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顶礼拜堂
岳如故可怜巴巴地伸手要到钱之后，对芙蕾雅的话有点好奇。 芙蕾雅道：“我记得施罗德队长曾经告诉过我，一颗摩诃舍利需要1个人的全身骨架才能精炼出来。但如果用一具翡翠使徒的全身骨架的话，就能炼出100发的摩诃舍利。一发这种子弹就值等重的黄金，你说你值不值钱？” “你不会想把我炼了吧。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啊，我作为一个翡翠使徒，死了比活着的时候还值钱。” “你不用悲伤，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好多了，活着还不如死了。”芙蕾雅又叹了一口气：“伊莲娜jiejie在临死之前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岳如故本来要想些什么话来安慰芙蕾雅，但一个激灵闪过。 “伊莲娜jiejie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这一句，前一句。” “你的尸体值钱多了....”芙蕾雅想了一下，疑惑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岳如故。 “你不是说一具翡翠使徒的骨架能够炼成100发摩诃舍利吗？” “对呀，怎么了，你有兴趣？” 岳如故努力回想：“我记得在你的记忆中，施罗德队长暗示过，这些子弹来自莉莉丝，在黑死教堂中炼出来的。” 芙蕾雅点头：“对呀，队长确实有暗示过，我猜应该跟莉莉丝有关。” 岳如故记起了发生在乌拉尔斯克山上别墅40多年前的那出惨案。别墅附近一公里处的那个上初通道，通往的正是莉莉丝所在的教堂，而且当年死掉的9人推测都是翡翠使徒，他们的尸体第二天却离奇消失了。 难道尸体都被运到黑死教堂献给莉莉丝炼成了摩诃舍利？ 听完岳如故的想法，芙蕾雅道：“不是有可能，是根本就是了。当我们还在高卢森林里训练的时候，教练就告诉我们，翡翠使徒的总体水平必然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但就算是最弱的时候，也会冒出一两个顶尖天才来，更别说旧世界大战时期的那个乱世，群雄辈出的年代，陆夏的水平应该是顶尖，不被炼成人骨弹，我都觉得可惜。总之，我都怀疑上次我射出的那些子弹里面是不是陆夏的遗骨炼成的。你不是要找龙之遗骸吗？说不定就在雾隐鬼镇里。” 这下岳如故变得惶恐不安：“雾隐鬼镇，莉莉丝.....” 芙蕾雅安慰道：“我觉得你有机会见到莉莉丝的时候，你可以当面问她，哈哈。” “莉莉丝到底是什么？”岳如故问。 芙蕾雅鸡皮疙瘩立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莉莉丝就在黑死教堂中，我自从6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莉莉丝了，但是我现在也忘不掉最初的那种恐惧，那种让我全身汗毛都立起来的恐惧，你问我她是什么？那大概就只有恐惧了吧。” 岳如故把手放在胸口，心跳加速，居然在隐隐地渴望着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我知道在露西亚有一个上初通道直达雾隐鬼镇，但愿它还在那.....” 很快，车子停在了奥纳西斯庄园的门口，同样停在门口的还有一辆摩托车。显然，泰瑞尔已经在庄园里面了。 铁拉门紧缩，芙蕾雅也不再去跟门卫多说什么。三人只是在门口等着，谁都没有进去，因为整个庄园都不会欢迎他们。怀着这种厌恶感，三人硬是等了半天，终于铁拉门缓缓移开，泰瑞尔最后还是从庄园里走出来。 不过为什么泰瑞尔能够进入奥纳西斯庄园？岳如故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种水落石出的感觉。 见到门口的吉普车，泰瑞尔愣了一下，有点心虚，马上戴上墨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原来这里就是你说的永远不会来的对方，伊莲娜jiejie也真是的，跟你踏遍整个阿布贾也不带你回一趟她的家。”芙蕾雅走过去讥讽了一下。 泰瑞尔叹了一口气，道：“我差点忘了，你也姓奥纳西斯，怎么不进去，在外面等我？还有，不要老提伊莲娜的名字，对于已经死去的人就让她安息吧。” 芙蕾雅小声道：“其实我也经死了，你懂我的意思，我也已经不姓奥纳西斯了，这里不欢迎我们。” 