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狮王 活棺疑云
“熏烤羊rou来喽！”一个听了二十多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仆人都严的声音，混着熏羊rou的香味飘进了西阳城狮王府的书房，此时的西阳城还在晨睡中。 西阳城处于北方长城的最西段，东连长城，西靠雪雁山，依雪雁山而建，有城墙与长城相连，进可攻、退可守。七年前，狮王率手下的一万精兵据守在这里。朝廷后来又让狮王兼任西北都护使，以维护西北丝晶之路的安全和畅通，却没有更多的兵马拨付。狮王只能分兵七千去水晶国境内的丝晶之路东段巡逻。剩下的这三千兵马显然不足以固守西阳城，这让狮王头痛不已。更头痛的是，大量从北利国来的难民不断涌来，甚至许多不常见的野生动物也会从北利国越过雪雁山向水晶国内迁徙，更有山民传言看到了只有在雪云国才有的冰原雪狼，而雪云国地处北利国更遥远东北方！ 狮王施东俊望着老仆人端进热乎乎的熏羊rou，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弃笔从戎，与自己的三个学生招兵买马协助朝廷转战水晶国南北，以至成中流砥柱，平定叛乱的戎马岁月。那时，自己和这个仆人都严才不到四十岁，而自己的三个学生呼延昌、佘东兴、孔润生以及后来遇到的驱魔奇士夕龙才二十出头，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那时，面对北利国的入侵，军队上下都同仇敌忾，经常能够以少胜多。每次战胜敌人，他们都会犒赏三军，喝酒、吃熏羊rou……十三年以后，战乱平息，自己和学生们却已经封王！而夕龙却成了朝廷的不可多得的栋梁，筹建了驱魔的专职队伍——夕家村。 回望自己和部下们响应朝廷、共赴国难的峥嵘岁月，总让狮王感慨万千。有多少次在睡梦中，又梦见了篝火、米酒、熏羊rou，还有那夜空中飘荡的豪迈的歌声…… 二十年前，南方诸侯发生叛乱，随后北方草原强国——北利国，趁乱攻破北方长城。正在南方平定诸侯叛乱的水晶国主力不得不分兵阻击。在青龙江的上游城市青龙源（即现在的京城），水晶国主力联合当地的武装，静候北利国主力，但北利国却绕过青龙源的背后，突然袭击了青龙源，水晶国青龙源主力几乎全军覆没。随后，北利国兵锋直逼当时的国都水晶城，朝廷一片慌乱。在皇后周兰的建议下，皇上下令各地自行组织志愿军队协助朝廷，并承诺，若有击败北利国主力并平息叛乱者，可封王拜候！身为帝师、正在皇家书院教书的施东俊，在皇后的鼓励下与自己的三个得意门生呼延昌、佘东兴、孔润生各自回家乡招兵买马。在以后的三年里，他们在屡败屡战中，将自己从文弱书生锻造成了带兵将领。施东俊的军队逐渐壮大，三个学生的军队也搞得有声有色。为了便于作战，三个学生的军队合并到一起，归自己的老师施东俊指挥。他们花了五年的时间北上击败北利国主力，随后又花了五年时间南下平定诸侯叛乱。在南下平叛的过程中，他们遭到了一些如巫术、蛊术的攻击，几乎毫无办法，后来得到了奇士夕龙的鼎力相助，才得以顺利平叛。这样，经过十三年的南征北战，水晶国终于转危为安。 战争结束了，皇上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根据四人的姓：施、呼延、佘、孔，他们被分别封为狮王、虎王、蛇王、孔雀王，至此，竟然完成了封王的大业！二十年前他们只是皇家书院的老师和学生而已，十三年后，也就是七年前，他们就成就了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平天下的伟业！ 狮王施东俊在平定水晶国的叛乱之后，与三个学生达成一致意见，为减轻朝廷对他们拥兵自重的猜忌，就自请裁撤手下的军队。原先包括自己的三个学生在内的三十多万士兵被裁撤到不到十万。除五万归朝廷指挥北上防守长城外，四王每人只留一万多人。此提议一出，朝廷大喜过望，立即批准，并答应四王的一切裁撤条件。虽然遭到手下许多将领的反对和不满，但狮王苦口婆心向他们说明“走狗烹，良弓藏“的道理。经一番周折，总算在给士兵发放足量的裁撤费，分给裁撤士兵土地耕种，并承诺分封手下将领做地方官后，裁撤才得以顺利进行。得知裁撤顺利，朝廷上下大喜，狮王趁机提出筹建夕家村，让各地的流浪、逃亡的奇人异士（远西域许多王国因宗教原因，驱逐、屠杀所谓的“异见者”）集中居住并交流，对付日益增多的离奇怪物，处理一些军队难以处理的奇异事件并极力说明这有利于维护朝廷的统治，于是，朝廷上下一致答应，并允许夕家村在附近码头收取过往船只的厘金赋税，作为夕家村运转的费用。而夕家村由夕龙直接负责，朝廷也立即允许。 战争平息到如今，享受和平已经七年了，但狮王施东俊心里依然感到丝丝不安。