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腥风血雨硝烟起

    夜半鬼哭豺狼叫，多行不义定有报。小黑胡抽出战刀左右瞅了瞅，呃，夸夸其谈胆小怕事的李仨哪去了？妈的毫无疑问他又溜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偷偷溜掉，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分身术？临阵脱逃的家伙，日后有机会抓住他立马枪毙。瞅着满院尸体他叹了口气，令他没想到的是败局来的如此迅速如此突然，短短的二十几分钟自己的几十个士兵已战亡干净，糊里糊涂的已结束了这场看似游戏的拼杀，他有些后悔当初没听李仨的劝说，若是动用枪炮绝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太轻敌太小看了这几个乡间毛贼，致使四十几个帝国军人丧失牲命，军法难容啊犯下如此大的错误横竖都有一死。妈的说来奇怪，从山东到山西，从河北到河南，老子还没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刁民，四个人赛过国军的一个团队，从武士道国家走出来的四十几个职业军人竟然不是几个乡巴佬的对手，昔日帝国的国威军威哪去了呢？他要孤注一掷血战到底，他咬咬牙握紧战刀大叫一声:“八嘎!"快跑着冲了过去。

    日式战刀劈砍到关公刀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火花闪闪刺人眼。穷途末路他要做垂死挣扎，小黑胡狂劈猛砍步步逼近不松手，他要速战速结消灭面前这个"老毛贼"以雪耻辱，刀刃卷了他顾不上继续砍，胳膊划伤了他全然不顾还是砍，那真是刀刀狠刀刀凶刀刀都扑空。偶尔抬头看见老家伙依旧不慌不忙应付着，他犯起愁来:难道说中国人也会玩猫耍耗子的游戏？一只猫逮住一只耗子并不立马咬死它，而是放在自己的面前让它蹦哒让它叫，逗累了玩累了一口咬死它吃它的rou，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是帝国军人我不做可怜的耗子，就是战死也要死出帝国的威风!他举起刀冲上去又劈砍起来。

    郭忠端着关公刀直指小黑胡走过去，且看那关公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晃动着，搅得对手眼花潦乱难辨虚实，随着"咔嚓”一声响那把战刀被打飞，飞出去老远落到地上。

    小黑胡退后两步伸手掏出手枪，就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握枪的那只胳膊已掉落到地上，疼痛中还没缓过神他就觉得脖根掠过一阵冷风，脑袋搬家轱辘到地上……血溅满地，腥味更浓，扑鼻而来。

    提着关公刀跑到郭列倒下的地方，郭忠蹲下身抱起儿子着急地喊着:"儿子？儿子？"他看见儿子两眼紧闭脸无血色。他丟掉关公刀抱着儿子站起来就走，朝着迎面走过来的郭恒小宝说:“抓紧时间清理战场，把缴获的东西全部搬出去，敌人要来报复。”

    郭小宝没弄明白，他说:“不会吧爹？按你的吩咐我们没留下一个活口，深更半夜谁会跑几里路到附近村子去通风报信？"

    郭忠抱着儿子朝大院门口走着说:"还记得有个翻译官吗？正拼杀的时候没拦住，让他跑了。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说着话他迈开大步。

    转移完枪支弹药，父子仨又跑到肖家大院门前，就着手电光他们看见几十匹枣红战马紧挨着站在那，六箱弹药披掛在几匹马的马背上。郭小宝又惊又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爹，我们发了，我们发了爹!"其实郭忠也惊喜，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他拉着几匹马的缰绳说:"不能耽搁，敌人说到就到，快走!”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见东边响起两声马叫，同时抬头他们看见的只有茫茫黑夜。赶着马往前快走着，郭忠说:"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机会难得啊儿子们，大块肥rou送上门来，要不要再干上他一票？"

    "送上门来哪有不要的？干!"郭小宝果断地说。

    边走着郭恒说:"还是爹拿个主意，应该怎么打？"

    郭忠满有信心地说:“等会你俩就会明白，我要让日本兵有来无回死的更快更惨！"

    马蹄声脚步密，鸡鸣狗叫夜漆黑。十几匹战马小跑着前边开路，二十几个伪军迈开脚步跟随其后，偷偷摸摸地来到肖家大院门前站住，纷纷下马如临大敌般围住大门口。手拿电灯李仨走在老前头，他左照照右晃晃左看右瞅提心吊胆，生怕突然间有大刀飞过来削断脖胫。端着枪虎视眈眈，众兵士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尸首满地横七竖八，血流成河腥味刺鼻，凄凄凉凉不堪入目。四处寻找着李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上司，他安静地爬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黄色军服被血浸泡变成黑褐色。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山岛面前说:"队长已阵亡，其他士兵无一幸存。"

    山岛提着战刀走到院子当中，仔细地打量着整个院落和满地尸体，说:"惨败，名符其实的惨败，几十个勇士就这样没了，这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

    李仨凑到山岛跟前问:“太君，即然已经这样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山岛收起战刀背着手朝二道院瞅了瞅，说:"血债要用血来还，就这样离开不是帝国军人所为。天亮后要掩埋勇士的尸首，要抓住凶手抓住土八路，统统消灭一个不留!"

