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东瀛民俗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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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先生说完这些,也有些累了,便闭目养神起来。 我想知道更多,便翻转面罩,指着背后的“隠”字询问这代表何意。 “这个嘛,代表隠匿的含义吧,我想。中国语里不是有句话叫‘大隐于市小隐于野’吗?这个‘隠’十分简约地说明,列支丹不注重名利,更喜爱低调生活。” “原来如此,嗯。”掐烟卷的眉头紧凑,和我相视起来。他正在犹豫,是否要说出隐影流这件事,但对方也同样是日本人,仅仅只是身份不同而已,保不准会与那神秘的七人有所关联。岂料,还没等我们开口,讲师却抓着脑袋迷惑起来,开口问道: “诶?为什么你们会有这样的东西?这可不是随处能买到的纪念品。” “这个嘛,是他带在身上的某种留念,”我见光头脸涨得通红,正在努力编织谎言。倘若等他想完,那黄花菜都凉了,于是指着他开口答道:“大个曾在东京荒川区住过两年,无意中得到的,就是那样。” “原来如此,那一定是很珍贵的纪念品。”小野寺昭義含蓄地笑了笑,将东西提还给了光头。我看得出他一定觉出我的说辞漏洞百出,只是不愿去刨根问底。 只不过这么一来,想要继续闲聊,显然难以继续下去。面对这种局面,曾干过花边杂志社小工的我,比较有心得,那就是转守为攻,将主动权逐渐转化到自己一方。想着,我冷不丁突然开口问道: “小野寺先生,你们为何选择跑来这种穷乡僻壤旅行?我是说不久前在带队时,你们这一车的导游说,目的地就是马蹄铁镇。” 哪知,我为了掩饰尴尬的简单提问,顿时令他局促起来。讲师半撑起身子,抓过烟盒,为自己点了支烟,目光闪烁地迎着我笑笑:“听说空气很好,景色也不错,就来玩一玩,啊啊。” 掐烟卷的也注意到他的异常,不过转过脸来,一声不吭地瞧着他。 他身边的神子女士感到不自在,起身离开休息厅。在出门的一刻,恰巧与进来的杜兰擦肩而过。 前警界之花手里提着两个协警吊牌,往我们桌头一甩,说自己跟警局的人说了石屋消失这件事,对方让我们晚上过去,共同拟订下一步方案。此外他刚跟波特通完话,在非洲忙碌的大部队,目前有了里程碑般的发现。不过当他瞧见身边有外人,便用那种吃公家饭独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背着手出门去了。 “这个嘛,其实也不完全是旅游,啊。”讲师看见搁在桌头的证件,不由感到心虚,我们还没问,他反倒自己坦白起来:“我们和几个网友约好,特地来这里,打算拍一部神秘生物的纪录片,当然了,我们这也是种旅游。” “这却奇怪,拍纪录影片?”我没料到他见到吊牌会这么恐慌,不由安抚起来:“可惜这里封山了,你们想拍什么生物?山里很危险,各种野生动物都有。” “正在为此苦恼着呢,林先生。”小野寺昭義苦着脸,叹道:“听说得等到三月才能开山,可那样的话,我们的假期就不够了,啊啊。” “你们打算上山?”掐烟卷的眉头一拧,团着手问道:“上山想干什么?” “这里不太适合谈话,要不这样吧。”他向着服务员挥挥手,请他将吊起的衣物叉下来。老时年间的浴室,客人衣物都是挂在休息大厅屋梁上,这种奇观目前在东欧不少小地方仍能看见,不失为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们衣着妥帖,跟着他爬上旅社三楼。这一楼层,被日本旅人包元了,小野寺所说的那些网友们,都住在临近的屋子里。看得出当他发现我们协警身份,肚子里已开始打起小九九来。 一番寒暄之后,我们开始进入正题。 “酒吞童子?这是什么?”当一个自称叫神川良造的网友说出这一名词时,我和掐烟卷的曾有耳闻,却不甚明了。 “在平安时代震撼京都的传说中妖怪啊,我们到这里,就是打算拍摄有关它的纪录片,啊啊。”