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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东子得到消息局长暴怒时,电脑机械正在技术人员的cao作下运行。 市长见他皱紧眉头离开人群,瞥了一眼副市长,继续听着雪的解说,“……效率显而易见,整整提高了两倍有余,并且它能够cao作人工所不能的花型。稍后就让技术人员为大家演示……” 正如雪所说那样,人工cao作一件产品还没有完成,机械cao作已经两件完成。 很容易算的一笔账,产值增加两倍有余,效率就是人工的六倍还多。由此带动的经济效能,倘若按照现有人工数量来计算,不说工厂,财政收入将有很大提高是毋庸置疑。 这还只是普通花型,高效益的花型产生的效益更是不可估量。如是,这些外行人也对前景一致看好。 照例,有现场会就会有座谈会。 东子的电话还没有接听完,市长不禁地向那里多看了两眼,彼此目光对视之际市长招了招手,边向会议室走去。 …… “小顺子,又来淘气!老实地回楼上去。” 送客到楼下的雪儿嗔怒地跺着脚。二哈委屈地把身子一趴,装起来可怜,哼哼着可怜巴巴的模样。 “小……顺子?”众人一愣,有人脱口而出。 都知道这所工厂的负责人之一就叫顺子,而雪总竟然给二哈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有意思! 感觉有意思,是因为这只叫小顺子的二哈,让人联想到顺子这位老板。让人想起笑出声来,显然,他也不是一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主。更何况,姥姥早已不在,舅舅还真是傍年靠节盼着这外甥。不为别的,这外甥出手相比较还算大方。 来到工厂,市长问过雪,怎么不见顺子。 说是顺子出差正往回赶,当然是雪儿在打马虎眼说假话。明明就是二哈在屋里不知怎么受了委屈,这才离开顺子跑下了楼。 就在楼上房间里压在床上,已经一个礼拜了!像是一个沉疴晚期的病患,在没人的时间还起来溜达溜达,当然仅限于在厂区里。 也说不清为什么宽容他,或者是纵容他。雪儿觉得这是他的一道坎,就像当初她自己那样,总是要扔掉一些东西。虽然,与顺子厮混在一起,她始终不承认还是没能忘记那个人没有越过那道坎。 “设备到齐调试完毕,地市领导要安排一部分企业家来参观交流。”市长蹲下身子,抚摸着“小顺子”的脑袋。 又说:“电脑cao控生产带来的益处,到时你得讲讲,要让交流团的人充分认识到科技力量的同时,踊跃投资发展。” “我就是您的托儿喽?”雪儿说。 众人笑。副市长的声有些高。 市长直起腰,“你有好处的,市里把你们的企业扶持做大做强,哪个托能得到这么大的实惠?” “有您在,我们心安。”雪儿自知有诸多人在场这玩笑话太过草率,立刻回过神来给市长戴上一顶高帽。 “我可不敢当!”市长摆摆手,“功劳是大家伙共同努力的结果,效益是你们经营的劳动成果,路铺好了就得看你们了。” “您说的是。”雪儿接过梯子就上楼,“我们一定不会期望市里领导们的期望。” 市长满意地点点头,众人也都心领神会直拍巴掌。 “市里还有工作,就不聊了。”握手道别,临上车前,市长又说,“顺子回来让他去找我。老爷子出院了,想见见他。” 雪儿笑着点头,说是一定转告。 二哈对市长的离去表示不满,“汪汪”叫了两声跑出老远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看雪儿撒着欢又跑回去。 有幸和市长同行。东子说,“小顺子对您依依不舍呢?” “小顺子身上一股子烟味。”市长说。 东子张口结舌。实际上,顺子在,他是知道的,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有发表意见,市长转开话题:说说你吧。 果然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暗自念叨着,东子知道自己主动说出来,比较与市长主动询问要好很多。起码没有挑拨是非的嫌疑,更不用说在领导面前诉苦这一说辞。还有,受到市长关心,足以说明在他心中有一个位置。 如是,缓缓地,很是注重措辞。 “招商局里有人传言我要临危受命副市长,也不只是哪个缺德鬼编出来没影儿的事。再有,局长……好似很有意见我今天没有到局里报到……” “不算是谣言,你的局长有可能调到地市工作。” 定心丸就这么被扔到了嘴里,东子陡然就精神大振差一点就从副驾驶上跳起来。怎么会是临危受命?这样的说法,明显就是市长对招商局工作的不满,至于是谁把这一消息透漏出去,已经无关紧要。