    李仨转过身朝站在门口的伪军大声说:"都听见了没？这里就是我们要安营扎寨的地方，该站岗放哨去站岗放哨，该休息的抓紧休息，天亮以后还有大任务，快点!"

    有几个伪军提着枪走向门口，其他人放下枪取下铺盖卷准备休息。山岛走到一个机枪手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找个位置把机枪驾起来。机枪手起身朝四周瞅了瞅，然后一手提枪一手提铺盖卷走向他目测好的射击点。

    摸着黑疾走着，父子仨各提一梃机枪来到肖家大院北边洼地里，郭忠放下扛在肩上的那箱刚缴获的日式手榴弹，压低声音说:“儿子们，刚才我已经给你俩演示过，这就是日本人制造新式手榴弹，我还是在黑老蔡那认识它的，论爆炸威力它可不比我们的差，所以我再三提醒你俩，扯着引火线以后要赶快扔出去，千万不能攥在手里太久，要不然炸到的就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了。"

    郭小宝压低声音说:“你放心爹，儿子们不是傻蛋，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瞅着父亲郭恒说:“没一点问题，刚才你演示的时候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好!现在我来布置任务，我们站在院子外头一口把这箱手榴弹扔进院，记住要先炸大院门口和二道院门口的敌人，防止他们夺路而逃，然后你俩爬上三叉树用机枪扫射，我呢从大院门口往里打!要速战速结不留活口，听明白了没？"

    兄弟俩异口同音地说:"明白!"他俩同时站了起来

    父子仨快走着来到肖家院墙边，兄弟俩放下机枪轻着手脚爬上三叉树往里边一瞧，院子里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刚进院子时点燃的两盏马灯已经熄灭。他俩清楚地知道这中间的原因，点灯睡觉那是自己把自己当成杷子暴露给敌人，狡猾的日本兵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兄弟俩慢慢地从树上下来，把自己看见的告诉给了父亲。

    郭忠打开木箱说:"估计天快亮了，再不动作怕是计划要泡汤!儿子们，为千千万万个被日本人残害死的中国人报仇的时候到了，行动吧!"他拿起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扯着引火线朝着大门口扔了过去，兄弟俩也迅速地拿出手榴弹打开后盖扯着引火线扔了出去，一次又一次抛投越投劲越大，一颗又一颗炸弹越炸越精准。

    寂静的早上，偏僻的村庄里接连响起爆炸声:"轰轰轰轰轰轰轰……”火光闪闪亮，声声震天响，硝烟拔地起，直上九霄云。

    兄弟俩提着机枪迅速爬上三叉树，把机枪驾在树干上拉开枪机扫射着寻找目标，机枪不紧不慢地吼叫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候，郭忠提着枪来到肖家大院前边，隐约间他看见一个人骑着马奔庄子南头去了，他立马意思到有敌人溜跑了，抱起机枪朝着正南边就是一阵狂扫。借着枪弹火光他看见那人从马上摔下来。他并没有追上去查看究竟，而是在大门的右边驾起机枪，黑暗中他看见有两个人影朝门口跑过来，毫无疑问那是没被炸死的敌人想逃命，待敌人走近了他突然起身抡起机枪就砸了过去，俩家伙被枪身击中头部倒下。他站起来毫不顾及地朝院子里走，就在这时候院子西南角突然间喷出一道火光，狂扫着吼叫着气焰极其嚣张。他在一堆尸首旁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时候他看见二道门口出现两道火光直射墙角，他知道那是跳进院子的俩儿子在扫射，很快墙角那梃机枪就被打哑巴了。

    提着枪，郭忠起身走近俩儿子说:"东边泛白天要亮，抓紧时间逐个检查，争取不留活口。"

    父子仨没敢松手歇息，忙乎着查看尸首收拾枪支弹药，因为他们知道天就要亮了，附近村庄的鬼子兵说不定还会杀过来……在众多尸体中他们没有看见穿皮夹克的鬼子翻译，郭小宝跺着脚说:"太可惜了，又让这家溜了!"

    收拾完枪支弹药，郭忠转身跑向自家草房后边杂树林，边跑着他耿耿于怀心慌意乱，因为他知道这会儿儿子郭列正处在奄奄一息状态，刚从监狱出来伤痛还没愈合又徒增新伤，就好比病人添病雪上加霜，本就虚弱的身体又来了个大失血，这样大的打击他能承受得住吗？灾难沉重凶多吉少!边走着他自言自语:"儿子啊，鬼子被消灭了，老爹过来看你了!老爹已经失去过你一回不想再有第二次，老爹愿意拿自己的老命换回你年轻的生命，你记住老爹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你让你离开人世的!"大步走着抬头看，前边就是杂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