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邪-恶永恒（7）
在收到卡蜜尔的消息之后，凯特琳第一时间动身出发，蔚和杰斯也一起跟上，三个人赶紧开车赶往议长大厦。 当走进议事厅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简直比昨天斯维因空降皮城还要凝重，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凯特琳赶紧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蔚和杰斯也迅速入座，等到人都齐了，坐在会议桌最前端的皮城议长，斯特莱奇先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 “先生们，皮尔特沃夫有难了。” 接着他举起手里的一份文件，材质是来自恕瑞玛的羊皮纸，一看就跟皮城的纸张不一样。 “这是昨晚瓦里（卑尔居恩勤务官）送来的一份倡议书，落款写着恕瑞玛的皇帝，我想在坐的各位即便没见过，也应该知道他是谁。这份倡议书的内容涉及很多项对我们十分不利的条款，比如要求更换卑尔居恩地区的勤务官，设立新的海关机构，还有调整恕瑞玛当地人的工作分配，等等……总结起来，用一句话说，就是我们正在逐步失去对卑尔居恩地区的主导权。” 米达尔达家的族长，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贾古先生，顿时气愤的说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些恕瑞玛人想干吗？造反吗？设立新的海关机构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连港口的经营权都要放弃了吗？！” 皮城议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恐怕正是这个意思，以前卑尔居恩港一直是由皮城负责管理，但现在，按照这份倡议书上所说的，港口的一切事务将全权交由恕瑞玛单方面管理，以前我们是那片地区的主人，现在要变成过路的客人了。” 在场的议员们一听，忍不住发出各种嘘声，议论声，抱怨声，议事厅里顿时一片哗然。 皮城议长：“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只听议长提高了嗓门，把那些声音全都压了下去，屋子里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这份倡议书上还提到，恕瑞玛要建立公民制度，要为恕瑞玛当地人提供更好的福利待遇，更高的收入，以及更体面的工作……” “更体面的工作？”只听另一位出席会议的名门望族的代表，发出质疑声。 “什么叫更体面的工作？这些恕瑞玛人，他们会什么？除了挖矿什么也不会，是我们给他们创造了工作机会，是我们把皮城的科技带去了那个不毛之地，是我们为恕瑞玛撒下了科技文明的种子，不然的话，恕瑞玛人到现在还活在石器时代！他们不仅不知道感谢，现在居然还要造反？！” 贾古-米达尔达：“看来还真让诺克萨斯人给说中了，我们正在一点一点失去在卑尔居恩辛辛苦苦建立起的百年基业，我们不能再做出让步了，先生们，皮尔特沃夫的利益高于一切！” “对！” “没错，高于一切！” 只听会议桌上群情激昂，各位代表纷纷发出声援，反抗的呼声越来越高。 “安静！都安静！先生们！”皮城议长猛地砸了一下桌子，接着站了起来，这才镇住了那些财大气粗的皮城大佬们。 随后皮城议长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所有人，只见他神情严肃，眉头紧缩，用一种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不得不承认，皮尔特沃夫即将迎来一段黑暗时期，我们所面临的挑战也许比当年祖安沦陷事件还要严峻，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所以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你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珍惜你们手中那宝贵的一票，因为它将决定皮城的未来，我们到底是要战胜困难，带领皮城走向光明，还是越陷越深，直到至暗时刻……由你们来决定。现在开始投票。” 皮城议长的一席话令议事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凯特琳不是议员，所以她只有坐在会议桌后面的旁听席上，在她看来，这已经是皮城的至暗时刻了。 碰巧今天阴天，议事厅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为整个会议蒙上了一层阴影。 贾古-米达尔达第一个举手表决：“米达尔达家族，不接受恕瑞玛单方面提出的任何条件。” “阿比诺家族，不接受。” “吉尔帕拉家族，不接受。” “兰斯家族，不接受。” “布莱克院长与斯坦威克教授，联名代表皮城学院，不接受。” 话语权击鼓传花般的从一个议员传递到下一个议员，沿着会议桌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议长的身边，坐在他左手边的是最后一位尚未表态的议员，菲罗斯家族的代表，卡蜜尔的曾侄女。 虽然到了这一步，菲罗斯家族表不表态已经无所谓了，前面的票数早就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关心这个皮城最古老的家族，毕竟菲罗斯家在皮城有很高的声望，对这场斗争起着强心剂的作用。 卡蜜尔就站在议长的身后，她的曾侄女面对在座所有人投来的目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刚刚接替这个代表的位子没多久，而且是在卡蜜尔的弟弟离奇死亡之后，才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于是她悄悄的回头，朝姑祖母卡蜜尔看了一眼，只见卡蜜尔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她那双散发电光的蓝眼睛朝自己的曾侄女微微瞥了一眼，她对这位年轻的菲罗斯家主寄予厚望，她相信对方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菲罗斯家族，不接受。”卡蜜尔的曾侄女，鼓足勇气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议长斯特莱奇再次站了起来，说道： “既然全票通过，那我正式宣布，皮尔特沃夫不接受恕瑞玛皇帝提出的这份倡议书，我们要采取强硬有力的措施，保住皮尔特沃夫在卑尔居恩地区的切身利益！” 皮城议长那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议事厅里，全场顿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那些各大家族的代表陷入了一种近乎狂热的情绪中，这般景象凯特琳从来没见过，她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群被关押在皮城监狱里的罪犯，正在策划一起暴动的狂欢，而她除了冷眼旁观这一切之外，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杰斯忽然站了出来，拍打着会议桌，引起大家的注意。 