小野寺一摊手,为难地说:“可惜进不了山。” “稍等等,你是说你们专程跑来匈牙利是为了拍日本怪物?这也太。。。难道不该去富士山找找?”我望着这一屋子垂头丧气的日本人,忍不住笑了。 “你们作为协警,难道就从不曾听当地警察谈起过山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另一个叫铃木剛義的学者合上门,转身走回沙发椅,质疑道:“不论怎样,你们应该听说过些什么吧?” “听说过,马蹄铁镇附近山里,有一种叫山精的怪物。”掐烟卷自顾自点燃一支烟,指着我吞云吐雾道:“说起来,山精和这个人还有密切的关系。” “太好了,对我们说说,大家正是为了它而来。”这群学者一听,不由眼中闪烁起激动的神采。 “请求别人助自己一臂之力时,最起码的,也该将自己一切,毫不保留地告诉对方才对,这样可不行呢。”我扫了一眼讲师,问:“你认为呢,小野寺先生?” “还是由我来说吧。”铃木剛義正了正身子,叹道:“我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拍短片纯属个人爱好,大家因为志同道合,所以走到了一起。我在早稻田大学任教,有关这座山里的怪事,是曾听一位忘年交老同事提及的。” 说着,他走到屋角打开旅行箱,开始倒腾起物品来,半分钟后他翻出本旧相册,将其摊在茶几上。这帧照片中央位置是个身穿摄影马甲的瘦小老汉,约莫六十多岁,正站在松树下摆着Pose。在其身后约一百码外的草丛里,隐约间有条飘逸长发的黑影。但那个绝非人类,这东西的眼睛像猫科动物般熠熠生辉。 “他离开大学时,我帮着整理物品,无意间瞧见的,所以趁其不备私自藏了起来。”他这才如释重负,坦然道:“我们几个业余都喜爱研究古文化,你看这个人形,应该是位女性。互联网时代来临,我们在网上发现有关这里的记载,许多世纪前曾有人做了十六言行诗。因此,大家判断下来,这可能就是酒吞童子,所以一拍即合,打算利用休假碰碰运气,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原本被翡翠之华无情拒绝的问题,不料在此峰回路转。我刚想开口,那个叫神川良造的学者紧接着开口说话:“酒吞童子不过是人们给它取的名字,可能在匈牙利别人管它叫山精,在中国人们叫它五通神,总之都是同一种东西。它们的外貌特征是英俊或美丽的青年男女,常以美色撩人,将村人骗至深山,无情地吞食他们。” 按照日本民间传说,酒吞童子最为擅长的,就是化身为英俊少年外表来勾引女性。得手后,会噬其rou,饮其血;对于部分相貌出众的女子,则将其囚禁于自己巢xue中,或作为奴隶来使唤。因为对象女性大部分都是年龄不大的处女们,因此怪物也有着“处女杀手”的称号。特别是当后来,池田中纳言的女儿也失踪了,经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占卜后,才得知这果然是酒吞童子所为。而且更了解到他们除了掳拐和残食妇女儿童外,还会潜入京都一带的豪华人家盗窃财宝,用于修筑自己宫殿。这些得寸进尺的恶劣行径已经严重影响统治阶级和皇室的利益,所以到了不得不寻找退治酒吞童子办法的时候了。据说以前在嵯峨天皇时,就曾有过类似的作乱发生。当时凭借着弘法大师的即时出手,而用念力将其封印起来。但时过境迁,唯一办法,就是让文武兼备且能力出众的武士去讨伐。于是大将军源赖光领命,率领有着“赖光四天王”之称的渡辺纲、坂田金时、卜部季武、碓井贞光以及勇士藤原保昌等六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大江山的征讨之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源赖光砍下了百鬼之王酒吞童子首级,因此其所用的太刀安纲也得以命名为“童子切安纲”;并与鬼丸国纲、大典太光世、三日月宗近和数珠丸恒次并称为室町时代的“天下五剑”。据说当下也作为日本国宝,收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 而在中国,自唐代以来,五通神也常常出现在民间传说之中,因专事jian恶,又称五猖神。