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师西驾 （一）

    清悠老人眼含热泪为林夕然讲大战后的事；“晚间戌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一个仆人来告知我几大门派的人一起来找我报仇了，听见这个消息，我立刻拿起桌上的宝剑就跑了出去。然而等我到时，我们家族的人已经跟那群人打得不可开交了，我在旁边看在眼里突然间心生杀意，挥剑一剑一个手都未曾停下过。那一夜，沈家庄血流成河，那些人跑的跑散的散，那些帮派从此也在江湖中消失了；而我沈应天这个名字，也被江湖上每一个人记住，更被所有人当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把沉浸在故事中的林夕然拉了回来，他回过神一看，他师傅清悠老人的嘴角和白色胡须还有衣襟上都沾满了红色鲜血。林夕然着急地叫了一声；“师傅！别再说了，您好好休息吧！”

    扶清悠老人躺下，林夕然才发现他师傅脸上的泪水比血水要多出很多。他半个字都不敢再让他师傅说了，一是担忧他师傅的身子，二是担忧他师傅的心灵，即使知道他师傅清悠老人沈应天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沈应天躺在床上，还没讲完的故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再继续讲下去，即使自己起这个头是为了让林夕然有活下去的念想。天慢慢黑了下来，清悠老人沈应天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林夕然坐在床边紧紧抓住他师傅的手，时而摸摸他师傅的脉搏还有没有在跳动。

    望着眼前这个慈祥的师傅，林夕然忍不住回头去想清悠老人刚才所讲的故事，可是他更好奇的是沈氏家族被灭门的事，还有他师傅口中的惊世宝剑！正如他所说，几十年前的沈家庄乃名门望族，他师傅当时更是江湖上无人能敌的厉害人物，又怎么会被人在一夜之间就毁灭了呢？最重要的是他师傅竟然活着也不去报仇，而是隐居在这山谷之中，难不成对方的武功更在他师傅之上？

    想到这儿，林夕然禁不住摇晃着脑袋，想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若这世上真有比他师傅清悠老人沈应天还厉害的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林夕然就这样坐在床边胡思乱想，待他回过神时已是半夜三更时分。

    他感觉他师傅的手略有些冰凉，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火光伸手到他师傅鼻梁前一探，气息变得十分薄弱。林夕然长呼一口气，本就伤势未愈的他此时也变得有些吃力。

    迷迷糊糊在床前守候了一夜，等他听见鸟叫醒来时，他师傅已经满脸苍白气息全无。顷刻间，林夕然只感心中一阵阵疼痛，双脚无力跪倒在床前，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尽管他前一天就知道他师傅要西归的事实。

    林夕然捂着胸口苦不堪言，只对天吼道：“师傅！”随着这两个字在山谷的回声，林夕然整个人昏死过去，无尾灵猴在一边亦是不知所措，看看清悠老人又看看林夕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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