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焦孟不离
“要真成,咱第一个就将咱们政委博多夫斯科夫的舌头割下来,这家伙今天在咱们的耳朵边鼓噪了一天,烦都烦死了!”旁边尼古拉舍维奇的一个子侄气愤地说道。 “在咱们那边,再也没有人给你做思想教育啦,咱们整天都说哪里姑娘漂亮,哪里的小媳妇水灵,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香肠够味道…那才是真正的生活…你们这里,活得像坐牢,生活就像守活寡…”安德烈的话,让尼古拉舍维奇旁边的两个同样是偷马贼出身的年轻哥萨克心里痒痒起来。 “就凭这句话,咱们反定了,咱们在这里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一小时都呆不下去。” “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两兄弟一唱一和地叫道,尼古拉舍维奇瞪了一眼,骂道:“别吵!” “安德烈,你老实告诉我,中国人真的很历害吗?跟他们不会像高尔察克那样,只风光一阵子吧?” “高尔察克哪能比呀!”安德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叔,亲叔呀,中国人怎么不厉害?他们十五万人在欧洲打败英法美联军几百万人,这还不厉害?现在他们的有上百万军队,他们已经把俄国人打得头破血流了,你也看到了,现在苏俄还有什么人,上一个死一个,上一双死两个…” “咱们可是骑兵!哥萨克骑兵…”尼古拉舍维奇不服地说道,“真正一对一打起来,咱们也未必比他们差!” ”之前我们败给苏俄红军,这些丢人的事就别说了,你知道中国人是怎么厉害就知道了…”安德烈站立起来,心有余悻地说道:“他们骑在马背上,马蹄声忽快忽慢,人很少,散得很开。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人,而是不想让人挡了子弹的视线,然后‘叭叭叭…’一连十枪,枪枪都中,不是脑袋就是胸口,要不是脖子…对手就像是秋天的树上的物落叶,哗哗哗地往下掉他们不是只有一个人这样。而是每个人都是这样,一个人打十枪就杀十人,十个就一百,百个就一千,一个团的人,被他们一个连的人一下子就干掉了。你还没有来得及掏枪…“ “俺不信,有机会就试试!”尼古拉舍维奇的一个侄子说道。 “你可以试,但是试之前,我建议你先找一个女人睡一觉。” “为什么?” “给你老爸老妈先留个种!因为你必死无疑!” 看安德烈的脸色不像是说笑,而且苏俄军队被中**队打得土崩瓦解是事实,尼古拉舍维奇信了半成,又问:“那边。要求我们做什么?” 安德烈说道:“什么都不用做,保住你自己的命等中国人过来就行了,另外就是别挡住中国人的道路,他们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最好远远躲开…” “中国人还真爽快!”尼古拉舍维奇说道,“我有点喜欢他们了“ *** 在乌亚尔的前线,张一平从104师的指挥部出来。来到骑兵的驻地看望骑兵们。 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总攻的时间在明天的凌晨,步兵突破敌人的防线之后,骑兵迅速插入敌军后方,进行分割围歼,以彻底消灭远东共和国最后的有生力量。 在骑兵团的营地里,搭起来一排排的草棚。马匹都披上马衣,挤在临时搭起的马槽边,悠闲地吃着草料;有一处帐篷,四边撩开。在一堆冻土上烧着潮湿的木柴,呛人的烟气从四边撩开的帐篷底下往外冒着。 刘少川和另外两个军官围着火堆,坐在马鞍子上烘烤汗湿的袜子。脚臭气和水气弥漫。刘少川在火上烤着两只弯起的光脚。他的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用烟呛得沙哑的嗓音,不知对谁说:“……记得小时候,冬天,我爬到炉炕上去,我奶奶一面摸索着在我头上捉虱子,一面嘟哝着:‘我的乖乖孙子,你面相富贵,遇到贵人就能一飞冲天了,到一定要娶一个好老婆,多生几个孙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贵人我是遇到了,就是总司令了,没有他我还在法国挖泥下矿呢…一飞冲天吧,也有可能实现,咱们去做一轮飞机也不算一回事,毕竟咱还是枪王集团和股东,飞机都是咱们枪王集团造的,坐一下又怎么了?买一架来自己玩玩也行。 至于娶老婆,这就别说了,咱在法国的时候就找了一个法国老婆,生了一个混血儿子。在俄国,我看到这里的女人也很漂亮,心里痒痒,又想搞一下…要是又搞出一个混血儿…唉,都不知道家里原人会怎么骂我,我奶奶知道,恐怕会从坟头里跳出来骂人…“ “世事难料啦!”旁边的一个骑兵军官说道,把烤干的袜子穿着脚上,穿上了鞋子,“我爷爷小时候带着我的八字去见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开始他是说得对的,我读书不成,读了两年书就不成了,帮人家做杂工,后来出洋,也是做苦力活…以为没有出头之日,正要认命的时候,却碰到了总司令,加入了中国兵团,一路走到现在…现在谁还敢说我没有出息?就是当初那个算命先生活着的话,他也不敢再这样说…” “你的算命先生算得不准,是个骗子吧?” “不,他算得挺准的。”军官说,“他曾经算过,说这年头:大地全都捆上了铁丝,生着铁鼻子的鸟在蓝天上飞,它们会象老鹰叨小鸡一样似地扑下来叨人……鼠疫横行,到处闹饥荒,弟兄相争,儿子造老子的反……老百姓会象烧过的野草一样,全都化为乌有…你们看,”军官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这些话真的全都应验了;发明了电报,战场上的铁丝网——你们看,这不是到处都捆上了铁丝啊!至于铁鸟——不就是飞机嘛,法国的德国的英国的美国的。在欧洲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被它们打死的人还少吗?咱们中国人的飞机更不用说了,鬼叫着冲下来,胆子小一点的,不用航空子弹都被吓死了;至于鼠疫、饥荒,这两年不都是这样吗?” “不过弟兄相争——好象是胡说?”另外一个军官说道。