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离间妙计
两人并肩行到桌前,李放琛指着地图道:“韩无欲的运粮今日就会到达,我们一定要截获此粮。” 许殊望着李放琛道:“将军可是有了计划?” 李放琛笑道:“和你说话很轻松。我不仅有了计划,而且势在必得!这里有一片森林,我要借它一用。”低声向许殊说出自己的计划,道:“此事我就交给你和李凯。” 许殊双目发亮道:“将军妙计,这粮草我们要定了!” 彭公和张宁从韩无欲手里接了粮草,一路平安无事,眼看就要顺利抵达翼营。护粮部队行至一片森林前时,张宁喝令队伍停下,道:“此处树林虽不大,但极为茂密,易于藏兵,我等不可妄动。” 彭公点头赞同,令人前往林子外围巡视,不一会儿,巡查兵返回汇报,称林中隐约可看到众多旌旗,可树荫过于茂密,伏兵隐藏得极为隐秘,只可偶尔窥见几个兵卒。 张宁道:“敌暗我明,即使我们再戒备,直接进入林子也难保能顺利通过,若要换路线则有些绕远了。彭公您看如何是好?” 彭公笑道:“绕路事小,但因为怕敌人埋伏而躲开岂不是坠了自己的威风?我们这里是顺风,不如在林外点足了毒烟,这林子不大,伏兵不被全部毒死也得逃出林子,我们同时率领骑兵抄西面羊肠小径自林外伏击那些逃窜出来的敌兵。” 张宁赞道:“此计甚妙!就由我在这里放毒烟,彭公去林外等着那些逃出的敌兵如何?” 彭公拱手道:“那就有劳张将军了!”令兵士均围了浸过解药的口罩,打马带领多半骑兵向西面奔去,在林外扇形排开。 半个时辰以后,却见林子里隐约有青色毒气,但不见任何敌军逃出。彭公虽心疑却仍按着性子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林里仍无任何动静。彭公再也等不下去,令手下潜入林里探看,只见林里弥漫着毒烟,只有满地的旌旗和几个稻草人,哪里有半个真人! 彭公惊了一身汗,急急勒马道:“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粮草危矣!”带领人马慌忙赶回一看,但见满地狼藉、尸体枕藉,张宁倒在血泊里,双肩被两把刀插在地上,头上则贴着一封书信。 彭公立即令人为他包扎伤口,并查看有无其他生还者。书信上只用鲜血写成几个大字:借君粮草,还君全尸! 彭公目眥欲裂,狠狠将书信丢在地上。众人狼狈不堪地回了军营,项重华听闻此事大为震惊,秦非和袁柘也顿足叹息。彭公自知有罪,几欲自刎,幸得荆草及时拦下,项重华百般劝导才没事。 袁柘叹道:“李放琛和许殊均乃人中龙凤,只需一人便足以倾城覆地,何况两人联手!看来这场仗,得要打很久了。” 项重华沉吟道:“他们两人联手的确珠联璧合,无懈可击,但若分开,恐怕就没有这么厉害了。李放琛虽心思缜密,但过于偏执,容易冲动。且因为他长期生活在李贲将军的光环下,至今依然拜托不了阴影,一旦涉及李贲将军就容易失控。而许殊则因为出身寒门而有些胆怯,容易妥协,尤其是面对权贵时,即使对方的观点完全错误,他也不敢坚持己见。所以,如果能把此二人分开,使其缺点无法被对方弥补,他们就会展露出致命的破绽。” 袁柘心悦诚服,道:“华帅高见!” 秦非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华帅既然替秦某分析完毕,就由秦某献计将其分开如何?” 项重华惊喜道:“秦先生莫非已经有了办法?” 秦非道:“许殊本是翼人,因灾荒才随其兄逃雍国,对其兄长极为孝悌。许殊之兄前些日子正好去了玄武潭拜访庄梦先生,现正在清风镇旧友家中小住。我们若是抽出一支兵力佯攻清风镇,许殊定然会亲自去救。” 袁柘道:“然后我再修书一封,假称其兄已经被我等在清风镇的人拿住,并故意让许殊截获此信,许殊纵然心有疑虑也不敢不往。” 三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几日后,李放琛正在帐外练剑,李凯忽然闯入,大喘气道:“我方探子来报,在距清风镇不到三十里处发现翼军!” 李放琛收剑淡淡道:“他们不过是想截获从那边运来的粮草而已,放心,我们的粮草足以撑到明年。” 李凯道:“可是,军师却说他们的目的并非粮草,而是清风镇。” 李放琛笑道:“军师真是累糊涂了,清风镇可是玄武潭的地界,无论谁也不可能真正地占据。” 李凯道:“可是,可是军师的兄长眼下正在那里。今日我们截获了一封密信,上面宣称翼人已经把他拿住,就等着交给翼军。” 李放琛立即冒出冷汗,道:“军师呢?他还在不在?” 李凯垂头道:“军师他,担心兄长,已经亲自调兵遣将追去清风镇了。” 李放琛恨恨道:“这根本是敌人的毒计,想将我们二人分开。军师关心则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李凯道:“要不属下现在就去追,纵然绑也把他绑回来。” 李放琛叹道:“你绑得回人,绑得回心吗?把军师强行调回就是明摆着不顾其兄的死活,这无疑是对我们关系的致命一击。且秦非是玄武潭的得意弟子,庄梦先生可以不管世事,但其门下弟子哪个不是巴望着封侯拜将?秦非若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谁刺杀了军师的兄长,你认为军师首先记恨的会是谁?我和军师之所以为敌人所忌惮,就是因为我们同心协力,若没有这份默契和信任,纵然两人绑在一起又有何用!” 李凯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