皇上与去年春驾崩，驾崩前，命狮王回京，并给予狮王可以进皇陵——万窟山——瞻仰其仪容的最高荣誉——要知道，除非是皇子皇孙，任何人包括皇后都不能进万窟山的！然后皇上将皇位传给和皇后周兰的不到五岁的儿子，并委托五位内阁大臣辅佐。 皇上驾崩后，狮王随后返回了西阳城，因为他已经厌倦了宫廷的生活。而皇后与内阁的大臣们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在暗中较力。 此时，北利国的元气也开始恢复，其南下的野心又在不断膨胀。而最近几晚上，他老梦见在战场上已经死去的部下和士兵。 “难道，是我变老了？”狮王心里想，“还是真的会有事发生？” 朝廷时不时让他去京城商议国是，有时是皇后周兰，有时是内阁院首席大臣王容，但仅是商议而已，并不付以实权让他处理。但狮王还是愿意前往，因为这样他能碰到自己的学生。 虎王呼延昌驻守长城最东端的东阳城，但长城上驻守的五万精兵却直属朝廷。无论虎王还是狮王心里都很清楚，这五万精兵与其说是守长城的，还不如说是防他们的。蛇王佘东兴带领他的一万水军驻守东南沿海的重镇——海富城，以看住东南岛国——绿森国，还要分兵巡逻东南沿海，以维护“海上丝晶路”的畅通。而朝廷在沿海最大的城市海上城也驻防了三万水军，不用两天，这些水军可沿着海路直达海富城，防范之心再明显不过了。而孔雀王孔润生率领一万手下驻守西南重镇——南阳。西南是未开化之地，这里各族部落分散，并经常因争夺土地而大动干戈。孔雀王仅仅调停各族矛盾就搞得焦头烂额。他那手头的一万兵马维持秩序都不够用，因此朝廷对他最放心，并没有再有针对性防范。 然而狮王很清楚，这个平静是暂时的，而最近丝晶路上的商队不断受到抢掠，更是让他焦头烂额。军队人数不够不说，许多袭击事件非常奇怪：竟然有商人的蓝心脏接连被挖！（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两个心脏，其中一个是蓝心脏，出生就有，但直到成年时才开始跳动。）这是他的军队不能解决的，必须驱魔队来处理，虽然夕龙曾经留下几位经验丰富的驱魔师留在身边，但这几位驱魔师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等待夕龙他们的到来。 “老爷！那只灰鸽子从夕家村带来一封信！”狮王还没吃完热乎乎的熏羊rou，专门饲养信鸽的仆人，就兴冲冲得跑进来对狮王说道。 “快给我！”狮王眼睛一亮，“再去看看鸽棚上是否有其他鸽子来的信！” “是，老爷”，养鸽子的仆人，又一溜小跑，回了鸽棚等待。 “果然是夕龙来的信！终于等到了！”狮王连忙拆信，快速走到饭桌的油灯下，心里热切的想知道夕龙的答复。 原来在分兵去巡防丝晶路以后，狮王苦于无足够人手防守西阳城，加上许多怪事频频发生，已超出了自己的部下的能力，毕竟军队只是用来打仗的，遇到一些邪魔外道就无能为力了，加上朝廷并不把这些怪事当多重要的事情，以为这只是狮王扩军的借口而已。于是，狮王就想到了夕龙。 狮王向朝廷上书，希望从夕家村抽调部分奇人异士补充兵力的不足。在给朝廷的上书中狮王特别强调了北利国最近可能扩军的动向。毕竟，北利国被击败后，并不甘心，朝廷早已对北利国的侵犯有了切肤之痛，面对北方强国的威胁，朝廷也不得不允许，再说，夕家村的人数并不多，也抽调不了多少人。 实际上，最近北利国的消息好像突然中断了，因此自己的两个儿子施成、施杰带了几个士兵化装成商队潜入了北利国的南方都城——南王庭——至今毫无消息，这让狮王很是担心。夕龙的队伍有众多的奇人异士，或许能潜入北利国更好地了解状况。 从夕龙的信中，狮王了解到：夕龙已召集精干力量连夜向这里了赶来，知道西阳城缺少银两，夕龙已经下令终止夕家村那座岛屿城堡的建造，将建城堡的银两悉数奉上，以资西阳城的防御！狮王看到这里不禁热泪盈眶。 “知我者，夕龙也！”狮王不禁叹道。 “王爷——不好啦——”狮王还没看完信，一个穿绿色官服的传令官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 “怎么回事？不要慌，慢慢说！”狮王指示仆人都严赶紧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传令官到书房的椅子上。 “昨夜，东北方向的防哨塔在放狼烟，我一看到火光就又来来通知大人你了！有北利国的人趁夜晚向长城这边移动！”传令官吐完这句话后已经累得瘫软在椅子上，眼睛布满血丝，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但我们下去巡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像遇到鬼啦！” “快，都严，扶他到内房休息，连羊rou带进去，让他吃点东西！” “狮王不要管我了！