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明的爸爸住院了
第四十六章小明的爸爸住院了 那天因为挂号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没有写成体检化验，所以医生让小明爸爸第二天再来。 小明与mama第二天一早带爸爸又来到了短海医院。 不过是来的是更早了，因为头一天小明把情况都问得清楚了，到医院复诊仍然要排队挂号。三甲医院已经用电脑叫号了，没有挂号单，就没有办法叫号。 再说，医院通过挂号，也多了一次收入，是不是？ 小明想，交钱也可以，因为又看一次病。不过是复诊，是不是可以不排队挂号呢？或者专门开一个复诊窗口。小明看了一下爸爸，小小的心很是学生了一下。 爸爸的情况真是不太好，看来疼的是多来多频繁了。 不过小明觉得爸爸很坚强，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爸爸叫疼。 下了地铁，mama就打了一个的士。 小明说，mama，我们还是坐公交吧，能省几块钱给爸爸看病。 mama说，我也想省点钱，可是我们如果再坐公交的话，排队就晚了。 小明想想，也对，还是mama考虑的周全。 很巧的是，小明又排在了昨天的那个阿姨的后面。 那个阿姨说，我们今天都早了不少，前面也没有多少人，应该可以挂到号的了。 快到8点的时候，mama也过来看看小明。 “爸爸呢？”小明问。 “爸爸找了一个座位在那里。” 小明说，那也成，妈，你先排会儿队吧，我去看看昨天还没有取到的三个化验单报告什么的有没有出来。 拿着一大把单子，小明就上了楼。 看着小明小小的背影，那个阿姨对小明mama说，你真有福，有个懂事的孩子。 小明的mama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是我没有用，让他没法上学，小小的年轻就要cao不该cao的心。” 那个阿姨看小明的mama伤了心，也有点内疚，忙着安慰说：“多一点磨砺，能成材。” 小明mama泪眼婆娑地说：“也是就，孩子的成绩是好。可是就是生在了我们这个多病多难的家庭，要是他爸爸有个什么三长二短，孩子该怎么办啊？” 阿姨说：“吉人自有天象，他爸爸一定会好的。大妹子，我觉得你们天天地来回跑，也不是个办法，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病人还有一个孩子，要是你不嫌我话多，你就到我家来住几天，我家离这只有几里地，地方是小了点，不过我家里只有一个老伴儿，也还行。等你们确了诊，那就好办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说着就写了一个号码给小明mama。 小明的mama拿着电话号码大滴大滴的泪就滚落了下来，说：“谢谢你阿姨，你真是个好人。” 过了一会儿，小明从楼上下来了，旁边还跟着阿男。 “mama，阿男jiejie今天特别来看我们，她昨天没有找到我们。”小明很兴奋地说。 “谢谢你啊，你们都是好人！”小明的mama一手拉着那个阿姨，一手拉着阿男。 小明也把所有的体检单都取齐了。 阿男问了一下小明爸爸的情况，心里也很沉重，以她的经验来看，小明的爸爸情况很不乐观。她拿了一个名片给小名的mama说，这个医院里我认识几个医生，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记得打我的电话。 阿男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了。 到了快9点钟的时候，那个阿姨和小明都挂上了号，大家就分手去各自要看病的地方。 叫到了爸爸的号，小明就扶着爸爸去了陈志豪教授的诊室。 陈志豪教授不看爸爸，却是目光在mama的脸上看了老大一会儿。 小明就提醒说，陈教授，报告都齐了，全部都在这儿了。 这时陈教授才哦了一声，把目光从mama的脸上移开。 陈教授把一堆报告一一摊开，从中找出了三个报告，很认真看了一会，其它的报告也没有看，就又收到了一堆儿。之后才开始给爸爸看病。他用听诊器听了爸爸的胸、腹等地方，把了脉，又问了很多问题，都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有什么症状之类，到哪些医院，吃了什么药。 爸爸说，其实这病快一年了。 小明心里埋怨爸爸为什么不早点说。 陈教授对爸爸说，你这个病很严重。又对小明的mama说，你先让他们两个到外面休息区等一下，我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mama就让小明先把爸爸扶了出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mama从诊室里出来了。 