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当好人遇上好人
凭一张照片，而且还戴着墨镜，不太容易找人。 我和李逵的想法差不多，只好用守株待兔的方式。 我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泡在了夜来香酒楼。 嫦曦说，酒楼里美女如云，可别把自己弄丢了。 我笑道，丢了更好，她可以省心一点。 她说她也要去酒楼，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我说，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可是现在我是失业人员，再好吃的东西，我也无福享受。 为了查出那个家伙，我在蹲了几天几夜点之后， 觉得这样不划算，在小玉的引介下，我应聘当了一名服务员。 “当服务员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多少大学生还在扫马路呢。”嫦曦鼓励我。 我想也是，坐吃山空总是不行的。 空下来的时候，小玉总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我也乐得有个美女陪着。 “你不是说认识这个人吗，怎么现在又说不认识了？” 对这个美女，我总觉得她心机重，表面上看着，好像挺清纯的。 “酒楼里人来人往，哪一个看着都觉得面熟，可惜又想不起来。 谁让大家都长得大同小异呢，如果多长一只眼睛，我肯定记得住。” 小玉嘻嘻哈哈的，没有一点正经话。 我的希望很快破灭，决定找人的事情还是靠自己。 不过我也希望小玉帮我留意一下，多一双眼睛就多一分希望。 而且我还有个小小奢望，希望哪一天，在这里可以碰见方卉。 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要耍我。 钱是可以抚平我的愤怒，却无法抚平我心灵的创伤。 五天之后的一个中午，我正忙着替一个港商客户倒酒，突然小玉过来找我。 “这里让别人照看着，我们去葛老板那边，刚才是葛老板让我来叫你。” “葛老板，哪个葛老板？”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自从和葛云飞为了方卉的事撕破脸皮之后，我一听谁姓葛，心里就特不是滋味。 我还没来得及算计别人，却被别人扫地出门了。 我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还没找机会发泄出来呢。 嫦曦已经答应我，要替我教训一下这个吸血鬼，今天算不算个机会呢？ “还能是哪个葛老板，自然是那个借尸还魂的大老板啦。” 小玉很兴奋，或许这个葛老板说话算话，没少照顾她生意。 “我猜肯定是他！”我眼露凶光，想要杀人。 “你们……认识？”小玉察言观色的本事特厉害，从我的神色口气里，马上预感到了。 “哥，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小玉显然误会了我，还以为上次葛云飞差一点剁了我的命根子。 “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是逃了吗？还耿耿于怀啊！”小玉撇撇嘴， 在她眼里，芝麻大的事，用得着搞得比西瓜还大吗？ “我和他不共戴天！”我咬牙切齿，冷冷的说。 “杀父之仇？”小玉惊问。 “不是！”我摇摇头。 “夺妻之恨？”小玉又问。 “那倒不是！”严格的说，应该是我抢了他老婆。 “那算什么不共戴天嘛！”小玉豁然开朗，也不管我是不是情愿，直接推着我朝葛云飞走去。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凌助理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葛云飞见我走近，故意亲亲热热和我勾肩搭背。 我注意到方卉瞥了我一眼，马上把目光集中到了一个五岁孩子身上。 很显然，她想假装和我是陌生人。 正如葛云飞所说，只不过是士别三日而已，怎么就成了陌路人？ 尽管我们同床共枕才一个晚上，而且还没有真枪实弹战斗过。 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她。 “是吗，为什么要刮目相看？” 我知道葛云飞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我一回。 “凌助理天生就是侍候人的料，穿上侍者的衣服，还特像这么一回事。” “云飞，既然认识，要不要请他一起喝一杯？” 一个六十岁左右，满脸慈爱的老者，建议说。 一看这个老头子，慈眉善目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好人。 难怪老头子会选方卉这样的女人当儿媳妇，看来他一不势利，二有爱心，和葛云飞完全是两类人。 “叔叔，坐这儿来！”葛云飞的儿子彬彬有礼，站起来，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 “聪儿乖，叔叔忙，他没有时间，你快坐下。” 方卉连忙拉过小男孩，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又拉回了视线。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好好看我一眼。 我的心瓦凉瓦凉的，除去葛云飞这个人渣，她们算得上是一个幸福美满和谐之家。 想要打破这种美好，方卉那颗善良脆弱的心，肯定不愿意，她宁愿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 当好人遇上好人，把感情掐灭在萌芽间断，就是一个明智之举。 一刹那间，我理解了方卉心里的苦衷，从不甘心到小小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远远看着她幸福快乐，我也知足了。 “一个侍候人的下贱服务员，怎么可以和我们共进中餐呢？ 凌助理，你说是吗？”葛云飞端着红葡萄酒，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来，凌助理，替我倒酒，哟，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你凌服务员。” “葛云飞，你说话有点出格了。”方卉提醒葛云飞，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怎么，心疼啦？”葛云飞低头附在方卉耳边，轻言细语道。 “好吧，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懒得管你，小人得志。”方卉恶瞪了他一眼。 我从这个小细节发现，方卉确确实实是为了孩子，才做出这个巨大的牺牲。 我的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女人，好伟大，为了孩子，她们什么都可以放手，包括爱情。 面对葛云飞的调戏，我不但不恼，反而欢喜。 他越是这样贬低我，就越证明他没有人格魅力，根本配不上方卉。 “葛老板，我来替你倒酒！”小玉早觉得我和葛云飞有点不对劲，连忙替我解围。 “哟，帅哥就是帅哥，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护着。 小玉，你还年轻，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有句老话说得好，叫什么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嘿嘿，还是方总厉害，挑了个实心枕头，不中看却特实用。” 我继续保持绅士风度，言语却像刀子，刺进葛云飞胸膛。 “是吗，我觉得这杯酒，不喝比喝更实用。” 葛云飞一下子恼了，将一杯葡萄酒，朝我脸上泼来。 我没提防他居然可以无耻到这地步，一个有头有脸的老板，居然不顾及自己形象，公然侮辱我。 红酒顺着我刚毅的脸直往下淌，有的还钻进了我的脖子。 “云飞，你变了！”老爷子一下子站起来，厉声对葛云飞说道。 “爸，我没变，是这臭小子服务态度……” “够了，自始至终，我看都是你在作祟。 人家在那边侍候得好好的，是你非点名让他来。 人家来了，你又百般挑逗侮辱，你的风度你的修养都去哪儿啦？ 从小我就教过你，人不分贵贱，工作更加不分贵贱，所有劳动的人，自食其力的人，都值得尊重。” 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得葛云飞面红耳赤唯唯诺诺。 席间气氛格外尴尬，小玉连忙把我推开，示意我回去换衣服。 我轻蔑的看了葛云飞一眼，又大度的和老爷子说慢用， 和小朋友葛聪说拜拜，又深情的瞥了一眼方卉。 这回，方卉满含歉意的眼神和我不期而遇。 仅仅在那一瞥中，我们都读懂了双方隐藏于心底那份nongnong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