来历复杂,一说指唐时柳州之鬼;一说是朱元璋祭奠战亡者,以五人为一伍;一说为元明时期出现于江南有着极高道行的妖怪。总之,五通神为一种作恶多端的野鬼。人们祀之是为免患得福,福来生财。遂当作财神祭之。五通神以偶像形式在江南广受庙祀。路神内涵奇奥、源头最古。它的特征也是善于幻化为英俊潇洒的纨绔公子爷,或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以美色引诱年轻人,经常出现在夜间繁华闹市,栖息于无人居住的寺庙中,喜爱横行乡野、yin邪妻女,作恶多端。另一方面,五通神也经常出入大城,善于盗窃国珍和财宝。有时会暂时寄放在寻常百姓屋梁上,被人意外发现误以为是财神上门,外加古代华夏诗人大多是浪漫主义者,认同去一灾迎一福,香火供奉,乌烟瘴气,屡屡为官方所禁止。 而至于在匈牙利,有关山精的故事,相信前些篇章已经介绍得足够多,不必继续赘言。 因而,这些日本民俗爱好者所提出的观点指出,这些横跨各大洲闻名妖怪,极有可能是同种生物。 “既然你们那么坦诚,我也不妨相告。这山里确实有那样的东西,应该是一只母的。据遇见过山精的幸存者描述,她身上有种自然香气,但手段极为残酷,会因为防人逃走而故意挖掉其眼睛。所以,几位真打算上山,将无比凶险,实为不智。” “不怕,我们有专门对付她的神便鬼毒酒,相传古代武士就是用这种酒退治了酒吞童子。”小野寺打包里取出一个黄澄澄的酒瓶,内里似乎飘着一条四脚蛇。他红光满面地笑道:“这种蜥蜴叫做软骨螊蠒,捕获后剔除内脏晒干,配以星兜研磨粉和产自中国西部的马屎酒,就成了最强力的武器,是你所说的山精最喜爱的饮料。她只要喝上一口就会昏死过去。不过嘛,我们只是拍摄短片,不会伤害她。林先生,你看,能不能通融下,让我们上山?哪怕半天也行。不然我们千里跋涉,等于白来一趟。” “不行,你们目前绝不能肆意上山,会有危险,嗯!”掐烟卷的站立起身,对着他们连连摆手,大声喝道:“实不相瞒,眼下山岭南麓,有一群形迹可疑的日本人藏着。” “在山里的日本人,咿?他们也是旅行者吗?”铃木剛義不解地望着我们,问:“全部旅客都来自东京麻幌旅行社,我们共有三名导游。现在都住在镇子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去气温那么低的山里藏着,这太不可思议了。” “诶?这倒是个好主意,嗯。”光头忽然扶着下巴笑了,他向铃木要了导游电话,让我没事继续陪他们聊天,转身出门往炮局去了。一干学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互窃窃私语。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也无法将他们排除在嫌疑之外,毕竟火葬场袭击我们的是日本人,在得到基础保障前,我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以防有变。 约莫一刻钟后,导游打来电话,敦促日本旅客都去炮局门前集合,所有人必须到场。我这才恍然大悟,光头适才究竟忙活什么去了。 这些人变得忐忑不安,开始怀疑是不是掐烟卷的将他们行踪通报给了当地警察,相互埋怨透露得太多,而自己所期盼的仍旧遥遥无期。尽管如此,这一屋子人还是纪律良好地跟着我下楼,沿路不停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前几天,警员在山岭南麓发现一具无名男尸,他是个亚洲人。而目前滞留在镇上的,只有日本人,所以警察传唤大家,是为了核对人数,设法找出死者身份,仅此而已。”我没必要说得太过详细,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到了炮局门前,差不多所有日本旅客都到了,全部人加上导游共计101人,正缩着脖子站在寒风里,相互打听。而山多士和贝拉,则与导游交涉,一个负责清点人数,另一个拿出法医拍摄的死者照片询问。