小明忙问mama，陈教授说什么了？爸爸的病怎么样了？ mama说，没有什么，不太重，陈教授说还要再会个诊才能确认。会诊的事由他组织，让我们今天先不要回去了，要保证爸爸今天晚上休息好，明天复诊才能准确。 小明说，mama，那我们怎么办？住在哪里呢？ mama说，现在才中午，咱们出去先吃顿饭，然后到这旁边的公园里走走，实在不行的话，就到阿姨家住一晚上，现在我们能省还是省一点。 小明，那个阿姨人很好，我愿意住他们家。 在一个四川小饭馆里，mama叫了一个鲫鱼汤，炒了一个韭菜鸡蛋，看了看小明，mama又点了一个回锅rou。 mama不断把菜夹给爸爸和小明，把鱼汤盛给爸爸。 小明说，这回锅rou真好吃，又筋道又香。 爸爸就也把rou夹到小明的碗里。 爸爸把一块鸡蛋夹给mama，说，拖累你了，真是对不起。 mama说，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做啥子，你要多吃点，有精神了，就好对付病了。 饭馆老板娘看一家人点得菜很少，又知道小明爸爸是来看病的，就让伙计多烧了一个麻婆豆腐送过来，说，都是四川老乡，这个菜是送的。 小明吃得很开心，不过他没有注意到，mama是吃得很少很少。 毕竟，这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是很少在外面吃饭。 公园就是医院的边上，是个免费的公园。 毕竟是九月上旬，天气很好。 大海边的上海，天是那么地蓝，天上的白云是那么地白。而且云朵儿还在不停地从东南方向向西北在不快不慢地飘着。 到了公园里，一家三个人都很开心，毕竟很久一家人都没有一起在公园里玩了。 公园各种树木、花儿、鸟儿，在阳光下都很开心的样子。 还有不少的人，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也有相伴慢行的老年夫妇，还有脚步匆匆的年轻人。 小明说，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要经常带小明还有mama来公园里玩，我想让你带我到迪斯尼去，我们班里的同学都有快一半跟家长一起去过了。 爸爸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迪斯尼。 那我们拉拉勾，一许耍赖。 当然不能耍赖，大人还能骗小孩呀。 于是一个大手和一个小手勾在了一起，紧紧的。 一家三人在公园里玩到了快太阳要落了，mama才打出了让自己纠结了半天的电话：“阿姨，我真的要麻烦你了，医生让明天一早来复诊，我想到你家……” “那还客气啥？来吧来吧，谁都会有个困难，互相帮一下能有什么关系？”阿姨很热情。 小明mama说，小明，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阿姨。如果我们有能力，一定也要像阿姨一样，多多地帮助别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小明一家告别了阿姨，来到了医院。 陈南豪教授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会诊小组共有六七个人，坐在一个小型的会诊时里。里面有一个副院长冷志鸿、一个教授、还有四个主任医生，主任医生里其中还有一个就是倪永昌倪医生。 说实在的话，这个小组，规格还是非常之高，最主要是因为，这是为一个企业家准备的会诊小组，那个企业家只是一个一般的小病，但他是上海的人大代表，又是上海市工商联的副主席，与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好朋友。 陈志豪陈教授是这个会诊小组的成员，本来说好在这个点为那个企业家做会诊的，可是企业家因为来了个香港的客人，所以会诊就向后推了两个小时，陈教授就顺便把大家留下来，给小明的爸爸进行会诊。 冷志鸿副院长说，小陈，你这个会诊我很愿意参加，一方面看病是我们的天职，另一方面，你能为一个没有钱的病人着想，这个精神更是可贵。 这个会诊进行的很仔细，因为有各个方面的专家，大家看了小明爸爸的其它病历，也全面地看了各种检测报告。 七位权威的直接面地面地给小明的爸爸看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的一致结论是：肺癌晚期。建议：立即住院治疗。 虽然心里早已经知道结果不会很好，可是小明的mama看一结果，还是觉得天一下塌了下来。 