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阵磨枪(一)

    就算是在军队里，训练也多是利用拟真机，毕竟实战训练的伤亡率不好控制，只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士兵，才会被送到非洲南部或者像火星这样的地方，参加实战。

    在学校里面，实战训练是早就被淘汰的方式，要动用机甲必须经过军事学院院长或者是校长的特批，所以当张亦凡提出要和库斯实战后，英布也感到有些棘手了。

    实战中万一有了伤亡，系主任难免要承担责任，张亦凡只是平民身份，也就罢了，库斯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英布不能不考虑后果，想了想，英布道：“张亦凡，如果要动用真实的机甲，还要经过校方的批准，很麻烦。我看还是用拟真机好了，就算是在军队里面，拟真机上的成绩也是被承认的。”

    “英布老师，您说的没错。可是腾野会接受在拟真机上决斗吗？”张亦凡笑了笑：“拟真机虽然是百分百模拟现实，但是您应该很清楚吧，实战永远是实战，不是任何模拟手段可以代替的。”

    “如果你坚持，那好吧。”英布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考虑了一阵，终于点头道：“我直接去找校长。”

    张亦凡就算赢了库斯，最后能不能代表恺撒和腾野决战，还是要校长点头，既然如此，还不如从现在起，就让校长参与进来。英布太了解哈恩了，他虽然圆滑了一点，像根老油条，却十分爱惜人才，而且据英布了解，哈恩简直连做梦都想狠狠教训一下腾野，张亦凡一定会引起他的兴趣的。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震撼性的消息传遍了恺撒大学。

    恺撒军事学院传说中的人物终于露面了，战神家族的后人库斯，将在军事学院的竞技场接受一名平民的挑战，而且还是真正的机甲战，可不比那些拟真机上的游戏。

    军事学院就不说了，就连数理、文学、法律等与机战没有半点关联的学院的学生，也激动了起来，一个个呼朋唤友，奔走相告，很多人接到消息后，立刻狂奔向军事学院竞技场，半点时间也没有耽搁，竞技场是有八千多个座位，可恺撒却是有十万学生啊，要是去晚了，买黄牛票都没地方。

    其实这场比赛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学生之间的比赛而已，虽然是实战，也不至于让学生们如此疯狂，学生们为之疯狂的原因还在于比赛双方的身份。

    库斯，光荣的战神后代，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帝国里，库斯的家族无疑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部分。

    而张亦凡，则是一个充满神秘感和传奇性的平民，学生们充分发挥出了天赋的八卦才能，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挖出了与他有关的事情。

    曾以奴隶之身大败狂战之王，并因此取得了平民身份……美术天才爱贝儿小公主的私人陪读兼保镖……最让人大跌眼睛的是，这家伙居然在天才少女赵珂的数学课上一鸣惊人，不但莫名其妙地得到了赵珂的邀请，还在课堂上当众将四色问题进一步推演，让赵珂也吃了瘪……

    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都够学生们八卦上一段时间了，可却都发生在他的身上，这家伙真的只是一个平民麽？难道不是什么大贵族的私生子，或者是离家的失忆贵公子？女生们满眼都是红心和星星，幻想着小说里的青蛙王子……

    人类总是希望奇迹，当奇迹无法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会对那些能够引发奇迹的人产生极大的兴趣，这个就叫代入感。

    恺撒大学虽然是老牌名校，但是平民或者公民身份的学生还是占了大多数，当看到一个平民学生居然可以挑战战神后人的时候，他们体内的热血被完全点燃了，然后就此陷入了疯狂。

    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竞技场的看台上就已经坐满了人，学生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团体，一个是支持张亦凡的，大多是平民和公民身份的学生，另一个则是贵族学生，他们当然是支持库斯，虽然温顿将军已经被剥夺了贵族身份，库斯现在也只是一个平民，但是这些贵族学生仍然认为，库斯和他们是一类人。

    恺撒大学的校长哈恩就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位置，他的前后左右，坐满了各学院的院长和一些教授和讲师，其中一名头发已经几乎掉光，年龄足有八十的老教授不时地和哈恩说着什么，哈恩是连连皱眉，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老教授就是数理学院的院长，拥有侯爵爵位和帝国科学院终身院士身份的卡恩，他是赵珂的恩师，当初就是他发现了赵珂这个天才少女的。

    赵珂在数学公共课上被张亦凡“摆了一道”后，就把张亦凡成功推演出一百五十一个国家的事情告诉了卡恩，恐怕谁也不曾想到，赵珂居然还有着非常出众的文学天赋，张亦凡的这件事，被她完全演绎成了一段扣人心弦的传奇故事，就差没有说出类似“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专业术语了。

    然后天才少女就看到正在卫生间里刮胡子的老恩师像只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校长办公室所在的方位飞快跑去，这个时候尊敬的卡恩教授只穿了套睡衣，脸上还有没抹干净的肥皂泡，而且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天才，如此的天才，真是罕见啊……”

    望着如同暴走一般的老恩师，赵珂得意极了，想象着张亦凡成为她小师弟的那一刻，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狠狠地整这小子一次，然后……然后……

    然后就是哈恩的恶梦了，他这位一生精研数学的老同学可不像他的美女弟子那样有漂亮的口才，哈恩被他围着唠叨了半天，总算才明白了自己的老同学是向他要一名学生，把现在军事学院的张亦凡调到数理学院去，还说什么像这样的数学天才，绝不能荒废在该死的军事学院里，被那群有身体没大脑的家伙糟蹋了。

    至于张亦凡本人的态度，卡恩是丝毫也不担心的，他相信像张亦凡这样的天才是生来就应该搞数学的，绝对不可能抵挡那令人迷醉的数学世界，他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而引导他走上正途，就是自己的责任。

    对于张亦凡，哈恩并不陌生。爱贝儿小宝贝的陪读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忽视的，更何况他还是李大千教授的内弟子，据李大千说，他具有成为一名伟大画家的潜力。

    画家、数学家……哈恩眯着双眼，想起了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已经是帝国军情一处副处长的王嫣给他打来的电话，王嫣同样提到了张亦凡，并请他重点关注培养，对于这位性感迷人的美女学生，哈恩是一向言听计从的，看来这次也没有错，这个叫张亦凡的学生，还真是个天才啊。

    哈恩正想着该怎么回绝围着他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老同学，既然学校里出了这样一个天才，就一定要把他放在最合适的地方，使学校获得最大的利益。数学院麽？哈恩暗暗摇头，就算培养出一个顶尖的书呆子，又能怎么样呢？在尚武成风的帝国，这甚至不如一名王牌机师的影响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