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岁月无痕
“我不知道当时的昼夜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一个新人,安排一个如此有难度的刺杀任务,后来我才知道,仇恨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 “在我的潜意识中,我还是认为,是那个叫李太尉的人,强迫她当了夫人,尤其是想到太尉府的家丁,把我像条野狗一样,一脚将我踹开,面对着他们冷漠无情,鄙视厌恶的神色,我就愈加觉得,有一股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我毅然决然的接下了这笔单子,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我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野小子,即便失败了,也没人会在意我的身份,更不会牵扯别人。相反,若是成功了,我反而会得到一大笔金钱,够我享受一辈子的!” “在仇恨和利益的驱使下,我改头换面,潜入到了太尉府,当了一名普通的家丁。” 姜玦一直仔仔细细的看着天穹上的月亮,此刻,倒也没有平时那般凄凉,相反,散下来的波光,就好像带着女子体香的薄纱,轻轻遮盖在脸庞上。 月光也有那般温柔的时候,何曾凄凉冷清过,是人的心情影响了月色,还是月色,影响了人的心情。 姜玦听到闫无炎说到这里,不由的感慨道:“太尉位列三公,掌握着帝国的军事力量,能刺杀太尉,并且全身而退,一定很不容易吧?” 姜玦微微侧过头去,看了闫无炎一眼,发现同样是头顶上的月光,为何自己是那般温柔浪漫,可是映在他脸上的月光,确实那么的冷清凄惨。 他终究也是人,也经过美好的童年,可是从她的眼神当中,已经看出,他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不知道他是在得知受到了欺骗,还是耻辱的心理在作祟,还是愤怒的火苗在燃烧,还是潜入太尉府,举起屠刀那一刹那。 姜玦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这个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第四皇子?殿下?九黎帝国?兵变?自己对这段记忆完全没有印象,若不是龙骑卫的人,改变了自己人生中的轨迹,或许这个秘密会被老总统领(爷爷)带进棺材,或许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成长,找个同村的姑娘,成亲生子,尽享天伦。 可就是那群凶狠无情,蒙着黑面的龙骑卫,手拿打造精致,冒着寒光的长刀,对着自己的村人,痛下杀手,或许说,他们杀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本来就是帝国的工具,或许没有他们,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 “姜兄弟,你知道,我要杀的李太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闫无炎打断了姜玦的回忆,问了姜玦这么一句话。 姜玦想了想,说了一句:“我想,应该是一个糟老头子吧,并且还挺着将军肚,跟肥猪一样的,毕竟太尉是三公之一,能爬到这么高的官,年龄肯定很大了。” “哈哈哈哈”闫无炎又是大笑,一边笑一边还说:“姜兄弟,你又错了,那个李太尉,不是个糟老头子,那人四十多岁的中年模样,我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我当时和他的对话。” “当时大火吞噬了太尉府,就像一股仇恨催烈的火焰,怎么浇都浇不灭,我趁乱将挡我路的人,通通杀了,直到我浑身是血的站在李太尉面前,用匕首指着他的喉咙。” “我当时的样子,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被魔鬼附体的人,往往比魔鬼还要可怕的多,我以为李太尉会被吓得惊慌失措,但恰恰相反,他很平静的站在火海中央,跟我说了几句话。” “杀了我,你将会走上一条永远也回不了头的路,你将会变成世人憎恨的恶魔,你将会失去自由,你将会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知道你是个刺客!更知道你背后的组织!” 我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若是杀了我,你能回去,安然无恙的领你的赏钱吗?小子,杀手组织一般有两种任务,一种是为活人准备的,一种就是为死人准备的。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我李某人没得罪过江湖人,朝廷中的同僚,倒是得罪不少,大家同样都是居于天子掌下的人,你觉得,幕后的人,会让一个,唯一知晓太尉府灭亡的刺客活在这个世上吗?” 闫无炎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他在左右我的意识,但我还是有一个绝对的理由杀了他!” 闫无炎话音刚落,便把自己遮盖在胸口的衣服扒开,姜玦借着月光,看到了闫无炎的胸前,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刺伤疤。
姜玦诧异的问:“这..这个伤口,应该不是我家鳞儿弄的吧?” 闫无炎苦笑一声道:“就是我不得不杀了李太尉的理由,他身为高官,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镇定,在我精神松懈的刹那间,我的右侧胸口便被一柄烧的guntang的刀刃贯穿过去,当我回头看偷袭的人,我崩溃了,刺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姑娘。” “她毫不犹豫的将刀刃拔了出去,我的血溅了一地,她还骂我,骂我是个疯子,是一条疯狗,骂我为什么打扰她精心设计得来的一切,骂我为什么打扰她的生活。”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我强忍着疼痛,将两人一起杀了,最后我失血过多,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以为我就这么死了,直到我从坟地里爬出来,看到人生中第一缕属于自己的阳光,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条伤疤,就是当年那个姑娘在我身上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每次伤口愈合的时候,我就会把伤疤重新揭开,让痛苦提醒我,曾经的耻辱和欺骗,是谁带给我的,我真正需要什么?” 金钱是堆积权利的阶梯,权利是执掌天下的工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受一双无形的眼睛监视着,受一双无影的手掌cao控着,我们就像是被提了线的木偶,僵硬的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只有到了黑暗,那cao控天下的手会麻痹,那监视一切的眼会闭合,这段时间,便是我们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登台演出的时间。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临界点,去用金钱人性来裁决那些本该超度的亡魂。 这就是昼夜,一个超越杀手组织,甚至凌驾于朝廷,却有是金钱奴隶的一个神秘组织。 “这就是我当年创立昼夜的初衷。”闫无炎静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