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夏侯
经过一番简单的收拾，陈离和宁采臣总算是勉强整理出个安身的地方。 且有着火光的照耀，舍内也多了几分温暖。 稍稍缓了口气，陈离从包袱中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美酒和烧鸡。 “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好在早有准备。” “多亏陈兄带了，否则你我还真要饿上一夜了。” 宁采臣见此，也是一笑，不过随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愧疚，道：“说来也是我对不住陈兄，若非我之无用，陈兄也不必随我到这荒山野岭来露宿。” 陈离闻言，摇了摇头，一面将用草径将烧鸡绑在木条上，以作加热，一面回道：“说起来，我也没在外边走过，此次倒是全当开拓眼界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外露宿，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宁兄不必再将此事记挂于心了。” 宁采臣自然明白陈离的话，只是为了让他宽心，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不等他说话，陈离却是转移了话题。 “宁兄，燕道长就在隔壁，他救过我俩性命，我等既有烧鸡美酒，也该请他来品味才是，我看，我们还是得请燕道长过来一叙。” 宁采臣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弄明白陈离所说之后，也忙的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燕道长既在路上与我们相遇，也该是赶路路经这兰若寺，想来也不轻松，却是不能不叫。” “如此，宁兄且在此稍带，我先去请燕道长过来。” 宁采臣点了点头。 陈离当即起身，去请燕赤霞去了。 …… “燕道长可在？” 走到燕赤霞所住屋宅的门口，陈离对敲了敲门扉。 “谁？” 们内登时传来燕赤霞的声音。 “小子是陈离，我与宁兄热了烧鸡美酒，特请燕道长过去一叙。” “不必了。” 燕赤霞听到这话，想也没想，便出声拒绝了，自从弃了朝廷职务，专心修道之后，他便越来越不喜欢人情世故，自然不想和陈离他们打交道。 “天气阴潮，就算道长没有口腹之欲，想来，喝些酒水以驱潮寒也是好的，而且，我所带的酒水，是特意购置的陈年佳酿，也算正宗，若是无事，燕道长不妨过去一品。” 似乎是因为听到美酒，心有所动，这回屋内的燕赤霞并没有立即拒绝。 好一会儿，陈离面前的房门忽然打开。 燕赤霞出现在眼前。 “燕道长。” 陈离拱了拱手。 见此，燕赤霞罢了罢手，神色不变，道：“走吧。” 倒是依旧那么干脆。 陈离微微一笑，当即与燕赤霞往回走去。 …… “燕道长。” 看到燕赤霞过来，宁采臣忙的起身，对着他拱手又是一礼。 见此，燕赤霞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些礼节有些厌烦。 陈离虽然清楚这一点，但是宁采臣可是不清楚，这一点也不能怪书生了。 “燕道长请坐。” 没有管对方神色，陈离请道。 “嗯。” 沉声一应，燕赤霞很是干脆的坐到了地上，看他纯熟的动作，想来平常也没少这般做过。 “此地无杯，只有酒坛，三人共饮一坛，不知燕道长可在意？” 这屋舍内倒是有几个破了边角的碗，可能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僧人们用来饮水的，但是这碗不知空置了多久，灰尘太多，其中更有蛛网，也没有水洗，实在难以用来喝酒。 陈离倒是有心用酒洗，但宁采臣舍不得，是以，也就只能用坛喝了。 说起这殿，陈离脸皮虽厚，但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请人家喝酒，却这点都没做好。 听到陈离这话，燕赤霞眉头微挑。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转头在舍内扫了一眼，忽然间，手指捏诀，对着不远处被放在桌上的几个破碗一引。 当即，陈离和宁采臣两人便看到，那桌上的有三个破碗，顿时自己飞了过来，随着燕赤霞的比划，悬浮在三人眼前。 接着，还没等两人表现出什么惊奇的神情，又见燕赤霞再次捏了个道诀，嘴里小声的念了几句话，虚空中，瞬间又出现了一小股清水。 那清水伴着指诀，在灰尘满布的破碗上一扫而过，那三只碗竟然变得光洁如新。 待得破碗干净之后，燕赤霞才收了法术，随即，这三只碗便轻轻落在了地上。 “这，燕道长使得可是戏法？” 宁采臣一脸惊异，不过依他对神鬼的不信任，显然一时间不会认为燕赤霞用的是神仙道法。 又或许他心中信了，却难免还有些犹疑。 对于燕赤霞的手段，陈离也有些羡慕，不过他很好的没有表露出来，更没有多问，只是一手拿过了酒坛子，给三人倒起酒来。 见到两人的表现，燕赤霞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道：“戏法？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罢，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你一个读书人又何必管它是什么。” 宁采臣闻言一愣，想了想，倒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是小生着相了。” 却不知他是因为燕赤霞的话想到了什么，弄得像和尚开悟一样。 一旁倒酒的陈离多少有些无语，不过也没说话。 将酒倒满，一人一碗给宁采臣和燕赤霞递了过去。 “今日多亏了燕道长救命，小子也不知该如何感谢，只好敬道长一杯，寥以做表。” 双手拿着酒碗，陈离对燕赤霞敬了一杯。 燕赤霞倒是没有多少理会了意思，点了点头，只说道：“我也不用你们感谢，看在这碗酒的份上，再提醒你们一句，兰若寺不是好地方，早点离开，否则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言罢，自顾自一口饮尽杯中酒，叹了一声‘好酒’。 随即又自己倒了起来。 见此，陈离和宁采臣也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此时的燕赤霞，还真是极难相处。 也难怪原著中只有宁采臣这种粗神经和倔脾气的好人，才能和他成为朋友了。 陈离微微感慨。 …… “燕赤霞，我知道你在此地，速速出来与我一战。” 就在众人喝着美酒的时候，一声粗吼忽从寺外传来，听那声音，比燕赤霞还来得霸道。 燕赤霞动作一顿，想来是知道来人的身份。 而陈离眼角也是微眯，他自然也知道，来人是谁。 夏侯剑客，原著中的倒霉鬼，死在女鬼手上的天下第二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