快下令出更多兵巡查一下吧！长城上的军队根本不把这消息当回事，他们只知道躲在城墙里。”传令官一脸愤慨地说道。“这是第三次了，明明在哨塔上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向我们移动，可一下哨塔就看不见任何人影，真是奇了怪了！” “本王有数，你还是先休息，我还有用到你的地方，你要尽快恢复体力！” 传令官还要说些什么，狮王只是用信任的眼光看了看他，传令官又将话咽了回去。随后，在都严地搀扶下，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清晨，狮王亲自派兵去东北哨塔周围又巡视了几遍，除了草原上的枯草就是鸟屎、马粪，其他毫无异常。哨塔上的几个士兵一看到狮王就围上来嘟囔着：“我们一起看见的，十多只眼睛哪……又没有喝酒，是不是真遇到鬼了！” “常曲宇将军！”狮王命令身边的一位将军，“撤销哨塔，全部回城内防守！即日起征用民工在城墙外挖两道深九尺、宽九尺的壕沟，一条插满竹签，一条注满水！注意，只在白天干，晚上所有人都回城内，关上所有城门。壕沟挖好之前，所有关卡都要关闭！” “得令！”常曲宇领命后匆匆离去。 “我只能等待，等待夕龙……”，狮王站在哨塔边远望着南方，又看了看东方的已经肚皮白的天空，他从袖中掏出夕龙的回信，感觉这封信有千斤重，使他的心里倍感踏实。 实际上，鸽子飞回来需要三天三夜。夕龙一接到狮王的信和朝廷的命令，就马不停蹄、不分昼夜的赶来。 “十多天的路程，已过了三天三夜，夕龙至少走完水路了吧！”想到这里，狮王更加希望尽快见到夕龙了。 ********************************** 等待夕龙的增援到达，还有至少两天两夜的路程，狮王一直是坐立不安，想到哨塔周围的怪事，他更是如坐针毡，即使城外的壕沟已基本挖好，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为了让自己更放心，顺便转移自己的紧张情绪，狮王决定巡视一下整个西阳城。 西阳城是长城西端最大的边关城市，依雪雁山而建。西边山顶处建了瞭望塔、烽火台，隔西阳城与向东而去的长城遥相呼应，西阳城的建筑沿雪雁上的东麓如鱼鳞般排下，周围有坚固的城墙，易守难攻。山脚下一条大路南北穿过雪雁山峡谷，峡谷西边是一座小山包，上面同样建了烽火台，过了这个山包就是长城的主体部分了。而西阳城的通关哨卡就在这峡谷之上，三十多米高的城墙如回字形挡住了大路的去路，封锁着峡谷。过路的四道城门全部关闭。城南聚集着大量的行人、商人和各种马车，他们本是去北利国的，但城门突然关闭，他们只能等候、聚集在城门处，守城门的士兵只听见骂爹骂娘声一片…… 几个将领、传令兵跟随着狮王施东俊沿城墙巡视，狮王穿着黑色皮靴，灰色羊毛裤，身穿重型铠甲，头戴釉色头盔，手握挂在腰上的那把跟随他多年的银蛇宝剑——当年初次见到夕龙时，夕龙送给他的见面礼。城墙两边分列着跟随狮王身经百战的士兵，狮王亲切着看着他们，不时与士兵们交谈，遇到几个老兵，还会回忆一下：哪场仗，谁最勇敢，敌人里谁吓得屁股尿流……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走到城墙边，他看到了城墙下的聚集的人群。门口的双壕沟已经挖完，人们只能等在壕沟外，等到士兵在两道壕沟上铺上木板才能进入城内。外壕沟内有几个民工正在插锋利的竹签和一些废弃的断箭，断箭的箭头被磨的放光，十分的锋利。内壕沟还没有注水。壕沟边上有准备进城的人在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在人群中夹杂着载着各种货物的车辆，其中载几口水晶棺材的大马车引起了狮王的注意。 “还有人向北利国送“活棺”？”狮王好奇的问了问。 “报告王爷，不但有，而且有不断增多的趋势，好像北利国最近调低了冰棺封藏的价格！”一个站在狮王身边、主管哨卡的哨官说道。 所谓活棺，就是人还没死，就躺在棺材里。北利国在战争失败后退回了长城以北后，医术却突然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过去几年里其医术吸引了众多的各国患者。在其发达的医术当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冰封医术。这种医术可将生绝症临死之人冰封在棺材里，等若干年后，可再次开封，得绝症的人会重新复活，或许再次复活时，绝症可能就有办法解决了。于是，每年水晶国都有很多将死之人带着“活棺”，穿越长城到北利国去，并付重金给北利国以将自己冰封。北利国国力日渐强盛，与发达的医术有很大的关系。