其结果出乎意料,这具无名男尸,不属于东京麻幌旅行社观光团,他和在场的人都毫无瓜葛,身份查无可查。 整个过程中,掐烟卷的和曼宁也板着脸在人群中穿梭,特别留意女性旅客,查看有没有缺了手腕的和瞎子。可惜折腾了半天,这样的人也不在行列里,甚至人高马大的家伙也没有,全部都是中老年人。这表明,所谓名唤隐影流的组织,并未打算混杂在旅客中,闯入大山。他们的目的显然不是冲着九号焚尸炉,究竟动机为何?暂时没有答案。 一番努力后,最终毫无结果,照片上死者背部纹身,被导游拿在手里询问旅客,这大概会是什么。结果众人一问三不知,也只有小野寺等人略略知道些来历。小胖子警长只得挥挥手,这些人这才彻底放松开来,表情欢快地逛街去了。 “诶?你瞧瞧他们,被当地警察无缘无故喊来集合又轰走,都跟没事人似的,真是难以理解。”我提给光头一支烟,笑道:“这要是换成美国旅行团,早他妈开始抗议吐口水了。” “日本人就是这样,在任何国家旅行都讲究低调,从不爱管闲事,服从安排,这不是欧美民族能相比的,嗯。”掐烟卷的猛抽一口烟,望着铅青色的苍穹,道:“走吧,有机会多和他们接触,再旁敲侧击打听些有用讯息。” 走在回去的途中,光头谈了许多当初在日本的游历,他认为,所有的远东人都有个特性,天生怕警务人员,尤其是自己被传唤,不仅会照成心理压阴影,连四邻八舍也会带着怀疑的目光去审视。除非是家里遭扒窃,一般他们都选择远远避开警察,而不像欧美国家的子民,动不动就拨打炮局电话,警察经常受到各种sao扰,是密切结合在日常生活里的一部分。 “我走后,你们又聊了什么,嗯?”他背着手,注视着街头乱窜的人群,边走边问。 “具体也没聊什么,我和你一样,在没有搞清底细外,不该问的不问。”我默默回忆着之前的聊天,说道:“大概也就是他们的自我介绍,谈谈彼此生活。小野寺夫妇住在东京都文京区,他们有对双胞胎,这次旅行是家里孩子出资让他们出门散心的。还有一个说得比较多的,是那位叫铃木的早稻田大学教授,他叙述自己以前同事在大山里的奇遇。” “什么同事?”他愣了愣,继续问道:“那人也在队伍里,嗯?” “我艹,老麦,你应该也在屋子吧?难道没看照片吗?这伙学者跑来马蹄铁镇就是为了拍短片。”我学着Alex的模样捣了他一拳,笑道:“敢情你刚才都在神游哪。” “我没怎么注意,一直在思量该怎样将话题引到狐狸面具上,嗯。” “那你什么意思?一会儿再去找他们?请客吃饭继续盘问吗?” “不,日本人不喜欢被人随便请客,除非是自己很熟悉的朋友。如果请他他没几天就会回请你,再说他们除了学问上能帮着解疑外,也不起什么作用,嗯。”他朝着远处的旅社指了指,道:“一起去听听杜兰怎么说,波特那里传来有关非洲的讯息。” 约莫一刻钟后,我们回到别列科夫212房,所有人都在,除了烈犬,这家伙又不知独自闲逛去了哪里,但他给我们留了话。 “出于时间紧迫,我们再无更多时间继续逗留在镇子上,麦金莱说等天气好转,我们必须分成两组落实部署。一组前往火葬场,那里现在暂时封锁,厂区没人,将方便开展行动;而另一组,随他以及镇子警员调查废厂,设法找寻地底建筑的入口处,这可以通过捕捉山精带路,也可以是自己寻踪。”杜兰这阵子经常与他呆在一起,俨然已成了传话筒。 他见众人精神都比较萎靡,于是走到板子前,沿着上面贴图开始推理起来。 “我怀疑,当初的马德兰,收购森都利亚废厂目的,都是围绕着地底巨大植物金心房的开发。他很清楚具体位置在哪,所以在废楼中某段,开掘了暗道并且找到‘肛’的实验废品遗弃地。但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挖掘而是中断了工程?这一点至今成谜。而开发山岭的纳粹和箭十字党,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创建生化兵团,可实际在战时并没有那样的东西产生,哪怕后期获得一个叫Alex的企业家所提供的核心技术支持,依旧没有进展。这包括,法国人为何要资助军方?所有的一切,都是疑团重重。有人不禁要问,苏联人算怎么回事?这可能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曾作为欧洲乞丐的德国和苏联抱团期间,或许有过讯息共享;二是大战期间双方都派出了大量谍报人员,可能无意中挖到了情报。这导致苏联红军发动布达佩斯围城战时期,迫不及待想要找出马蹄铁镇的秘密,但很显然,他们死伤惨重,全盘失败了。。。”
