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牧民生活
李北进、金东壁、宝利德还有老荣、司机等人一齐帮忙，所以今天的一个蒙古包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搞好了，剩下的事就是蒙古包的内部的装饰和布置了，这些，华清渠就主动蒙恭丝姿格还有阿尔丹的小儿子去做。 阿尔丹则开始准备杀羊了。 杀羊就算是在蒙古草原，也不是谁都会的，那可是一个技术活。 羊是一大早就留在家里的，当然不用再去放牧。这只羊，据阿尔丹说是六七个月的蒙古绵羊，是最嫩最好吃的羊。 李北进没有看过杀羊，但是看过杀猪和杀牛，今天是有机会来看一次蒙古人的杀羊全过程。几个男人都在蒙古包的外面围着阿尔丹。 在这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一只蒙古羊是如何被杀死的。 也许那只羊真的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抓住它的时候，它的双腿会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不愿意起身。 这让李北进想起小时候，村里人杀牛的时候，牛的眼里总是在流眼泪，充满了悲伤，叫声也让人不忍。 乌力吉*在帮助阿尔丹，他的双手有力地抓住羊的两只后腿，不让羊挣扎。阿尔丹则是左手有力地抓住羊的两只前腿，右手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刀在羊的身体上胸口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小口，然后，阿尔丹的右手说放下了刀子，将右手直插进羊的胸腔，掐断了羊的主动脉。 被掐断了血管后的羊，安静得超乎想象，并无李北进想象中撕心的喊叫。 李北进又想起了以前农村春节时杀猪的场景，从猪被抓，到被杀，那是叫得惊天动地，全村皆知。 李北进想，蒙古人其实爱羊的，这种杀羊的方式应该称之为温柔的杀，因为，是直接从根本上掐断了主动脉，这比从脖子下刀，要痛快地多，也人道的多。 很快，羊的身体就软了下去。 这个时候，所有剩下的事情就都可以进到第二个过程处理了。 分解全羊的过程由此开始，乌力吉*先用小刀从腿部将羊皮毛拉开，再向上到腹部、脖子、头部。之后，就是用拳头使劲地插进皮与rou之间，使之分离，这个动作极费体力，并非平时想象的那样轻松。 分离后的皮，整张皮就成了分解的平台，之后所有的动作，都在这张皮上完成。 所有内脏按照顺序一步步被掏出来，这个时候仍然看不到鲜血。 有一些内脏，因为上面染着血，就用盆接上，地上不落一滴血。 羊rou部分的分解，阿尔丹的动作熟练极，漂亮极了。一个动作熟练到了极致的蒙古杀羊人，可以让你看得眼花缭乱。 阿尔丹分解羊的时候，不会弄不断一根羊骨，全是在需要断开的地方，用刀子在羊的关节上轻轻地一旋，两个部分就一下子解开了。 这让李北进想到了庖丁解牛的故事。 阿尔丹就应该可以被称之为庖丁了。 仿佛就在倾刻之间，所有的动作都结束了。 －－剩下的事情，家里的女人开始处理，将羊rou放进锅中，加食盐，旁边准备的，是烧煮羊rou的最佳燃料－－牛粪。 温柔=之杀？ 李北进觉得蒙古人杀羊是温柔的人道的－－并无血腥的味道。 蒙古人杀羊是迅速的－－阿尔丹不超过半小时便*了一只全羊。 看阿尔丹杀羊，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金东壁却是完完整整地把阿尔丹杀全过程给录了音像。 羊是蒙古的五畜之一，在蒙古人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蒙古羊，中国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粗毛绵羊品种。原产蒙古高原。体质结实，适应性强，能耐极粗放的饲养管理条件。耳大下垂，鼻梁隆起，体格中等，短脂尾，头、颈和四肢毛为黑色或褐色。成年公羊体重35～50千克,母羊30～40千克。屠宰率45～50％。】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过去，乌力吉*要去放牧了，并在天晚的时候把牛羊赶回来，李北进决定与乌力吉*一起去放牧。 