于是狂欢暂时中止，所有议员的目光焦点迅速集中到了这位年轻的科技天才身上： 只见杰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各位议员大人，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向你们汇报，它跟我们在卑尔居恩的利益息息相关，虽然也许看起来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斯坦威克教授：“杰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杰斯看了看周围人，说：“由吉尔帕拉家族资助的那座皮城学院的研究所，昨晚遭人偷窃，所有的发电设备都没了。我有理由相信这是维克托干的，因为曾经他就偷走过一颗由吉尔帕拉家族发现的水晶能量体，虽然我后来把这件东西成功夺回来了，但它证明维克托一直在觊觎着水晶的能量，而他现在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他离开祖安，投靠了恕瑞玛，那里有无限的水晶资源，他偷走发电机是为了让实验室重启，他要继续对水晶的研究，他会用它来开发武器，而这些武器最终将被用来对付我们。” 杰斯的这番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大家纷纷陷入恐慌，议长忙着维持秩序，而皮城学院的院长赶紧问道： “杰斯你是认真的吗？” 杰斯点了点头，提高嗓门，大声说道：“所以先生们，我建议我们必须立刻派出一支队伍，深入到恕瑞玛的内陆地区，找到维克托的实验室，阻止他继续研发这种武器，这件事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都知道水晶蕴含的能量非常巨大，而维克托已经掌握了控制这种能量的技术，所以他现在一旦获取了足够的资源，肯定会制造出具有大规模杀伤性的高危武器！” 在场的议员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议长斯特莱奇扯着嗓子不停的喊道：“安静！都安静！” 贾古-米达尔达：“我们的海克斯科技呢？我建议我们也要加快对新式武器系统的开发进度！我们现在需要武装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保障皮尔特沃夫的利益不受侵害！” 会议桌上议论纷纷，各种声音层出不穷，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提到了诺克萨斯，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 只见议员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清楚刚才说话的人究竟是谁，但他无疑给在坐的所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是否要与诺克萨斯合作。 贾古-米达尔达：“虽然我们要跟恕瑞玛人公开对抗，但我不建议把皮城人卷入到这场斗争中，我们不能让自己人流血牺牲，可以把正面交锋的问题交给诺克萨斯人去应付。” 议长斯特莱奇：“这么说贾古先生同意皮尔特沃夫和诺克萨斯合作？” 贾古-米达尔达：“可以利用诺克萨斯人的军队持续向恕瑞玛正面施压，就算打起来也跟我们没关系，而与此同时，我们需要赶紧开发海克斯防卫武器，在卑尔居恩港进行部署，港口的控制权必须牢牢的抓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坚决不能退让！” 这番话得到了在场其他议员的肯定，皮城议长深深地吐了口气，缓了缓，说道：“那好吧，现在继续开始投票，两件事，第一，阻止恕瑞玛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第二，和诺克萨斯展开合作，达成统一战线。” 两轮投票结束后，第一件事全票通过，第二件事多少有些顾虑，因此很多人选择了弃权。 议长斯特莱奇：“关于和诺克萨斯合作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进行讨论，先说一下阻止恕瑞玛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事情，这支队伍该由谁组织？谁来负责领导？谁来制定作战计划？谁来实施行动？先生们，请发表你们的看法。” 毫无悬念的，杰斯第一个站了出来：“必须由我去，我最了解维克托，我不仅要阻击他的实验室，还要把他抓回来。” 皮城学院的代表立刻举手赞同，并推举杰斯作为这个行动计划的组织者和执行人，紧接着凯特琳和卡蜜尔也被提到，要为这个行动提供人力和装备，以及情报网络的支持。 凯特琳无奈的叹了口气，夹在一群狂热的议员当中，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还是听从指挥，和杰斯，卡蜜尔站到了一起。 贾古-米达尔达：“凯特琳警长似乎显得不太情愿，您对这个行动计划是否有不同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凯特琳的身上，她成了众矢之的。 斯坦威克教授：“警长大人，别忘了，维克托可是皮尔特沃夫的叛徒，是你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了我们的敌人，但你并没有向其他议员汇报。” 凯特琳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质疑，她解释道：“维克托的事情，我难咎其责，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好这次行动，完成任务。但对于和诺克萨斯合作的事情，作为皮城公共安全的负责人，我是不同意的。诺克萨斯是通过武力夺取的方式占领了恕瑞玛东部的领地，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目的不是发动战争，所以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贾古-米达尔达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没问题，非常感谢警长大人为皮城的公众安全所做出的努力。合作的事情我们会谨慎对待的。” 于是凯特琳，杰斯，卡蜜尔，还有蔚，四个人随后退出了议事厅，但杰斯却对凯特琳说道：“你说我们的目的不是发动战争？” 凯特琳微微一怔：“怎么？连你也开始对我不满了？” 杰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于维克托来说，这已经是战争了。战争虽不是我们挑起的，但我们也绝不应当回避！”。 说罢，他越过凯特琳，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作者菌说：最近几章都是很长篇幅的对话，可能有些读者觉得无聊，但其中暗藏着许多对现实世界的政-治-隐-喻，比如卑尔居恩问题就像现实中的某港-回归，被德玛西亚，皮尔特沃夫，诺克萨斯分别占领的恕瑞玛领土，又好比曾经被列强瓜分的中华大地……虽然故事是虚拟的，但对人性的描写是真实的，正如这个大事件的标题所说，邪-恶永恒，在利益面前，人性都是自私和脆弱的，又有谁能坚守信念，阻止人类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