“你漏了一点,也就是我在幻象里所见过的,一群抬铁棺材的军人,他们身份成谜。”当我听到这一点,不由站立起身提醒他。 “军校导教,话儿还没说完哪,你别总打岔,我正打算说这一点。你看见的那名军官,带着黑色大盖帽,四周的老粗们身穿的也不是劣质棉袄。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匈前总理伊姆雷紧急调派来的中央军,我在警局里调阅资料,看过这种帽子,那人是位少将。冷战时期,匈牙利人反对前苏不亚于格鲁吉亚,那位政治家或许也在打山里的脑筋,但是他们找到了铁棺材!这也代表说,伊姆雷获取了传说中的千年女尸尸身!”杜兰狡黠地眨眨眼,指着我叫道:“而且,我可以肯定,女尸必然是成功地运抵植物金心房核心里,因为军校导教你,曾说在巴里和某个疯子谈心时,那人临死前见过一卷录像带,影片中所描述的实验病人突然苏醒并残忍杀死医生,她的特征与你所见到的九号炉女人很相似,都是金色长发及腰!容貌娇美倾国倾城!我假定她是在试验中被复活,所以已逃出地堡。有件事我一直无法打包票,但八九不离十,千年女尸的真正身份,可能就是山精!” 我们一干人等,不由睁大了双眼,吃惊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们多少对我常和烈犬待在一块有意见,但事儿要分开两头说。在我看来,他的方案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只要能活捉山精,便离开答案不会遥远。即便我判断失误那不是千年女尸,但起码它是被马德兰一伙驱走的,多多少少能带领我们进入关键位置!这么一来,全盘打通。之所以大家共事以来走得那么艰苦,是因为旧时代的人留给我们的信息不足,导致大家浪费了许多宝贵时间。”前警界之花面色凝重地点燃一支烟,话锋一转,道:“接下来,我开始说波特和Besson队伍的进展。” “先说波特吧,他知道目前我们的困境吗,嗯?”掐烟卷撇撇嘴,问道。 杜兰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一段视屏,那是波特在说话,时间显示为1月11号,也就是昨天夜晚。 “我知道,线索太乱而且太杂,所以至今也没有更大的进展。不过,我要说,能摸底摸到这一步,足以证实大家是优秀的。前一阵我被叫去伯尔尼秘密会见了曼家的小米,有些事我必须要通知你们。他们的黑衣人已选组完毕,相信下周内就会赶来匈牙利,小米自己是领队;还有一点,他们聘请到了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你们也都见过,那个女孩叫佘羚,她将随队一起奔赴马蹄铁镇,作为副队!” “什么?神婆也要来?难道波特不知道这鬼一般的女人在摩萨利尔种种异常行为?” “抛下成见,接受已改变不了的现实。”波特犹如像接听电话般,目光紧盯着我,说道:“特别是你,军校导教,我知道你们过去相处很不愉快。但在非洲忙碌的队伍,也正是因为她,才找到了火炬舱确切位置。目前赫特.欣科河的发掘进行到中段,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曾躲藏在那里的四个人已经闻风而逃,在河区的某段,我们发现了摩萨利尔核心在逃的七人中居伊和日本学者浅仓的尸骸,他们在死后尸身凸显出原形,是被射鲸钉正中要害杀死的,已经死了半年有余。尸身在河底沙xue16米下的座前舱里。为什么说这次佘羚佘小姐帮了大忙?那是因为,她始终在跟迦羯罗镜这件事,挖掘矢野刚教授失踪一案的同时,有了惊天大发现!” “什么?快说!”在场的人几乎忘却了这是保存在硬盘里的映画,急着追问起来。 “杜兰传回来的匈牙利山区两具无名尸骸照片,虽然已经腐败,但好在依旧可以辨认,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就是火炬舱成员!而矢野刚教授,是目前已知的另一位成员!他根本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被老板福卡斯招募了去,进行非洲之眼的遗迹开发!”波特举着一张打印纸,停留了半分钟,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看清。纸上是一张照片,一个瘦小老头和一对路人脸男女的合影,他们正是雪岭南麓石屋里那两具残尸,至于为什么会死在匈牙利,无人知晓。时隔不久,他放下纸片,说道:“至于火炬舱第四位成员是谁?暂时没有答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矢野教授他。。。” “我的天哪,”我不由抱着脑袋,狂叫起来,至于波特仍在说些什么,已没有必要继续去听。这是因为,我见过这个小老头,就在不久之前,他出现在铃木剛義的相册里! “你丫为什么不早说?!立即去找到那群日本人,务必将照片拍摄下来,这件事由你去办!”当烈犬听闻事件有了巨大突破,随即打来电话,他激动得难以名状,说话间人已经赶来旅社,此刻正坐在沙发椅上发号施令,指着我叫道:“他们不是想上山拍短片吗?行啊,什么都好商量,只需和镇子炮局说明一下即可。你去挖掘信息,越详细越好,马上去办!” 当我再度走回三楼小野寺昭義他们客房,人不在屋里,下楼时我遇见查理,她也嫌烈犬呱噪,唾沫星子乱喷,正像避难般躲在大堂里抽烟。 “走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走远,肯定在附近几家餐馆里用晚餐,就当是散步。”她一把挽住我的手,边走边说:“老麦他们往育狗场去了,我正巧饿了,你请我吃饭。” 结果也就这么随意乱走,半小时后,我俩在附近一家网吧背面的本地菜馆里瞧见他们。这群民俗文化爱好者,正坐在靠窗位置用晚餐。 “哎哟,真是太巧了,こんばんは。”我装出一副意料之外的惊喜状,说着蹩脚的日文朝他们走去,指了指边上两个空位,又指指查理,问:“我们可以坐下吗?” “呃,可以可以。”小野寺虽然含笑点头,但看得出他们并不欢迎陌生人参与进来。 “你们或许该请我们吃顿饭,”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得意洋洋地背着手,神情活跃地哈哈大笑:“几位不是想上山拍短片吗?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难道是?啊,快,快请坐。”铃木剛義似乎已猜出我打算说什么,脸上堆起笑容,急忙站立起身为我俩抽出座椅,无比热情地问道:“什么好消息,林先生?” “我一直敬佩钻研学问孜孜不倦的人,下午聊完之后觉得身心很愉悦,所以上警署和当地警员商量,可以安排你们上山。。。” “啊啊,一切都拜托你了,林先生!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所有人,包括那位小野寺神子女士,全部站立起身,对我深深鞠躬,以示感谢。 酒足饭饱后,我和他们用着甜品,神川良造突然问道:“林先生,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们上山?大家都很期待,一刻都等不下去。” “这个嘛,具体得看天气,毕竟山里不安全,但时间不会久,就这几天。”我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向铃木教授,问道:“你能否多谈谈照片里的那位老先生?” “诶?你是说他?为什么你想知道?”他虽然很疑惑,但依旧思虑片刻后答道:“他早就失踪了,那是平成七年(一九九五年)间的事啊。” “因为我是被山精盯上的人,所以了解得越多,便越能帮助你们早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