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后的酒席
一个个人赶往云霞峰。 白净无尘的室内，四周金属台子上，一根根透明的玻璃管子、烧杯容器，里面或红或绿，有着各种液体，朱大呆正向一个烧得沸腾的液体里加着氯化铜。 “老朱！”一道声音响起。 “嗯？”朱大呆走出实验室，只见大门前婷婷玉立着一素服绦带，姿容清妍的道姑，道姑神态扭捏，一看到朱大呆，那美丽的眼睛就是一亮，而后艳丽的嘴唇动了动，极轻的吐出三个字，“朱兄好。”。 “梅姑！” 看着女子，朱大呆怦然心动。梅姑是朱大呆结实的人中最文静害羞的独修者，素日话不多，他人讲话，她总是神态恬然的端坐一旁静静听着，插上几句嘴，和人吵了几句，便脸红了，那时朱大呆总调戏她，跳到她身上去蹭她。一众朋友见了，便开玩笑撮合两人，自那之后，梅姑一见朱大呆便扭捏脸红。 “哈哈，你们两个老情人相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周云龌龊的笑着，飞一般离开。 “梅姑，我可是很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朱大呆故意用眼睛扫着梅姑高兜起的胸部，笑眯眯地道，立时梅姑更手足无措了。“哈哈！”朱大呆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当时的确龌龊，看中了这女子，将她视作成年后的道侣，才会去调戏她，许久不见，这一次见了总不免心头乱跳，拿她和老母作比较。 领着梅姑游览这一处的风景，朱大呆也感慨，这一阵日子，可以说，昔日的老友，不断有人前来，有一些，其实以前关系并不是特亲密，在灵雾谷就很少聚会的，也一一到来，其中还有一些像惜玉、骆埃、雷觉的到来，便让朱大呆都意外。 朱大呆完全中止了修炼，每来一人，都要亲自迎接招待，虽说修炼是大事，可当天底下只有你一人，那再长生又有何趣，这道理天下再也没有比朱大呆更清楚的，因此这一世，他对人情，人的交往更看重。 不过，这其中像七情蜘蛛，按理说该来，可到现在还没来，倒是让朱大呆颇为意外，分身灵魂一查，也没找到这七只蜘蛛的消息。 转眼便到四月十八日，合道日的前一天。 这一刻，云霞峰下声浪冲天，那大树下空旷平地上，一溜溜酒席横着摆开，数百人在这里甩开膀子，呦喝、划拳，或高谈阔论，或吵得脸红耳赤，无论是优雅的人类还是粗狂的兽虫，都是大口大口喝酒吃rou，倒处找人敬酒拼酒，整个场面完全暴烈，连一向文静不沾酒的梅姑，此刻也醉熏熏的举着个比她脸蛋还大的大碗酒抿嘴细喝着，其他人就更不论了。 “哈哈，梅姑呀。”那王浑提着一坛酒走过来，向着坐朱大呆身边的梅姑大声道，“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可我就是不敢说，因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哈哈，看不上我这个同是人类的男修士，反而对这老朱，老朱这家猪，而且还是小屁孩的家猪有意思。” “老王，你喝醉了。”朱大呆连忙道。 王浑却是一摆手，“******老朱，你少打断我的谈话，我就是要说，你别看你还是小屁孩，我知道梅姑她，她喜欢你，她现在就是在等，等你成年……” 明天就要上决斗场。 这场决斗和以往夺席位的打斗完全不同，是一场见血见生死，为着仇恨，为着争那一口气的死亡决斗，而朱大呆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现在还没把铠甲之事泄露出来。 也因此。 数百人，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即将直面死亡的感觉。可以说，除朱大呆、彤云兽等寥寥几个，其余的一个个都有些疯狂，再加上一喝酒，许多平日里不能说，不能做的事，却又一直想做的事，此刻都完全做了出来。 梅姑这时整个人惊慌失措，又羞又急。 王浑重重一掌按在酒席上，提着那大坛酒红着眼道：“梅姑，我想说的话说完了，也不强求你喜欢上我，只要你能在心底知道，有这么一个暗暗爱你的大哥，就知足了，今天，你若看得起我王浑，就干……干了这一碗。”说着直接提着酒坛向旁边的大碗里灌去，梅姑无奈，只得硬着脖子，将那大碗酒喝干，而后王浑才拍了拍朱大呆，“小子，你给我好好听着，以后好好待我的梅姑，不准欺侮她，不然，我决不放过你。”这才摇摇晃晃的大笑着离开。 王浑在表白，周围同样有男修或女修向心仪暗恋的对象说着往日不敢说的话，甚至一些看不对眼的人，也趁着酒劲，诉说着对对方的不满。 朱大呆忍不住也悄悄碰了碰梅姑，道：“梅姑，他说的都是真的？” 