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神棍
美里加入NERV，就是为了报父仇，所以有关使徒的信息她必定感兴趣。 “从使徒起源说起吧，时间要追溯到地球远古时期。”真嗣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见美里在认真听，就继续说下去。 “使徒源自Adam（亚当），获得生命果实，拥有强大的战斗力、生命力，却没有繁殖力；人类源自Lilith（莉莉丝），获得智慧果实，拥有智慧、文明，可以繁衍后代。 亚当被称为第一使徒，莉莉丝被称为第二使徒。我们人类，本质上也是使徒，只不过没有得到生命果实，所以形体分散成无数个。 亚当和莉莉丝是竞争状态，远古时代的斗争让他们两败俱伤陷入沉睡，亚当的多个使徒也退化到胚胎状态。 而莉莉丝的后代——人类，生存并繁衍了下来，而且偶尔能从基因记忆里，得到一点点莉莉丝遗留的指点。这种指点的出现间隔，往往是以千年为单位计算的，隐晦的基因记忆，形成了古老的宗教，并不断在巫师、祭祀和僧侣的冥想祈祷中，被发掘、拼凑、整理出来，形成个各种散碎的神话传说。 最终，形成了《死海文书》，其不为人知的部分，预言了灭世之祸：亚当的使徒将在未来某一天觉醒，根据本能寻找并接触到亚当的rou体，互相补完，就会引发‘第三次冲击’，灭绝人类。这部分灭世预言书，被称为《里·死海文书》，是《死海文书》绝密不对外界公开的部分，把持在秘密组织SEELE手中。” 真嗣说完，美里呆了好一会儿，“等等，你说的像神话传说，让我消化下。”实在是信息量太大，她被冲击得大脑反应不过来。 “这些绝密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美里很怀疑真实性。 “葛城小姐，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真嗣注视着美里的眼睛。 “因为本性温柔善良，对真嗣的关爱也是发自内心，我才信任你的。” “呃……是吗？”美里被这么直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我入侵了SEELE其他直属机构，收集了无数零碎材料，加上古代的一种占卜手法才得出的结论。”真嗣故作高深。 “你说这些是你占卜的结果？”美里一脸怀疑。 真嗣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然以后没法跟她解释了解使徒特点的情况，为战斗提前做好准备。 “只是一些关键结论通过占卜了解而已。而且我已经知道了‘第二次冲击’的真相。” 美里是第二次冲击唯一的幸存者，她当然渴望了解事情始末。 “快说。”美里神情有点紧张。 “你父亲带领的葛城科研团队在南极发现沉睡的亚当，通过研究亚当的躯体得到了很多珍贵成果。你知道这对一个纯粹的科学工作者意味着什么，可以研究神的存在，废寝忘食终日沉迷在试验中不奇怪。” 美里陷入了深思，应该想到父亲当年对她们母女弃之不顾的事情。 “在一次试验中，由于某个误cao作，让亚当化为光之巨人，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引发了第二次冲击，后果你清楚的。光之巨人爆炸后，亚当的部分躯体碎片被收集起来，保存在NERV本部。” 美里神情失落，“原来造成这场灾祸的根源是我父亲……” “也不能把责任归咎于你父亲，毕竟实验方案是多方讨论后做的决定，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严重后果。” “而且，”真嗣把矛头转移，“这里面也有SEELE成员的参与，不能排除他们引导推动的可能。SEELE隐藏了灭世预言书，把持着世界政经两界，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从另一个角度讲，第二次冲击其实是为了阻止亚当觉醒，所以也可以认为是牺牲了全球一半人口，交换另一半人口的生存。” “怎么会这样……”听到这里，美里的脸色稍缓。 “我只追溯到一个SEELE的从属组织，叫‘人类补完委员会’，成员有6个，全部来自SEELE，我父亲碇源渡也是成员之一，这个组织在秘密进行一个计划，叫做‘人类补完计划’，具体内容不得而知，毕竟大部分绝密资料无法从网络获取，泄露的也只是一些蛛丝马迹。” 真嗣叉手靠在嘴边，突然想到这是老碇的代表动作，又放下。 “可以确定的是，NERV是‘人类补完计划’的执行机构。” “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美里感觉真嗣有所隐瞒。 “目前知道的我都说了，后续的秘密，就要靠你我一起努力发掘了。”真嗣伸出橄榄枝，想让美里加入他的阵营。 “你追查的这些，可关系到你父亲。”美里考虑到会不会被他们父子联合起来坑的可能。 “你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后他对我的态度，跟扔垃圾一样让我自生自灭了十年。生病了没家人关心，被欺负了没人撑腰，可能我死了他反而松口气呢，无论对我还是真实而言，他只是个称谓为‘父亲’的陌生人罢了。”