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回 借钱
“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死’姓很是少有,公子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可是公子可以去翻阅百家姓,里面就有记载。”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会有推天断命的本事?你可不要告诉我是有人托梦告诉你的。” “老朽出身玄门,自幼研习五行周易,七岁便能卜卦、看风水;十岁推演五行八卦;十七岁时就能夜观星象、预算节气变化。” “你再忽悠,我就走了。”墨言打断他道。 死东道连忙闭嘴。 墨言心中有些将信将疑,他自然知道五行之说,古往今来也确实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当年诸葛亮借东风就是最好的佐证,此人观察敏锐、洞察惊人,干了多年的算命行当,口才更是一流。若是真像他所说,通晓节气变化,那这人要是死了可真是浪费。一念至此,墨言道:“既然你说你会掐会算,那你算算这五日蜀中气候会如何变化?” “艳阳高照,天气清爽。” “就这样?” “公子不信?” 墨言哑口无言,自己这一问,确实不甚高明。 死东道接着道:“我敢断定公子必是出身将门。” 墨言闻言一惊,问道:“你如何得知?” “这个是老朽混饭的本事,本来不应该告诉别人,可是如今生死全要仰仗公子,老朽只有实言相告了。” “你真是啰嗦,说话就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死东道闻言,一时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公子步伐隐隐中带着西北军行军正步,而且经年累月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想必应该是自小出身在军伍中,而后才进入江湖之中;再者,闻着老朽身上的臭气,连一句粗口都没有,如此德行一般的军伍子弟哪里会有。故此,老夫推断公子乃是出身将门。” 墨言听着死东道滔滔不绝的话语,心中惊异万分,他没想到这个人的观察竟然如此细致入微。 死东道见墨言没有说话,继续道:“公子若还是不信,请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帮你推算一番,公子就会信我了。” 墨言饶有兴致地把自己的生辰告诉了他,只见死东道听闻后,就开始掐算起来,还拿出卜卦用的龟甲和铜钱,推算起来。死东道一连卜了三次,最后道:“公子的命格十分奇特,变数太多,老夫说不好。” 墨言闻言竟然有些失望,讽道:“你这句话真是真理,放置万物都可用啊。” 死东道一阵尴尬,道:“虽然不能只未来,但是公子的过去,老夫还是能卜到一些的。” “你说说看。” “公子过去五年中曾有有三次生死大劫,遇到贵人,转危为安;而且公子命犯桃花,艳福不浅啊。” 墨言听了死东道的话,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时,小舅子吆喝了一声,要起身赶路了。出发时,死东道犹豫了一会,道:“公子不久将会遭大难,希望公子早作准备。”说罢,埋下头不再说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此时的墨言对死东道的话那是深信不疑,听到他这般说,心中不由忐忑。 一路上,墨言都在思考死东道的话中之意,到最后,索性放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丫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要完全放下哪有这么容易。 夜间宿营的时候,墨言又摸到死东道的旁边,这时,墨言的语气明显客气了不少,道:“死老前辈,你白天那句话到底是何意思啊?” 死东道悠悠醒来,叹了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公子再问,老朽也不会说的。” 墨言好说歹说,死东道就是闭口不言,最后墨言无奈道:“那有没有办法破解?” 死东道重重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方才我又帮公子反复卜了几卦,每次都是一样的卦象,无法可解啊。” “你是说,说我大限已到?”墨言艰难开口道。 “公子不要误会,卦象上只是说公子有难,并没有性命之忧?”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朽也没有完全参透这一卦,反正公子莫要担忧,顺其自然就好,天命不可违?” “天命不可违。”墨言念叨了几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然后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定会救你?” “老朽从前给自己算过一卦,六十一岁时会有大难,要有贵人相助才能度过劫难。” “你还真是半个神仙。” “公子说笑了,老朽修为尚浅,世界上很多东西都预料不到,也改变不了。” “对了,你懂兵法吗?