接下来的事情是怎样把工作做得更出色,怎样能够在业绩上得到长足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不用声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手里的工作不可懈怠。”说着,市长开始闭目养神。临危受命,谁又不是呢?老市长在职期间的老属下个个身居要职,互相扯皮好大喜功搞得乌烟瘴气,好多新兴产业由于私心作祟得不到长足发展,不能不说跟那帮人手脚不干净有绝对关系。 试想,处处存有猫腻,哪个企业敢于入驻?上级领导必然是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才力排众议没有从老领导班子中产生新市长。 可这样的工作环境,着实让他苦恼不已,就好似拖着一帮打退堂鼓的人前行一般。 面和心不合的情况下,东子这样一匹黑马能够给一些人警告的同时,必然能够鼓励到一部分人的积极性。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经营业主。 不由得想到了顺子太不懂事,为他小子脸上贴金的事情都不肯露面。 实际上,市长也不能算是错怪了顺子。 虽然说是生活和工作不能相提并论,可终归是彼此有些牵连受些影响。这时间,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一样,猫在屋里都没了勇气见人。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小北跟他离了婚,而所谓的事业有成他自知没有雪儿的帮衬,那就是一个笑话,连屁都不是。 雪儿又来敲门,说是饭做好了。 说实在话,顺子不习惯不是小北做得口味,也许又不是口味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人。
到底是不是呢? 他也拿不准。因为,每一顿也能吃得很饱。 虽然,雪儿总是饭量很小,总是看着他狼吞虎咽而心满意足地笑而不语。 “市长说是他老爷子出院了,想要见见你。” 含混地嗯了一声,顺子继续往嘴里扒拉大米饭。二哈有了意见,冲着他嗷嗷两声表示不满,而顺子越发吧唧声响亮,惹得它作势要扑上去的样子。一跺脚,“一边待着去!” 二哈哼哼两声,屁颠屁颠地偎到雪儿腿边,仰着脑袋寻求安慰。 “老是对小顺子发脾气,也真有你的!”雪儿俯身抱起二哈,“小顺子,咱别理他。” 听没听的懂不知道,二哈却是伸出舌头就要舔她的下巴,雪儿仰起头,“市长既然说了,有时间就早早过去见见老爷子。” 喝了一口水送下最后一口饭团,顺子说,“好,我们俩一起。” “你喂喂小顺子,我去买点礼物。” 很无语,喂完小顺子,或者是顺路再买礼物不行?腹诽着,顺子接过推进怀里的二哈,眼巴巴地看着雪儿离开餐厅。低下头瞅了一眼二哈,那家伙很识趣,一声不吭地转过脑袋看向别处。 就像当初跟小北养那个“小顺子”一样,这就算是新的开始? 不置可否。顺子叹了口气放下二哈,开始给它准备食物。 二哈很没志气地晃着尾巴,把脑袋探到食钵里,吃的津津有味。顺子说你丫生活条件真好!死去那只小顺子可是没能吃上一口狗粮,你丫这是掉进福里了。 不由得又开始想小北。 一个人在,是不是又糊弄糊弄,吃着上一顿的剩菜剩饭。 一人一狗,百无聊赖。 顺子决定到车间去看看,厂长从电脑机底下探出脑袋招招手,“这玩意真是厉害,人在旁边站着,它自己就把产品鼓捣出来了。省心省力!” 都是听技术人员说,顺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正愣神的工夫,雪打来了电话。 “我肚子不舒服,你快来。我在xxx。” 声音弱的可怜,让顺子吓了一跳。没车,拉着厂长就慌慌张张往外跑。厂长的破夏利速度还不错,快到购物商场的路边,雪儿的路虎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怎么了?”顺子拉开车门问。 “不知道,突然就不舒服了。”雪儿很难受,顺子心急火燎的模样让她很有被重视感,忍着爬到副驾驶位置,“兴许就是吃的不合适,闹肚子。” “别扯了!一样的饭,我怎么没事?系上安全带,送你到医院检查检查。”说着,顺子已经利索地起步,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当听到大夫说这是正常孕妇反应时,顺子的眼就好似被人按上了俩鸡蛋。 怀孕了?什么时间的事? 就那么迷迷瞪瞪地,都没有发现自家老爷子走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