陈志豪教授给开了一张住院单，让小明mama去办理住院的相关手续。 “等你们住了院，就来找我，我们就安排接下来的治疗。”陈教授目光久久地看着小明mama的脸说。 住院部在另外一个大楼。 小明和mama带着爸爸到了住院部，将陈教授开的住院单交给住院处的护士。 护士将住院单和小明爸爸的身份证拿过去，在电脑进行了登记，然后发给一张病床登记证，完了后对小明mama说：“已经给你们办理了登记候床手续，你们就回家等待住院通知吧。” 小明和mama都着急起来。 小明mama说：“有住院单也就不了院啊？” 护士说：“对啊，住院的人多，好多都在排着队呢。” “那什么时候能等到我们呢？” “那可不知道，有了空床会通知你们的。” mama带着小明和爸爸到了大厅里坐下，心里没有一点底，又觉得是那样地无助。 这时过来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问：“是不是没有住上院？” 小明说：“你怎么知道的？护士说没有床位。” 那个人说：“没有关系的，100%住不上。你们想不想住？” 小明说：“当然想了，可不是没有病床了吗？” 那个人说：“你给500块钱，我马上让你们住进去。” 小明说：“要这么多钱！” 那个人说：“这钱也不是我一个能花的，要给住院部，给主治医生，还有护士，这里面，我也不过是最少的那一份。” 小明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个人塞了一张名片给小明的mama，说，要是想住，就打电话给他。然后一转身，就不见了。 这个滑溜地象个鬼，小明说。 mama想到了陈教授。 陈教授曾对她说，要是住不了院可以给他打电话。 可是她不敢给他电话，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她有点害怕陈教授。 看到mama一筹莫展，小明说，mama，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阿男姐。 电话里，阿男说，那个人是个病床贩子，别理他，你们等我，我一会儿就去。 阿男来了后就带他们又去了住院处。 两个护士都与阿男打着招呼。 阿男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注意，就从包里拿出来两套化妆品递了过去。 二个小护士一边客气，手脚却是麻利地把化妆品放到了柜台的下面。 “这是我的亲戚，要住院，还有没有床位？”阿男问。 小护士说：“别人来是没有了，阿男姐你来，总是要为你安排的了。一病区13号有一个病人刚办出院，他空出来的床位，本来是我们准备给外科的申医生，不过也没有说死一定给他，那就先给你家亲戚吧。” 阿男说：“那谢谢你们啊，小伍，小韦。”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护士就带着小明mama和小明爸爸一行人去了病房。 在病房里，小明mama拿出500块钱要给阿男。 阿男说：“不用给我，因为你们不来，我也要给她们好处的，平时她们也帮销了不少的药，在医生那里说了不少的好话。” 小明要跟mama去医院的小卖部买住院的东西。 阿男低声说，你们还是到外面去买吧，住院大楼里的那个小卖部，是住院部的主任老婆开的，因为就她一家，贵的很。 阿男走了后，小明的mama也在外面买齐了住院要用的面盆、热水瓶、毛巾，牙刷、茶杯、肥皂、手纸，餐具、少量食品等东西。又到住院部领取了病员衣裤、床上用品一套、便器、拐杖等，这些是要在出院时如数归还的。 到了最后，小明的mama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陈教授的诊室，说办好的住院。 陈教授很惊讶小明mama这么快办理好了住院手续住了院，他直接问住上院给了多少钱的红包。 小明mama说是一个熟人帮的忙，没有给红包。 陈教授也就不再追问。 他让小明的mama先在看病卡上存上10万块钱，说他今天就拿出治疗方案，明天就正式开始治疗了。 小明的mama心里紧紧的，一下子就要存上10万钱，这几乎是他们在上海这几年里攒下的全部的存款了，更可怕的是，小明的爸爸是在一个私人老板那里干活，那个私人老板也是个二手老板，从别人那里转包的工程，根本没有给小明爸爸交过医保。 mama让小明在医院陪着爸爸，自己回杨行拿些衣服什么的。 小明写了一个正式的请假条让mama带回去交给小刚的家人，以便让小刚带给黄老师。 请假条上的“肺癌”两个字，象是两块大大的石头，沉沉压在了小明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