刘少川添着火,说道,“前段时间国内军阀混战,不就是吗?” “我是说以后,有咱们总司令和国防军在,在咱们中国谁还敢闹呀。” “有些人不甘心手中的特权消失。说不定还要内讧…”另外一个军官忽然插嘴说道:“国内表面虽然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革命党人,他们总是以为清朝是他们推翻,江山是他们打下来的,可是如今没有得到应有的权力,他们甘心吗?不甘心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我巴不得他们真的起来暴动,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们镇压了,全部当场打死,好过现在到处蹦蹦跳跳,咱们又不奈何不了他们的好!“ “他们暴动,自然有国内的兄弟收拾他们,这些人,谅他们也蹦跶不了多高。不管怎么样,有咱们十五万枪手支撑,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天下。谁也夺不走…你还是先把俄国人收拾了再说吧,”刘少川笑着说。“我希望早日打到莫斯科去,哪里美女如云,堪比巴黎,在巴黎的时候。我思想太过单纯了,没有抓住机会好好地把妹子,这次去到莫斯科的话,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张一平走过去。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整天除了谈论女人之外,就不能谈一下其它有意义的事情?” 刘少川几人故作惊骇的样子,连忙站立起来,说道:“不知道总司令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觉得罪过,就在外面冒雨跑上十圈…”张一平不客气地说道,刘少川只得笑笑,也不当真,拖过一张马扎让张一平坐。 在坐的三个人都是张一平认识的,张一平还记得起名字来,张一平指着一个军官说道:“你叫宋于,当日的骑兵排长,那一次在法国的卡昂外面的小镇里,一支英国的特种部队想刺杀我,最后被我们一网打尽,那时你的骑术就已经非常好了。” 宋于挠着脑袋说道:“这么久没有见,总司令还记得起我?” “都是自己兄弟,怎么会记得不起来,除非你记不起我。” “哪能呢,我一辈子记得总司令!”宋于激动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你们刚才说得对,咱们在法国的十五万兄弟是一条心的,是签过生死状的,这比磕头烧黄纸更加有法律效力呀,签过生死状,这辈子都是兄弟了。”张一平说道。 旁边的那个军官带着有点委屈地语气说道:“总司令偏心,记得宋于,不记得我了!” 张一平哈哈笑道:“人家说宋于和郭风就像古时的孟良和焦赞,焦孟不离,已经成为一段佳话,不用说你就是郭风了,那里是副排长,现在呢?军衔都是少校了,都干上了骑兵营长了吧?” 郭风大喜说道:“原来总司令也听过,新时代的焦孟不离,不,应该叫做‘郭宋不离’,这成一段典故了,真是我们的荣幸…” 张一平皱起没有胡子的光脸,道:“典故是好,但是在这个八卦的时代,两个大男人,还是不要这么亲密的好!” 刘少川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两人还是莫名其妙,不过张一平和刘少川也不再将玩笑开下去,以免破坏了两人纯真的友谊。 “我尊敬的总司令呀,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发起冲锋呀,被一小部分俄国人挡住我们的前进的道路,真让人觉得鳖屈呀,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到101师去学习乌龟**去了。”郭风一停下来就嚷嚷叫着。 “现在去学习也不迟。”张一平开着玩笑道:“翻天虎胡从甫他们也没有闲着,平定两广之后,现在下南洋去了,乌龟**正好用得了,只不过那里的女人长得又黑又胖,真是难为翻天虎他们了,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是批准的…” “不,不,我只是想快点发起冲锋,沤在帐篷里,我宁愿在外面冲杀,就算在雨中也不怕,杀起来这才爽快呢?”郭风急忙解释道。 “是呀,我们等得毛都长了,到底什么时候进攻呀?”宋于说道。 “那就一直等到你的毛掉下来为止,”张一平逗趣着说,并站起来,说道:“行了,命令很快下达,我要去看看哥萨克那帮扯犊子…”说完就走了出去,三人起身相送,看着张一平消失在细雨中。 *** 挨着中国骑兵团不远的地方,就是哥萨克第一骑兵团的驻地,第九骑兵连皮里多诺夫中尉和他的老相好波尔科乔夫,还有几个哥萨克骑兵也一样在火堆边烤火,火堆上还烤着一只全羊,已经爆出很多油花,差不多可以吃了。 张一平过去的时候,他们不认识张一平,但却认识随同而来的王一民,而张一平是王一民的上司,所以张一平也成了哥萨克们的上司了。 也许哥萨克属于游牧民族,对于烤羊有自己的一套,这烤羊闻起来特别香,张一平一过来就不走了,非要吃上一条腿不可。 “不,一条腿可不行,我们都不够啦!”皮里多诺夫连连摇头说道,“您是中尉,我也是中尉,按理说咱们不分上下,但是出于尊敬,您还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本来理应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今天不同,因为与我们哥萨克第九骑兵连同生共死的王排长在这里,虽然您是王排长的上司,但是王排长才是我们最最尊贵的客人,这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皮里多诺夫费尽心思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就让咱们的王排长代替我来吃这个羊腿吧!”张一平转身走了出去,王一民正要说话,张一平制止了他,伸手拍了一拍王一民的肩膀,然后到其它地方巡视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