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 知无不言
就算马泰别有心思，听到马竞这样的许诺，也笑的合不拢嘴。 马泰热情的拉着马竞去了前堂叙话。 其他马家的子弟这会儿，也想明白了马竞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一个个都丢掉了宗家子弟的傲气，友善而乖巧。 等马忠带着马苗赶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其乐融融的景象。 马忠不由笑道，“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还不快去北城那边夸功。不然等会儿，可就没机会了。” 马竞赶紧迎上来，脸上带着恭敬，哈哈笑着，“三弟你不回来，我哪里敢乱做主张。这件事儿，还得你给我拿拿主意。” 马忠想了想，说道，“正好，要商量下接下来的打算。你也跟着一块吧。” 说着，马忠回头看了看公仇虎，“去把王厉害叫过来。” 公仇虎追问道，“那还叫沈右御吗？” 马忠瞪了公仇虎一眼，“你说呢？” 公仇虎这下可真蛋疼了。 之前讨论这些机密事可都是带着沈冰的，可是这俩不是刚闹的不愉快吗，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公仇虎暗骂自己嘴贱，退出来之后一琢磨，得，看来这事儿还得去问王厉害。 公仇虎寻到王厉害，把事情一说。 王厉害也觉得为难，想了半天才说道，“去叫吧。这事儿咱们帮着缓和，比他们这样僵着强。” 公仇虎听了连连点头，约了王厉害一起去寻沈冰。 两人在门外侯了好一会儿，沈冰才让他们进入。 “坐吧。”沈冰沉着脸，将手中的书信吹干，折叠起来。 公仇虎见王厉害不吭声，自己干咳了一声，“沈右御，是这样的，主公已经重创宋家，现在正和宗家的人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想请你一块过去一趟。” 沈冰听了眼皮也不抬，将信纸放入信封之中，“这是他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额。”公仇虎没想到这妹子这么难缠，只能实话实说，“是王厉害的想法。” 靠！ 王厉害本来乖巧的坐在那，听到这话差点蹿起来。 公仇虎啊公仇虎，你特么的坑我几次了！老子下次说什么也不帮你了。 王厉害尴尬的看着沈冰，干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沈冰瞧着公仇虎冷哼一声，“我算看透你们了，从上到下，都是没担当的！” 说着，瞥了王厉害一眼，“也就王司马是个有心的。” 王厉害立刻把胸脯挺得笔直。 公仇虎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说道，“原本也是我提议的，可我哪有这个胆子定夺这个大事，这不还是得听听王司马的。” 沈冰懒得和这俩计较，懒洋洋的说道，“你们的主公主意很正，从他修改我的计划我就知道，呵呵，恶人都让我做了……” 王厉害听沈冰语带怨愤，不敢再装好人了，赶紧解释道，“沈右御怕是有什么误解，主公绝对不是那么没担当的人。” 沈冰听了嗤之以鼻，微咬银牙，“我算彻底看透了那个伪君子。” 王厉害和公仇虎都听的面面相觑。 你要说他卑鄙无耻，十恶不赦我们都没意见。 可是这个伪君子从何说起啊？ 沈冰见两人不信，冷笑道，“呵，我说的方法他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不能掌握马家，他凭什么把泾县纳入自己的战略。无非是借我的手，替他清理掉掌握马家的阻力，等到木已成舟，他倒来装好人。” 公仇虎皱起了眉头，向王厉害使个眼色。 王厉害哪用公仇虎撺掇，直接就不软不硬的顶撞道，“哼，沈右御此言差矣。我家主公智谋深远，有若天人。沈右御能想到的法子，主公未必看的上。沈右御想不到的法子，主公未必想不到。” “泾县虽然有用，不过是主公掌中一枚棋，主公不愿意为小小的泾县屈志，却有余裕化腐朽为神奇。” “哦？是吗？”沈冰微微冷笑。 王厉害脸上满是信心，坚定的说道，“沈右御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因为不了解我家主公。” 沈冰皱了皱眉，“我怎么不了解他。” 王厉害从容道，“你要是了解主公，就不该这样小看他。当初他仅仅只是一个军司马的时候，就反手之间平定了鄱阳三县。之后带着三五随从前往荆州，几乎让半个荆州糜烂。刘备派出使者，愿意用一郡十一县和他交换。如今在江北，手握历阳，坐镇北疆，张辽都不敢擅起边衅。这样的人物，哪里肯为了一个县勉强自己。” 沈冰听了冷哼一声，“王厉害你倒是马伯阳肚子里的蛔虫！” 王厉害已经无心再掺和两人之间的矛盾，示意了公仇虎一下，拱手说道，“告辞！” 公仇虎也连忙从席上爬起来，忙不迭的说道，“告辞了！” 沈冰却来了气，“我偏要跟着你们过去瞧瞧。” 王厉害无奈，却又不好阻拦。 只能说道，“那自然也是好的。” 公仇虎一见风色不对，脚步如风的发足狂奔，口中说道，“王司马，卑职给你引路！” “你！” 王厉害真是对这混蛋服气了。 王厉害只能回头，引着沈冰一块往前堂走。 沈冰淡淡的问道，“王司马，你跟着你家主公多少年了？” 王厉害边走边说道，“建安四年的时候，我王厉害家宅被毁，所以依靠恩师华歆的举荐投奔了周公瑾，入了他的幕府。那时候美周郎正年轻气盛，如日中天，麾下幕府也都是才华出众的年轻人。我王厉害虽然年长，但只懂得迂腐文墨，并不被周公瑾所看重。” 王厉害回忆着，颇有感叹，“建安十年的时候，主公也进了周公瑾的幕府，那时他就年少翩翩，风采过人。没多久，周公瑾就让我给主公做了从属吏。恍惚间，还是昨日的事情，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光阴。” “十年……”沈冰轻轻感叹。 接着沈冰，又问了一些旁事。 事情都很细碎，也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王厉害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