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伊威在室,蠨蛸在户(3)
琴院,后山。 有亭,有湖。 有湖,还有荷花香。 三千佳丽嬉笑于此。 还有一道墙,隔绝外面的世界。 墙下有一人,正对着墙,盘坐着。 这里也可以聆听,听美女的歌、曲、嬉笑,还可听很多很多……. 至从他离开了后山那坐小亭后,他就来到这一道墙下,坐下,一坐,又是三个月的时间。 “难道,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坐三年吗?”杜凤问道。 “你进太宗是来面墙思过的吗?”杜龙说。 云天拍着他的肩,说道:“兄弟,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只要你不看贾红泪就行!” “你,你,我让你看,你就不要这样,行吗?”云珍珍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女孩都是善解人意的。 “那是一个疯子!”琴院的教员说。 “怪人,癫人!”学员们的对他的印像。 他没有回头,没有出声辩解,他是看着那道墙,那一道风景。 “那墙里有什么,能看出饭和钱吗?”小花有点失望的问道。他本想哥哥进入太宗后,努力学习,三年后,就可以飞黄腾达,一步升天,可没有想到他却变成如今这样。 墙里当然没有黄金屋,更没有颜如玉。 墙里究竟有什么呢? 声音。 一道声音,他隐隐约约听到,听得不是那么清楚,明白,但他听见,从那万千纷至沓来的声音中,听到了那一丝声音,似歌声,似情语,似动物发出的发情的信息,还是走动时弄出的声响。 他不在乎,时间的长短,光明的流逝,他只知道自己已经隐隐抓住那一根救命的稻草,找到了那一扇门,于是他更加努力了,每天除了吃饭,休息,他都静静的坐在那道墙下。 杜凤看着他那一头杂草众生的乱发,她心痛了。 本来一向爱干净的他,现在穿着一身破烂,污垢遍布的叶落根,杜龙无语了。 云天,看着那一个仿佛要同墙融为一体的叶落根,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难道我长得不好看,他都不回头看一下,云珍珍心想。 小花,也更加努力了,那一刺剑,太难练了,可现在为了哥哥,为了以后的生活,她没有选择,她流着泪,拿起手里的剑,又重重的刺了下去。 世界,一个人的世界。 江湖,有江才有湖。 琴院,有墙才有称院。 晋王府。 今天晋王很安心的坐在大殿上,养了一会儿神后,突然睁开双眼,望着空荡荡的大厅,他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安静,有点寒冷,他喜欢清静,特别是每次重大事件的发生后,他都喜欢来到这大厅,静静思考,总会在这思索中寻找到一个最佳答案,最好的解决方法,可当他听到北方燕国与赵国结盟这一消息时,让他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居安思危,才是一个王朝的生存之道,只有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才是最安全,是有效的护国手段。 “那孩子怎么样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站在一边的老人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在思考问题时最岂人打扰,可没有想到,今天却问出一个超出问题范围之外的话。为了自己的主子,他早就作好了一切准备,虽然有点意外,但对于作好准备的人来说,就是属于正常,于是他弯了弯腰,抱拳道:“回王上,那孩子一切正常,还是天天面对那一道墙。” 晋王哦了一声,没有下语了,大厅仿佛一下又被沉默吞噬了一般。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晋王皱了皱眉,老仆人立即快速来到门前,动作很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飘到门口一样的,站在哪里,大有一副一夫挡关之感。 来人是晋王府一名丫环,看到老人后,立即跪倒在地,嘴里念道:“王妃婢女王阿香跪拜文老先生。” 文先生脸无表情,冷冷说道:“说事?” “府上来了盗贼。” 文先生还是静静的站在哪里,王府很大,守卫很少,这他知道,被盗是常事,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还打扰晋王,他有点不悦,声音有点大声说道:“说正事?” 阿香听后打了一个颤,头低得更低,说道:“盗贼给王妃的那一封信偷走了。” “什么?”厅内晋王一声大叫,也快速的跑到门前。 王妃室内。 “文老先生可看出什么?”晋王问道。 文老先生停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非一般盗贼,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除了那一封信,什么都没有带走,可见来人,主要目的,就是那一封信。”
坐在一旁的王妃听到这,不由站了起来,急切的目光投向晋王,问道:“这如何是好?” 晋王只是对着王妃摆了摆手,脸上也是一片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文先生,你如何看待此事?” “根据行事的目的来看,很明确,他们就是相想破坏我大秦王朝和楚国的关系,有了那一封信,我们二国的联姻,可能就会受到很大的阻力,并且二国的友好缔结关系可能破坏,削弱我国国力,达到分化灭之,从而实现他们最终的目的。” “有何办法救之?” “办法有二,一是杀之,断其根源,既使他们拿到那一封信,没有人证,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二是立即想办法拿回那封信。” 有些时候,找别人拿一件东西很难,就包括这时晋王想拿回这一封信,他觉得很难,对于他这种位高权重之人,都有点棘手,更何况平常老百姓呢? “难道真的要杀人吗?”晋王皱着眉问道。 “杀一人,可以解救千万人,保我大秦王朝国泰民安。” 舍得,要舍才有得,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只要得到更多,失去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就没有人这时去理解失去的是什么? 生命,只有一次,失去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又是这一道声音。 今天,他听得更清切,清楚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一位女子的呼唤,又好像来自那大海深处波涛的咆哮之声。 似婉转,婉转、凄凉; 还是雄厚、气昂、有力; 缠绵、决别。 都不是,这只是一个声音,一个独特的信息,被他扑捉到了,他慢慢站了起来,想去寻找。 前方,不远处,还是在琴院后山。 一间小屋,没有窗。被杂草紧紧的包围其中,还是他拔开那乱丛,才发现,这一间小屋。 小屋,屋小。 小,没有窗,没门。 却能发出一种声音,一种召唤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