但如何施冰封术，只有北利国皇帝身边的那几位御医知道。 “棺材被冰封后，藏在哪里？”狮王若有所思的问道。 “听说都被运到冰狼山的山洞里！”哪位哨官回答道。 很快，一位善于察言观色的情报官员立即展开一张北利国的地图，放在城墙上，向狮王和将领们说明冰狼山的位置。冰狼山处于北利国极北腹地，并不出名，狮王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座山。 “据可靠的情报，北利国正在向北迁都，新都城就在冰狼山不远，但最近北利国却突然封锁了消息，怕有什么阴谋，两位小王爷已经化名为孟飒、孟英和手下乔装潜入了北利国！”那位情报官员想邀功一样，又补充了一句。 狮王听后点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狮王对着这些部下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命令：“打开城门，严密盘查，凡是去北利国送活棺的人到要统计在册，问清楚家庭情况、住在哪里，特别要注意并记录送完活棺回来的人的情况，从这些人打听清楚在北利国的所见所闻，当然，还有活棺的去向！这些都要形成文书定期送到我哪里！”，狮王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以前送去北利国的活棺有具体数目吗？” “这……”周围的官员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并避开狮王不满意的锐利的眼神，显然，这些官员开始慵懒了，毕竟和平已经降临了七年。 “第一年有一万多只活棺，以后两年只多不少；今年才到秋天，已经有超过一万只了！到现在为止，决不少于三万只活棺被送出了城门！”众官员像遇到了救星一样，看了看回答狮王问话的常曲宇将军——一位俊秀而英武的中年人。 狮王满意的看了看常曲宇将军，严肃的说道：“如果有两个像常曲宇这样的将军，西阳城完全会固若金汤！”狮王说完甩身而去。 众官员求救的眼神立即转化为埋怨的眼神集体射向常曲宇将军。常曲宇到是不慌不忙，耸耸肩，手握他那把大得吓人的挂在腰上的大刀刀柄，大摇大摆地去下令开城门、铺木板去了。 开城门没多久，施成、施杰的跟班就带回了弟兄俩已经化名混进太子身边当了雇佣兵的消息，并随太子去了北利国新都——北王庭。 狮王开始后悔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去北方查探消息。本以为北利国的情况应该很容易掌握，但各种信息表明，北利国内部正暗流涌动，否则，弟兄俩不会跑到遥远的北王庭的太子的身边去查探消息。狮王心里开始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狮王查完岗哨，感觉疲惫不堪，随即回了狮王府。他让老仆人都严到书房点了一炷香，这种香的香味使他能够平静下来。仆人走后，自己躺在书房书桌旁的太师椅上，静静的思虑当前的形式。书桌上铺着一张他刚刚看过的北利国的地图。 “这张北利国的地图已经过时了，因为北利国的一部分子民已经向北迁移了；而对北利国的北方腹地我们一无所知，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熟悉。”狮王想到这里，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去北方的，“看来他们是有备而去，我不用太担心，毕竟他们弟兄从小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想到这里，狮王缓缓吐出一口气。 “哨塔上看到的幻影，应该不是哨兵们的信口胡说，此情此景，我好像见过……”，狮王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探寻，以期找到答案。 “对，是八年前，北利国已经战败，表示和解，南方的叛乱也逐渐平息，但在南方平息叛乱的过程中，许多士兵开始有不同程度的幻觉，如果不是后来夕龙进行了“清心”训练，士兵们肯定会自相残杀起来，哎，果然还得靠夕龙！”想到这里，狮王猛然睁开了眼睛， “还得等，希望夕龙能快些赶到！”狮王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焦急如火。 “北利国突然封锁消息，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狮王突然颤抖了一下，“北利国老国王好长时间没有露面，难道驾崩了？不，不会，如果驾崩，消息不应该封锁的那么好！——那会发生什么事？