会不会排兵布阵?” 死东道摇摇头,道:“我一个看相的,要懂这些干嘛?公子为何有此问。” 墨言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说吧,要我怎么救你?你现在是朝廷要犯,就算我把你救了,你又有何处安身呢?” 死东道长叹一声,道:“那总比冤死牢中好啊。” 墨言点了点头,道:“我是有办法救你,而且还能让你不需要过着被通缉的生活。” 死东道闻言,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公子此话何意?” 墨言见状,调侃道:“你难道就没有算到这一节?” 死东道说道:“公子就不要再戏耍我了,老夫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什么都知道,要是那样,也不用在牢笼中受苦了。” 墨言见他如此急切,也不忍再调侃他,沉下声音道:“我与西疆墨家有些渊源,等我救了你后,你就去西边找西国柱墨子文,我给你写封推荐信,你就在他帐下谋口饭吃好了。” 死东道闻言大喜道:“真的有如此好事?我就知道公子是大富贵之人,竟然与西国柱墨家有渊源。但是,我一个乡里野夫,又是大把年纪到西国柱帐中能干什么呢?” 墨言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我救了你也不能白救,我要担着的风险可是很大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墨言话音刚落,死东道的心就悬了起来,道:“公子且说。” 墨言故意提高声音道:“我要在墨家军军中服役十年。” 死东道闻言沉寂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道:“好。” 虽然他只是说了一个字,但是墨言相信他会信守诺言。 最后墨言道:“出了蜀地,我再救你。”
死东道连声答应。墨言看着他惟命是从的样子,心中好笑,这个死东道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宝贝。 一切商定,墨言离开囚车,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出蜀的路极为难走,有时候走着走着没路了,就要折回去,一行人艰难跋涉,终于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剑门关,过了剑门关,前面的路就明朗了。是夜,墨言悄无声息地救走了死东道,骑着马连夜赶到了广元城,当他们进城时,天已经亮了。墨言带着死东道吃了些东西,要了纸笔,写了数封信件,拿出其中最长的一封递给死东道,墨言道:“你带好这封信,直接去西疆,路上小心官兵。我办完这边的事,会过去找你。” 死东道接过信,跪在地上叩谢墨言,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死东道无以回报,这里就先给公子扣几个头。” 墨言扶起他道:“记住答应我的事就好。” 死东道重重点了点头。 墨言看着他苍老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忍,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赵家的馆子?” 死东道回道:“公子问的可是江湘赵百万赵家?” 墨言点了点头。 “自然有的,广元城最大的钱庄就是赵家开的。” 墨言闻言道:“你路上需要盘缠,我们去赵家借点。” 死东道一听,惊道:“公子你不会想抢赵家的钱庄吧,江湘赵家,我们惹不起的。” “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来。”墨言说罢,起身就走。死东道没跟上,只好呆在原地等着。 墨言随便问了几人就找到了赵家钱庄,偌大的钱庄,大清晨,有几个小厮正在做清理。我们直直走了进去,在大厅里找了凳子坐了下来。台子里的掌柜见状,心知不妙,吩咐了几声手下,走了出来,笑着对墨言道:“公子,早啊。” 墨言自顾自倒了杯茶水,瞥了一眼门口的十几个武丁,对掌柜道:“掌柜贵姓啊?” “免贵姓周。公子如何称呼?” “墨言。” “原来是墨公子,不知您来小店是存是取啊?” “是借?” 掌柜闻言,脸色僵了一下,道:“公子可能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当铺,是钱庄。” “我与你们赵当家的有几分渊源,如今我有事,急需银两,若是他在也定会借我的。” 掌柜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这种骗吃骗喝的他见的多了,他正想喊人招呼他,只听墨言道:“若是不想毁了这钱庄,就乖乖交出五百两白银。”墨言说罢,轻轻一按身边的茶几,只听“噗”的一声,茶几的四条桌脚生生插进了青石砖里。顿时在场所有都惊呆了,他们顿时明白,眼前这个人他们惹不起。 掌柜此时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忙命人去取了五百两白银来。墨言又叫他们拿了纸笔,写了一张欠条放在桌子上,然后拿了银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