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黑山
瞧见燕赤霞少见的这副表情，陈离一时也有些尴尬。 摸了摸鼻子，才道：“燕道长，说起来也是我和宁兄的错，若不是没有听你的嘱咐，早些下山去，也不会落到这等境地。” 虽然陈离是知道情况，还有心呆在兰若寺，但后面的事情着实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因此，对燕赤霞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只能说是客气话，但其中若说真没有一点后悔，那也是不可能。 “此时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小子倒还算幸运，不过那书生就没你的运气了。” 摇了摇头，燕赤霞淡淡出声。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揪着不放的人，倒也不至于说陈离的不对，只是稍稍提及了宁采臣。 闻言，陈离摸鼻子的动作也是一顿，要说别的还好，宁采臣的死，他确实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要说和他没关系，总归是因为他这只小蝴蝶，才导致了宁采臣结局的变故。 是以，当燕赤霞提及宁采臣的时候，他沉默了。 许是看出了气氛不对，小倩这时走了出来：“道长，陈公子，你们还是早做些准备吧，姥姥那边只怕已经开始动手了。” 听到这话，陈离两人回过神来。 确实，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对付树妖要紧。 顿了顿，燕赤霞道：“对了，听说你得了金刚寺的传承？此事可是真的？” 要不是因为这个，燕赤霞说不好对来救陈离没多大兴致。 哪怕是他一定会来对付树妖，但见不见陈离，那就两说了。 陈离大致也明白燕赤霞对金刚寺传承的一些念头，当下点了点头。 旋即又从怀中掏出了清净菩提法珠，递给燕赤霞，道：“此物便是金刚寺度能法师给我的法器，法师传我金刚寺功法，我也算是半个金刚寺传人吧。” “度能法师？” 燕赤霞一手接过法珠，随口问道。 “这，我见到法师的时候，他已经只剩残魂了，在助我入道之后，便……” 说到这，陈离顿住。 燕赤霞文言，动作也是一顿，显然明白了陈离的意思，倒也没有多问，毕竟人已经死了，再问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主要是他手中拿着的法珠，的确是金刚寺之物。 倒不是燕赤霞眼力有多好，只是他在得到金刚寺部分传承之时，也知道一些关于金刚寺的信息，这清净菩提法珠，便是其一。 此法珠，在典籍中描述，乃是一门奇异的法器，哪怕是在金刚寺，也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 是以，他也算是认得。 点了点头，燕赤霞又将法珠扔给了陈离，道：“此珠的确是金刚寺之物，也算是你小子的机缘。”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熟悉金刚寺功法，但我确实也与金刚寺有些缘法，如今金刚寺不在，传人亦无。” “正如你之所言，你也算是半个金刚寺传人了，我确实也有义务救你性命，好了，旁的不说，且说说你对树妖的阴谋有何应对的计划吧。” 燕赤霞倒是没有多问陈离为何知道用金刚寺做因由，来找他救命，反正他也要对付树妖，有陈离帮忙出出注意，也不是什么坏事。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树妖有什么后手，只是大致有些猜测，所以想的可能不够全面。” 陈离当初毕竟是怀着九死一生的想法，寻求燕赤霞的帮助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办法联系燕赤霞，甚至做出一系列的谋划，对于他这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如今哪里有什么完善的计划。 他所想的，不过是借助小倩的帮助，以及自己的一点底牌，配合燕赤霞，做出应对罢了。 算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对付树妖的把握，还真没多大。 虽然他知道原著中，树妖是死在了燕赤霞和宁采臣的手中，但此时毕竟不是原著，树妖主动对付燕赤霞，甚至还有一个她十分自信的底牌。 是以，陈离也不清楚自己这边三人的力量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到底是打败树妖，还是被树妖打败，甚至杀死，都难以预料。 显然对陈离这个有些不负责任的合作伙伴有些无奈，燕赤霞微微皱眉，好一会儿，才道：“也就是说，你小子并没有什么计划，难不成准备硬来？要知道我虽有些手段，但比之树妖，也不过五五之数，不说她另有底牌，就是没有，胜负也还在两说，到时真动起手来，我或许还能仗着自身手段活命，可你们二人……” 燕赤霞话虽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两人已经能领会他的意思了。 他话中的意思，若是没有计划，真动起手来，不可能顾及到两人的安危。 听到这话，小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她的脸蛋本就白，此时倒也看不出什么。 至于陈离，只得苦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只是需清楚树妖的底牌，毕竟她的底牌若是太过强大，便是再多的计划，只怕也没什么意义，对此，我虽有些猜测，但却不敢肯定。” 对于这个，陈离还真是有些猜测的，毕竟树妖在原著中显露的手段也就那些，若是能用的底牌，在原著与燕赤霞宁采臣拼命之时，自身的底牌也都该用了才是。 若说没算上的，至多再加上个黑山老妖了。 不过想想，黑山在兰若寺周遭，自设阴府，从未曾出过阳世，显然是有什么条件不允许他出到阳间，所以陈离也不太肯定，树妖的底牌是不是和黑山老妖有关。 “你把你的猜测说说。” 燕赤霞是个干脆的人，听到这话，不免觉得陈离有些优柔寡断，当下道。 听到这话，陈离看了看燕赤霞，又看了看小倩，便把关于黑山老妖的猜测说了出来。 对于黑山的名号，燕赤霞显然有所耳闻，是以听完陈离的解释后，他皱了许久的眉头。 不过燕赤霞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反倒是小倩，听完之后，脸色大变道：“陈公子说的黑山老妖，我曾听姥姥说起过。” 陈离闻言，心中微惊，忙看向小倩。 而燕赤霞，也是转头看去。 见两人看来，小倩做出了解释。 “黑山老妖，我曾听姥姥提起过，便是姥姥她，称呼此人的时候，叫的也是黑山老爷，似乎姥姥和他的关系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