面的直直都不得不承认，以李重楼的气场，往那一站，说出这番话，很容易让人信服。 “把他的手铐解了。” “局长，他……”郭凯还想说些什么。 “我让你把手铐解开，你听不见吗？他只是涉嫌敲诈，而且他很愿意配合警方工作，我们不能给人家不平等的待遇！解开！” “是！”郭凯咬了咬牙，还是将手中的警棍放在一边，给曹直解开了已经废掉的手铐。 见郭凯依照自己的指令做了，李重楼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邢所长，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怎么一个小小的勒索案，竟然搞得好几个警察都受伤了，刚刚我在下楼时还听说，在这之前，还有个警员，在审讯过程时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打伤了？” “是这样的。”邢研知道介绍道：“有人报警，说曹……说曹先生向他勒索了50万，所以，我们才会请曹先生来了解情况。” “报案的人呢？现在有没有在警局？”李重楼问道。 “呃，他好像有病在身，正在住院，不方便赶来。” “那有没有派人去了解情况？” “这个，还没有……” “没有？都没有认真了解情况，仅仅是对方报个案，你们就把人给我抓来了？” “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但我们肯定，确有此事，曹先生户头今天下午确实多了50万。” “人家多出50万，或许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呢？还有，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报案的人之前欠下的债，现在反过来讹诈曹直呢？” “这……”邢研还能说什么。李重楼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要保曹直！ “李局，我看这事也不能全怪邢研他们，他们也是破案心切。还有，刚刚究竟是我们的警员先动手袭击的犯罪嫌疑人，还是嫌疑人先要逃跑、袭警，还很难说。”赵哲终于站出来替邢研开脱了一句。 看了看轻描淡写的赵哲，李重楼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去看看监控？” “局长，我没有和您叫板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怕您说我公私不分，您刚刚说的那个莫名其妙被自己打伤的警员，是我的亲外甥，我并不觉得他是自己弄伤的自己。”赵哲显然不肯轻易屈从，想拿周锦文被打的事儿做文章。 “曹直，是你做的？”李重楼不确定具体情况，向曹直求证。 “李局长，我是被冤枉的，我赞同调监控，还我清白！”曹直淡定的说道，同时，还玩味的瞥了郭凯一眼。 听说要调监控，郭凯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他比谁都清楚，周锦文受伤的监控中，看不出曹直的任何问题。 可是，如果看到刚刚的监控，那他轮着警棍要给曹直“上菜”的画面可就都要曝光了。 “看监控？不用了吧。” 邢研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属下，瞄了郭凯一眼，就知道，监控对自己这边是不利的，立刻当起了和事佬，道：“李局，您放心，这事儿，我们一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不是给我的，是给无辜者的！” “是，是，是！一定不会让无辜者蒙冤！” “收拾收拾，换一间审讯室，瞧瞧这屋子乱的！” 李重楼扫了眼凌乱的地面，又道：“抓紧派人去跟报案人员取得联系，不管他病成什么样，起码要录一份完整的口供，另外，我不希望在燕北分局辖区下的派出所再出现类似的暴力事件！” “是，是，是！李局您放心，绝无下次，绝无下次！” 邢所长连声答应，心中却已经将包括李重楼、赵哲，以及拜托赵哲算计曹直的石决明骂了个遍。 都特么是些什么人啊。 你们之间的博弈，偏偏要让老子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