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魂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深深叹了口气，陈离知道自己只能接受现实。 能带他两次穿越，这颗珠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绝对是有大来历。 而以他现在的情况，这珠子要做什么，显然都不是他能约束的。 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想清楚这个道理，陈离没有再理会珠子的变化，专心凝神观想起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离才从入定中醒来。 而此时他的识海，较之入定之前，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浩瀚的识海中，一颗青蒙蒙的古珠高悬中空，无尽灵光从古珠垂涤而下，笼罩在一团神魂雾气之上，形成了一副奇景。 可以看见的是，陈离的神魂雾气，较之之前，已经凝实了许多，而且，雾气中的杂质，似乎也少了不少。 显然，这次的入定，效果还是有的。 不说来自古珠的意外收获，就是陈离自身，也得到了一定的进步。 当然，说起收获，陈离显然对古珠更为重视。 在古珠灵光隐隐收回，只笼罩在神魂之上的时候，他就尝试着运用神魂力量去探索过，可惜的是，在即将触及古珠的时候。 他却隐隐生出一种危险感，感知到这一点，他很聪明的停下了自己的行为。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贸然触碰带给他危险感的古珠，显然不是什么好想法。 …… 看到识海的变化，陈离没有太过于纠结，转而看向了带给自己帮助的度能。 和陈离一样，经过了陈离的入定，度能此时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他的身形似乎变得虚幻了许多，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 看到度能此时的模样，陈离也有些惊愕。 “大师，你的身体……” 话没说完，却见度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而后出声道： “施主入定许久，想来有所收获。” 陈离闻言一愣，听明白度能所问之后，才忙回道：“这还得谢过大师的帮助，小子勉强能做到凝神了。” “施主无需如此，贫僧一缕残魂，也只能帮施主做这点事情了，说起来，贫僧留下箴言，却未能助施主脱离此地，却是贫僧的罪过，施主又何谈谢字。” “大师此言差矣，大师助我入道，可算是我的老师了，此等恩情，小子无以为报。” 对于度能，陈离是真心感谢地，在对方的帮助下，他学到了让自己变强的办法，更是有了活命的希望。 对度能说一句“谢”，绝不为过。 度能闻言，微微点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欣慰，不过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叹道：“说起来，贫僧自入道之后，也曾收过弟子，不过这许久时光过去了，只怕外面也早已物是人非，不知他们，又是否成道了。” 这是度能第二次感慨了，第一次是为了这满屋子的尸骨，第二次就是他口中的弟子们。 一是道友，二是弟子。 此二者都不离“道”这一字，可见，度能对修行大道的追寻。 可惜的是，他却早已经倒在了求道的路上。 陈离想了想，当即站起身来，对着度能长身一拜：“大师引我入道，与我老师无异，若是大师不弃，小子愿执弟子礼，以奉老师。” 度能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过陈离会这么做。 可惜他如今不过一缕残魂，并没有收弟子的想法。 让陈离为金刚寺接续传承，也只是一些执念罢了，对于如今的一幕，他是没准备的。 顿了好一会儿，度能才叹了口气，道：“你有此心，我心甚慰，不过我如今不过一缕残魂，这为师之事，有心便好，无需执着。” 度能也不是没有过心动，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他还是拒绝了陈离。 在他看来，这并没有太多的必要。 当然，他虽然拒绝，但从他对陈离的称呼，以及自称来说，态度明显是有了变化的。 见此，陈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虽是真心认度能为师，不过度能有了决定，他也不好太过执着。 只能是坐了回去。 度能见此，微微点头，又开口道：“如今这入定凝神的法门，你已经掌握了，日后只需勤修苦练，便能有所进步，总会有修成气种，正真筑基的那一日。” “弟子明白，定不敢懈怠。” 陈离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不过修行之事，急躁不得，万事也不可太过，须知“月满则亏”的道理。” 对于度能的循循劝导，陈离自然记在心里，况且这些道理，他自己也明白，也会警惕。 见陈离如此，度能微笑点头，对陈离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你我相遇，也是缘分，可惜我魂力不足，已经不能帮你更多了“ “这清净菩提珠中，有金刚寺根本传承《金刚经》，还留有我本尊的两道法力，每道法力，可以发挥本尊全力一击，待你渐能运使神魂之力后，可在其中得到传承，完成我的心愿，亦可借助那两道法力，用之防身。” 度能慢慢将清净菩提珠中的东西告诉陈离，不过陈离听在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脑子不傻，看着度能那已经有些虚幻的身体，以及他那宛如叙述遗言一般的语气，自然明白他说这话，是代表着什么。 “老师……” 虽然度能没有让他拜师，但此刻，陈离心里还是感觉五味杂陈。 能在树妖的老巢遇到度能，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而度能引领他走入修行的道路，更是他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要知道，最开始他来兰若寺，是想从燕赤霞手中学得道诀的。 又怎么会知道，此后的经历之波折，完全与他想象的不同。 因此，念及自身经历，再看到度能的情况，陈离心情自然复杂。 “痴儿，我不过一缕残魂，早不该留在这世上了，你又何必感怀。” 度能见陈离模样，也不难明白他的想法，摇了摇头：“放开识海，让我最后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陈离闻言一愣，不知度能的意思。 “阿弥陀佛！” 度能见此，再度摇了摇头，念了声佛号，右手缓缓抬起，却是点在了陈离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