真嗣语气充满怨念，这让美里产生共鸣，又有点心疼。没办法，她就是吃真嗣这套。 “而且我们所求的，无非是真相。也许不用走到敌对那一步。”真嗣不知不觉用上了“我们”，默认美里入伙了。 接着，真嗣使出了杀手锏，“我现在可以给你展现一次占卜之术，预言一次未来，解答你一个疑问。”真嗣顿了下，“不过，占卜之术是不可能得到精确结果的，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跟我相关度越大的事物准确性越高，还要付出不可逆的代价。”真嗣先打预防针，万一美里隔三差五要他占卜一次那可不行。 “好，要让我相信你，先拿出真本事来。你用什么占卜，塔罗牌吗？” “不是，用三枚一样的钱币即可，甚至硬币、啤酒盖也行，工具不重要。” 美里思考了会儿，“我想知道使徒什么时候觉醒。” 真嗣装模作样拿出林朝雪给他的三枚现代工艺“古币”，神色突然莫测起来。 他把三枚钱币放于两手掌心，全身放松，凝神静气，两手掌窝起，摇动掌内的三枚钱币，钱币在掌内不断转动，然后抛掷在桌面上，把结果记录下来，重复6次。没错，真嗣采用的是传统的六爻占卜。 美里看真嗣在纸上记录一些不明觉厉的符号，就是三横组成之类的卦象符号，又在周围写满天干地支，六神八宫之类的信息。为了装逼，真嗣还特地翻查解卦书，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占卜知识是自闭症教育研究所的老师林朝雪传授的，中文也是跟她学的。占卜理论来自古代中国的《周易》，是先人智慧的结晶，被誉为‘大道之源’。而《周易》起源于华夏的文明源头‘河图洛书’，距今6500年，比《死海文书》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其实真嗣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死海文书的历史渊源。 美里看着真嗣一脸认真的神棍样子，眼神复杂，真嗣现在真有点唬住她了。光这密密麻麻的汉字，虽然很多认识但不明所以，很多霓虹人以为能看懂全是汉字写的书，应该是大学教授级别的人物，毕竟他们不了解中国的汉字发音特点。 好一会儿，真嗣终于停下来，用算卦软件搞不用这么麻烦，不过那样就太掉份了不够神秘。 “怎么样？”美里看着卦象问。 真嗣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结果，“很不幸，所有使徒已经觉醒了。” “什么？！真的假的？”美里惊了。 “亚当在南极的第二次冲击，导致了所有使徒的觉醒。”真嗣回答。 “那现在怎么没有发现？” “使徒从沉睡的胚胎状态觉醒，需要积攒力量才能成长为成熟体，然后向亚当所在地出发。” “现在亚当就在NERV本部，那最先觉醒的使徒什么时间来，能确定吗？”美里问。 真嗣故作高深，用中文说道：“数往者顺，知来者逆。”又用日语解释道：“这是我所在占卜体系的训言。意思是，计算过往的历史情况，是顺行；预测未来的事情，为逆算。” “哦——”美里被神棍忽悠得一脸不明觉厉，当然还是满心怀疑。 “刚才我卜算的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会比较容易。现在算的是未来发生的，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真嗣继续忽悠，“这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得到尽量准确的结果。” “哦，需要我怎么做？” “需要额头相对，双手十指相交，让你的意念跟我产生共鸣。”真嗣突然想起一个点子，面不改色说道。 美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毫不犹豫照做，“这样做吗？”说着抓起真嗣的手，双手十指交缠，然后整个人都贴了过来，特别是胸口的88E非常有压迫感。 真嗣被美里的主动吓一跳，他是要看美里娇羞的样子，而不是一脸迫不及待饥渴大jiejie的样子好不好！这让他很没成就感，如同讲黄段子调戏小姑娘，没想到小姑娘回了一个更黄的。也许他忘了之前美里的不打自招：我不会对小孩子下手的。 不过这时候反悔的话前面的辛苦忽悠就前功尽弃了，于是真嗣绷着脸一脸庄重严肃的样子，然而耳根子都红了。 直到两人额头相贴，呼吸交融，大眼瞪小眼，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哎呀，会脸红呢，现在我相信你不是原来的真嗣了，还要我怎么做，我都会配合你哦。”美里调笑道，实际上真嗣的心早就跌进热油锅了。 真嗣才想到，NGE（Neon_Genesis_Evangelion，即TV版EVA）开播之前，庵野秀明是把葛城美里设为女主的，绫波丽只是一个人偶，明日香和渚薰是为了补足剧情加上去的，后来绫波丽跟明日香越来越红，火得不行，就升级成为女主。 真嗣有些后悔了，怎么不知觉就被反调戏了，还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别分心，全神贯注，心理默念你的诉求……”，然后把铜钱置于他们右手掌心之间，掷6次得到卦象并重复上一个过程。 “怎么样，有结果吗？”美里问。 “有了，时间就在今年6月份，也就是还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第三使徒会出现。”真嗣回答。 “你确定？”美丽脸色凝重了，因为第三新东京市还有很多工地在建呢，武装大楼（内部都藏有EVA的发射口、电源供应器，备用弹药与武器，当EVA在这里与使徒战斗的时候，可以依靠这些大楼进行持久战）很多还在紧张建设中。 “时间会验证我的结论，不会太久。”真嗣信心满满。 突然，真嗣躺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的样子，“你怎么了？” “今天做了两次预言，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说过这需要代价的。” “需要什么代价？”美里问。 “占卜预言是逆天行事，我使用越多，这个人格的出现时间就越短，相当于折损我的寿命了。” “这么严重？” “我不行了，出来这么久必须走了。我知道你有无数疑问，以后再说吧。对了，我跟你说的情报涉及绝密内容，一旦泄露可能导致杀身之祸，你务必小心，所有人都不能泄露，包括我的存在。否则我就再也不出来了。”真嗣郑重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喂，真嗣，你没事吧？”美里晃了晃他，真嗣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美里被吓一跳。 “还有，我发现你有恋父情结，交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因为他能带给你父亲的感觉……再见！”说完又趴下了，真嗣感觉刚才的表现不够满意，临别再次会心一击。 美里这下彻底惊了，连忙反驳：“你在胡说什么？快起来说清楚啊！” 真嗣一脸茫然，表人格出来了，“什么事啊美里姐？”表情要多纯有多纯。 美里逼视着他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啊？”真嗣真的不清楚，他没有里人格的前世记忆，除非后者想让他知道。 美里逐渐贴近真嗣，直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你的另一个人格的事情吗？” “哦，你见过他了啊？” “你知道？” “当然啦，从小时候起他就存在了。你见过他，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我好很多？”真嗣语气有些失落。 “当然不是，你比他可爱多了，他就是一个大神棍！”美里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却琢磨：“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演的，不然太逆天了。” “哈哈真的吗？不过我知道他比我优秀多了，每次遇到难题或者危险，他都会出现，然后一切都得到解决。我很感激他的，为什么说他是神棍？” “他用占卜的把戏说能预言未来，说使徒明年就要出现。你知道使徒吗？” “知道啊，那是敌人，我很早就知道了。” “他告诉你的？” “应该是吧，我从小就有这个概念。” “你还知道什么，有关第二次冲击、SEELE、人类补完计划什么的？”美里直接套话了。 “我只知道SEELE是邪恶的灭世组织，是全人类之敌，其他细节不清楚，也许不让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他知道这是为我们好。” 真嗣发现桌上的铜钱，小心收了起来。 “这是林朝雪老师送我的离别礼物，占卜也是她教的，美里姐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很容易的，一周内可以学会。” “真的吗？我也可以？”美里有些感兴趣了。 “不过老师说了，学会容易，精通难。” “那你算得准不准？” “不知道啊，结果太棱模两可，有无数种可能，我无法理解，也许是学艺不精。” 接着真嗣就耐心讲授起来，主要是有关周易八卦的基础概念，又从历史根源讲起，给美里普及了一下古代中国历史。当然EVA世界的古代中国历史还是跟前世比较接近的，区别就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的历史，中国也是列强之一，没被侵略过，现在也是发达国家之一。科技树也点歪了，世界历史跟前世完全不沾边。 美里学了好几个新汉字，光那些发音就搞得她头大如斗，更别说其他新鲜概念……于是真嗣只能祭出大杀器——自动算卦软件，只要虔诚洗手点六次就能出结果，按卦意行事即可。 美里如获至宝，又想到这样会不会不科学。 …… 入夜，美里梦中呓语，“爸爸……”眼角带泪。 窗外的月光撒进卧室，美里不自觉抓紧胸口的十字吊坠，这是美里父亲临死前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