……哎，算了先不想了……”狮王感觉到头有点痛，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于是，开始沉沉的睡去…… 狮王第二天又收到夕龙的飞鸽传书：夕龙的队伍正星夜兼程往西阳城赶来，只需一天一夜就到了！为了预防不测，狮王再次下令晚上关闭城门，加大巡逻的力度。 “在夕龙到达之前，万不可轻举妄动！”狮王又叫来了常曲宇将军，再一次嘱咐道。 对狮王来说，另外一个不放心的就是长城的防线了，但那儿的五万将士——从前都是自己和三个学生的部下——已经归朝廷节制。当然，即使长城出事也不会追究到自己的头上，但自己毕竟有一颗guntang的爱国心。最近几年，朝廷内部皇后和内阁的明争暗斗不断持续，各级官员的腐败也不断加重，加上水晶城和海上城的城邦势力不断扩大，有逐渐失控倾向独立的趋势，万一北利国再次突破长城防线南下的话，水晶国就有分崩离析的可能。虽然困难重重，但狮王和自己的三个学生尽力维护水晶国的稳定。毕竟，虽然四人的权利有限，但却受水晶国百姓的广泛爱戴，成为稳定水晶国的四根柱石。 对狮王来说，最头疼的是自己的财力不够，禁止活棺的贸易会使自己的财力状况更加恶劣，因此明知与北利国的活棺贸易有可能有阴谋，狮王也没有禁止。 “提高去北利国送活棺的税额是可行的，只要加大防范的力度就行！”狮王捋了捋自己已经花白稀疏的胡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时，又有信差将信鸽带来的新的信件送来，是来自西域的狮王的另一员大将——谢春吉的加急信。信写得很潦草，看来是匆忙之间写的。信中大意是： “近日，有位大难不死的牧场主来报，有千余头狼人曾经洗劫了牧场主的领地。牧场主的上万头羊被吃掉，自己和家人、仆人，因及时躲在家中的地下暗道里，才免遭毒手。 这些狼人体型一般在两米左右，人形身体。其体色为暗褐灰色，腹部为白色，背部绒毛似铜色，并在背部中区形成黑色纹，明显是丛林狼人。 丛林狼人一般都隐藏在深山老林，如此多的丛林狼人出现在草原上却不多见。 信中特别强调，一头狼人可以以一敌十，那么千余头狼人的战力可超过一万名士兵，而谢春吉自己才统兵七千，并且缺粮少药，因此，很难对付这么多狼人！必须紧急派增援来！希望狮王尽快上书朝廷，另外再派几支增援军队和更多的物资！ 信上还说道：目前，我们正在丝路周边招募一部分新兵，大约能招募三千，虽违反不得随便招募军队的军令，但为了维护丝路的安全，不得不这么做，希望王爷能向朝廷解释。一但招募完毕，我们就准备向沙城集结。毕竟沙城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丝路的畅通！” 看完信，狮王的脸上充满了凝重的气息。狮王曾经听夕龙讲过：狼人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随便离开森林的领地，到没并不适合他们生存的草原上。除非他们领地上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一切手段来集中财力、物力、人力！”狮王心里知道，现在指望不上那昏庸的朝廷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于是提高去北利国的过关税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下去。活棺的数量却丝毫没有减少，但厘金收入却增加了不少。 一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但狮王依然是在焦虑中度过。秋天很快就过去了，西阳城的植物不知不觉中就已渐渐地失去了光泽，只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潮气。 狮王想到二十年前连狼人都没有听说，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但随着近二十年的战事，他感觉到，那些些传说、自己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如果没有夕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又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北利的北王庭已经下了雪了吧，施成、施杰是否安好？当然还有她——他们的母亲——还能否回来？”檀香的香味将狮王带进了睡梦里，带进了自己的青葱、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