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忘初心
吴勇大吃一惊，他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了门，低沉地说：“陈昭是副（县）长的儿子？他十分低调，一点儿也不张扬啊！” 电话那头的孙彩霞说：“是啊，陈昭向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但是，他的母亲，是A县分管文教卫生的贺副（县）长！” 吴勇说：“陈昭并不是一个嚣张霸道的人，李娟娟老师更是一个性情温婉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李娟娟痛打陈昭？” 孙彩霞笑了：“吴勇，我告诉你原因，你能原谅我吗？” 吴勇沉默了，却没有挂断电话。 孙彩霞暗自叹息，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说：“李娟娟老师突然怒打陈昭，是因为陈昭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意。” 吴勇“咦”了一声，说：“作为一名高中阶段的学生，向自己的班主任表达情意，陈昭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李娟娟老师发火，在情理之中。但是，发那么大的火，就有些反常了！” 孙彩霞一定一顿地说：“李娟娟向陈昭发那么大的火，跟你有关。” 吴勇再次“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地说：“怎么跟我有关了？” 孙彩霞说：“在你被关押在看守所的时候，警察曾经驱车前往A县一中，调查你的在校表现。你的美女班主任李娟娟对你颇有溢美之词。而且，在学校决定开除你的时候，她据理力争，为你说了很多好话。” “有这么一回事？”吴勇意外之余，心中暗自感激李娟娟。 孙彩霞字斟句酌地说：“有些女老师本来就对李娟娟的美貌羡慕嫉妒恨，就借着这件事，造谣惑众，说你和李娟娟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 吴勇气得浑身发抖，同时对李娟娟心生愧疚。 孙彩霞话锋一转：“你肯定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帅气学生和美女老师的（绯）闻，传播速度最惊人！后来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邪乎，竟然把我也牵扯进去了！” 为了讨好吴勇，孙彩霞干脆给了吴勇一个“帅气学生”的封号。 吴勇没有在意孙彩霞的这些用词，他立即问：“怎么把你牵扯进去了？” 孙彩霞轻轻地叹息一声：“那些造谣者说，今天暑假期间，李娟娟去了你的家乡甘泉村，一住就是十几天！每天夜里，你俩都睡在一起，犹嫌不过瘾，竟然大白天还加班加点！而且大门都没关！恰巧被一个串门的女学生碰上了！后来，经过一些八卦者的论证，我就成了那个串门的女学生！可悲的是：我还无法向人解释！因为在向人解释的同时，也就宣扬了你和李娟娟的（绯）闻！” 作为“师生（绯）闻”的始作俑者，孙彩霞一直忐忑不安，因为吴勇一旦知道真相，对她的仇恨自然就会加深一层。 此时此刻，借着向吴勇“通风报信”的机会，孙彩霞主动“坦白”了。这样，以后吴勇就算听到什么，也就不会怀疑她是谣言的制造者了。 虽然和吴勇相距数十里，但通过手机，孙彩霞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吴勇急促的呼吸声。显然，吴勇的心情极不平静！ 大约过了一分钟，吴勇以平淡的语气问：“李娟娟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彩霞的话中满含忧伤：“李娟娟被学校停职了！正式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公布，很多人说，李娟娟很可能被开除公职！” 说完，孙彩霞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吴勇再次有了急促的呼吸声！ 孙彩霞鼓起勇气，柔声问：“吴勇，你现在何处？” 吴勇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金榜高中。” 孙彩霞大吃一惊，她知道金榜高中的学费很高，普通人根本上不起。 孙彩霞还想再问，但吴勇已挂断了电话。 吴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吴勇很清楚：李娟娟的麻烦，是他惹出来的！ 要不是他被关押在看守所，李娟娟就不会当众为他说好话，就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从而制造出他和李娟娟的（绯）闻！ 要不是他和李娟娟的（绯）闻，李娟娟就不会失去理智，就不会冲动之下打了陈昭！ 吴勇在心中默念着李娟娟的手机号码，却没有勇气给李娟娟打电话！ 他是绯（闻）的源头，他也很想为李娟娟承担一切。 但问题是：他能承担什么？他除了给李娟娟添乱，还能为李娟娟做什么？ 甚至，他都不能为李娟娟承诺什么！难道他承诺以后娶李娟娟？以他目前的地位，这个承诺简直就是在侮辱李娟娟！ 吴勇没有给李娟娟打电话，有人给李娟娟打电话了。 这个给李娟娟打电话的人，是A县一中的另一位副校长，曾经担任李娟娟班主任的华副校长。 李娟娟接通了电话，她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叫了声“老师。” 华副校长听手机里传出汽车的鸣笛声，猜想李娟娟可能在马路上，他以轻松随意的语气说：“你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有压力。” 华副校长是在安慰李娟娟，真实的情况却是这样的：任副校长和教育局的一些领导，为了讨好分管文教卫生的贺副（县）长，极力主张开除李娟娟的公职！ 李娟娟的声音中饱含苦涩：“老师，当初是受了您的影响，我才决定当老师的。现在看来，老师这个职业，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美好。” 华副校长听了，心中有些沉重，说：“任何职业，都有崇高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忘初心！” 结束了和李娟娟的通话，华副校长思索了一会，直接去了贺副（县）长的办公室。 贺副（县）长亲自给华副校长泡了一杯茶。 华副校长开门见山地说：“贺（县）长，今天，我是为了李娟娟老师打您儿子之事而来。” 贺副（县）长不动声色地看着华副校长：“华校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华副校长斩钉截铁地说：“您儿子该打！” 贺副（县）长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华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