刹时梅姑脑袋都塞到胸里去了，半天没出声，旁边众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以为她默认了，这时梅姑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是’，朱大呆一怔，心头一下空荡荡的，有些失落，梅姑声如蚊呐的声音又响起，“我只是觉得，你除了身子小外，其他的……都，都是最好的。”这话不言而喻。 轰的旁边几人又都笑了起来，朱大呆的心也一下活了，而梅姑更是连耳根脖子都红了，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臊的。 一顿酒，从早上喝到中午时分。 朱大呆被众人轮着敬酒，一连喝了近万碗酒，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的，而后朱大呆一传音，“李卫，把铠甲拉出来。”便有一队队家畜，拖着一辆辆四轮大车进入广场，将那一辆辆装载满货的大车摆在中间空地上，而后朱大呆站了起来，跳上其中最高的一辆大车上。 “诸位弟兄。” 朱大呆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下来，看向朱大呆。 “明日一战，恒不易一方，除了恒末央、恒有央合共三百来人外，他们还请了九莹区第一高手刘光美一伙七十余人，殇虎区尹进一伙，三十余人，以及萱秀、越溪、衡兴、雪风、铁雍、浩炎六区近百人，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次总共出动五百多人。”朱大呆说着从分身灵魂处得到的信息。 “老朱，这些我们都知道，怕他个球，大不了一死！” “对，老子就是看他们人多，这才来的，不然还不来哩！” 立时，很多人都叫了起来，恒不易方的势力，不止朱大呆知道，其他人也都知道。 像王浑，就是因为知道恒不易方人太多了，才赶来，不然，他还不会来，也正因如此，这一战，还没开始，众人都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才会这么疯狂发泄。 “好！”朱大呆一挥手，声音都有些发颤，“我老朱结交的都是好汉子，女丈夫，有你们，我朱大呆……此生无憾！”结交这么一帮朋友，朱大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不过。” 朱大呆又吼道：“大家也不必这么悲观，明天一战，我们未必会有死伤。”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个个眼睛都瞪圆了，能不死，谁愿意去死。 “老朱，这话什么意思？” “老朱，他们可是有五百多人，而我们，才三百来人，难道，上台就认输，这我可不干，丢不起这脸。” 一些性子急的都吼叫了起来。 朱大呆一摆手，制止众人说话，而后道：“流山、熊四，你们这些不在云霞峰下的人，还记得我曾传言给你们么！” 立时很多人都想起了，恒不易断沣紫尘臂膀后，朱大呆曾传过音，说保他们无恙，而且让他们去一趟云霞峰下商量一件事，商量什么，如何保他们无恙，众人一直很好奇，可朱大呆不说，也不好老追着问，这时不由都竖直了耳朵。 “我说保你们无恙，那么，如何保？这个答案，我马上就为你们揭晓，不过现在，先让大家看一样好东西。”朱大呆说着，一挥手，向旁边站着的家狗卫士喝道：“李卫！揭盖！” “吼！”旁边一家狗卫士大声一吼，而后那些站在大车旁的家畜一个个将车上的箱盖打开。 咔！咔！咔！ 一个个硬木盖子被掀开，刹时夺目的光彩迸射而出。 “老朱，这是？”一些人叫了起来，而后个个瞪大双眼仔细看去。 只见箱子里一叠叠铠甲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树荫下斑驳阳光射在上面反射出炫目的金属光芒，这炫丽如同刚出炉的黄金，又如姑娘嫩白肌肤上的珍珠。 “这就是老朱准备贩卖的铠甲？” 众人不由完全屏住了呼吸，就这叠放着的铠甲露出的一角，便让人呼吸顿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些见多识广，见识过许多铠甲的人喃喃自语，就金属表面那如镜子般的光可鉴人，便不是普通人能打造的，只有大能炼制的法宝兵器才有。 可另一些金属散发的光芒却美得让人产生致命的震憾，连大能的法宝上也没有。 它不是绝对的光滑，而是朱大呆运用现代美工在金属表面形成极细腻微小，有规则的‘微纹’，从而将整齐如一的光线打乱重排，给人产生极细腻柔和的视觉享受。这种现代工艺美工发展到极致时产生的时尚金属美化技艺，在这个世界上是独此一家，从未有过，现在甫一露世，便震憾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