泰瑞尔也不惊讶，仿佛早已知晓这个事情。 “泰瑞尔，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牧师？军火贩子？还是炸弹客？”芙蕾雅问。 “我的头衔只有一个，那就是牧师，生下来就是牧师，至死都是牧师。” “然后被你洗礼过的少年就爆炸了。”岳如故在一旁冷冷说道。 泰瑞尔瞪了岳如故一眼：“都叫你闭嘴了，我只是在一个注定要死之人临死前给了他最需要的心灵慰藉。” 他跨上摩托车就使劲转了一下发动机就蹿了出去。 “这次又是要去哪？”芙蕾雅喊了一声。 “礼拜堂，你也要跟来？你这个异教徒！再见！”泰瑞尔回头就竖了一根中指，没等芙蕾雅再说什么，摩托车的轰鸣声就远去了。 等泰瑞尔走后，芙蕾雅表情微妙地问岳如故一个问题：“你知道纳菲利姆的尸骨到哪去了吗？” 岳如故指了指芙蕾雅身后的庄园说道：“就是这里！泰瑞尔既然都能进入这个庄园，那泰瑞尔不能说的秘密就是：那纳菲利姆的尸骨一定已经被奥纳西斯家回收了。泰瑞尔说了，伊莲娜不是他杀的，而且伊莲娜死的时候神色很安详，那她肯定是自杀的。” 芙蕾雅表情平静，若有所思，也是若有所失：“你终于知道背负奥纳西斯这个姓，对我们来说有多残酷了吧。” 她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本，关于泰瑞尔，这次你是追还是不追了。” “当然要追了，我想知道那个混蛋在礼拜堂里会是怎样的一副德行。” 芙蕾雅马上拉着岳如故上了车：“算了，我们先到礼拜堂吧。我知道在哪，泰瑞尔只有可能回去那里。伊莲娜jiejie曾经带我去过一次，你要做好准备，那可不是普通的礼拜堂。” 吉普车一路南下，在阿布贾郊区东南方的一座小山丘，就是泰瑞尔所说的礼拜堂。到了山前，果然在山脚下停着泰瑞尔的摩托车，虽然山非常矮，但是整个上山的公路都已经塌方了，路上都泥土和大石头，所以只能徒步上去。 走到礼拜堂门口，这是一座白色的圆顶建筑，在外面看起来是很小的一个建筑，大门虚掩着，整扇门很精美，白色的墙壁也是有着刚刚粉刷过的痕迹，整洁如新。 “这个礼拜堂的墙壁每年都会被刷新一遍，这扇门也一样。你可以猜猜整座礼拜堂的历史。”芙蕾雅问。 “光从外表我猜不到，但整座建筑给我的一种沧桑感来说，应该有超过30年了吧。”岳如故上前去摸了一下墙壁，透过厚厚的油漆，他还是摸到了那些细微的裂缝。 “是35年了。外面看不出什么，到里面来看看你就知道了。”芙蕾雅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大堂里，立着一个人背影，正在抬头望着拱顶，沉默不语，静静地呼吸，仿佛在感受着空间中略带硝烟味的浑浊气息。 的确，整个空间也确实布满浑浊的历史尘埃，除了拱顶是完好无损的之外，原本雪白的墙壁上早已是大块大块黑色的炭灰，有的地方已经剥落，还有一大块地方是镶满弹孔，依稀可见几处弹片嵌入其中，蜘蛛网也早已霸占墙壁的四个角落。 地上上更是惨不忍睹，没有长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早已裂开，几处区域的表面已经损毁，化作碎屑散落在四周，留下一地的坑坑洼洼，几条大的裂缝蔓延出无数小的缝隙，早已干涸的血迹已经发黑，黑得彻底，但血腥味还在。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发生过爆炸，死去了不少人。 岳如故进入到大门之内才发现自己被光鲜亮丽的外表所骗，礼拜堂的内部是如此的狼藉不堪，同时里面的空间要比外面看起来大很多，因为那个穹顶的缘故，总算还保留着一丝纯净的空间引人深思。 “异教徒，你们要知道，这里是圆月荆棘教的礼拜堂，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泰瑞尔转过头来，手上捧着的还是那本小册子，一点也不惊讶地看着三人。 “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变，5年了，还是一模一样。”芙蕾雅走到正中央，泰瑞尔身边，抬头望着拱顶，拱顶上粗大的绳子被涂成绿色，编织成荆棘的样子绑住一轮圆月挂了下来。 “我到死之前，这里都不会变化了。”泰瑞尔道。 “原来你曾经真的是个牧师。”岳如故走过去，也站在了中间，抬头望着上空的圆月荆棘。 在这里，他也不想与泰瑞尔吵架，礼拜堂中本应就是庄严肃穆之地。 “不是曾经，我至死，都是牧师！” 泰瑞尔这次没有指着岳如故说异教徒，也许是这个场所的缘故，没有粗言秽语，这里保留着宗教最后的圣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