于是宝利德就和乌力吉*一起去备马。 马是备了六匹，除了宝利德就和乌力吉*、李北进外，金东壁和老荣也一起去。怕老荣年纪大，又让嘎拉扎布骑上一匹马专门照顾老荣。 这时候的天已经凉爽起来，所以每个人都穿上了茄克。 一行人放马缓行，享受着蒙古草原的宁静和博大。 羊群已经在离开蒙古包大约三四公里的地方。 放牧的羊群，其实每天放牧的距离都不是一样的，这一是水草的关系，也与风向风速有关。 阿尔丹家的羊群有400多只，属于不大不小的羊群。 另外还有二十几只牛，十几匹马。 宝利德说，阿尔丹家2010年的时候，有800多只羊，可是两年的大雪，让他的羊群一下子减半。 几百只洁白的羊散布在绿色的草原，是那样地充满了诗情画意。 不过李北进却是明白，这是阿尔丹一家的生存的根本、未来和希望。 有三个上学的孩子，这个家庭并不是很富裕。 李北进帮乌力吉*在清点牛羊，可是羊和牛是移动的，李北进总是点点就乱了，最后只好放弃。 金东壁和老荣，还有嘎拉扎布早已经是散布到了羊群和牛群的四周，在慢慢地收拢羊群。 在羊群的四周，还有四条牧羊犬在忠实地守卫着，这也是中午乌力吉*和嘎拉扎布能够离开羊群的根本原因。 太阳开始西下的时候，乌力吉*就呼喊着头羊向蒙古包的方向走去。 李北进与宝利德和乌力吉*走在一起。 李北进问乌力吉*马上毕业了有什么去向和打算。 乌力吉*说，还没有找到工作。 家里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还放羊，所以，他打算到乌兰巴托去看看。其实对于去乌兰巴托，乌力吉*也没有太大的希望，因为象他一样学旅游的学生，这几年是太多了，比他早些的科布多大学的旅游系的学生，还有不少没有工作呢。 李北进问乌力吉*，有没有想过象宝利德一样去中国留学？ 乌力吉*说，想是想过，可是家里可能没有自己留学的费用。 头羊都是记路的，又吃了一天的草，这时候又有力气又心急，特别是一些有羔羊的母羊，更是快速地向前跑，就带动了大队的羊群向着蒙古跑去，三四公里的路，不大一会儿就到了。 蒙古包前的看家犬早已经欢快地叫着迎接着大队的羊群和牛群。 阿尔丹和妻子在羊圈和牛圈的两边，让牛羊进圏。 慢慢地，牛羊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蒙古包里已经透出电灯的光芒，这是用太阳能电池发的电。 李北进等人被让进了新搭建的蒙古包，一进去，让李北进大大的惊奇了一下：一个中午还是一片草地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个装饰一新的蒙古包。 对着蒙古包门的另一面，已经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个有镜框的成吉思汗的画像。 整个蒙古包的内壁，已经挂好了墙布以及各种装饰用的东西，地下是铺满了毡毯。中间支着火壗，蒙古坑也支了起来，还有两张单人的小床。 华清渠看到李北地回来，一下子跑到李北进的身边，一边用目光引导李北进看蒙古包，一边神色得意地问：“我布置的蒙古包如何？” 李北进用夸张的语气说：“真捧，是一个合格的蒙古包女主人了，要不要嫁到蒙古来？” 华清渠一边扬着拳头一边狠狠地说：“要！” 阿尔丹的妻子和女儿早已经准备好的晚餐，主要就是手把rou。 宝利德看了半天，没有找到专用的洗手盆，就问了一下阿尔丹。 阿尔丹说，他们家一直就没有。 宝利德无奈地跟李北进等人说了一下，大家在征得阿尔丹的同意下，就用瓶装的饮用水简单地在外面的草地上冲了一下手，脸是自然没得洗了。 阿尔丹准备了酒，李北进也看不懂上面的蒙古语标签。 金东壁早已经从车上取了两瓶国产的52度的白酒来。 阿尔丹看到金东壁的酒，脸上露出了少见的高兴的表情。他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上了白酒，这时候，乌力吉*，蒙恭丝姿格，嘎拉扎布三个人已经是换上了蒙古节日才穿的盛装，出现了在了大家的面前。 李北进知道，这是蒙古最隆重地接待客人的礼仪了。 老荣悄悄地对李北进说：“北进，今天怕要是一醉才能休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犬吠声，看家犬加上牧羊犬，带动了整个胆小的羊群，一齐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