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笨拙的人
“那么就此别过了……话说你真的不会再次迷路吗？” 终于，在凯和未来的呆毛王的带领下，我和斯特朗总算走出了这个不见天日的森林，看到古代又高又远蔚蓝清澈无污染的天空，真是让人不由得呼出一口闷气。不过这也意味着我要和斯特朗正式说再见了。或许……应该说是永别了，毕竟很难想象我和他还能再产生什么交集。 “啊……哈哈，这个嘛。” 斯特朗干笑着挠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人放心的样子。 “斯特朗，你如果经过训练的话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以后立下战功获得册封成为高贵的骑士也是有可能的，你有没有兴趣跟随我？待遇好商量！” 『凯，你不会是被征服王附体了吧？待遇好商量……我怎么感觉人设崩坏了啊。』 我默默地在心里吐着槽，不过凯确实没有什么身为贵族的架子，一路上就他和斯特朗聊的热闹，而我和阿尔托莉雅这边则比较安静。毕竟阿尔托莉雅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而我倒是想和这个未来的呆毛王搞好关系，但是我一看到她的脸就回想起之前膝枕的情况，然后就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真不是我对美女抵抗力低，而是二次元妹子对三次元生物杀伤力太大了，无论是谁都知道，在二次元妹子面前三次元的美女明星什么的都弱爆了。想象一下二次元妹子拥有的那种对于三次元来说太过于完美的脸，当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感到的绝对不是激动，反而是将那张脸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画风差距太大都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这时的我丝毫没想起来其实这样的样貌自己也有，对自己也是自己心中的美女这件事毫无自觉。 “这个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我有些放心不下家里。” 『家人吗……』 偷听着斯特朗的话，我也回想起远在另一个次元的家，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发现我失踪了吗？还是说发现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现在他们正在为我办葬礼？又或者……另一个我在那个世界还活得好好的。（最后是指那种记忆穿越，实际上本人没穿越的。） 『我大概……回不去了啊。』 按照平行世界理论，哪怕是一个很小的差别也会衍生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哪怕是在我原本的世界中，穿越与未穿越也不过是一个可选分支而已，更何况哪怕仅仅是寻找到“我”存在的世界就已经非常困难了吧。 『就算找到又能如何呢？以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就算回去了也不敢相认，平添烦恼而已。』 我只能不断的这样说服自己，线索、成功率这种东西都几乎没有，甚至我连最基础的自保都成问题，回家只是奢望而已。 『可是心还是好痛……明明我已经没有心脏这个器官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真的好像回家。』 人只有在失去什么之后才会知道失去之物的珍贵，独在异乡，连语言交流都很成问题（那时候的主流语言大概是拉丁语），在加上没钱没土地没力气，如果是普通人真说不定就这样默默地死在了某个荒野最后成了野兽的美食。远离家乡的游子还终有回乡的一天，可是穿越者呢？无根的浮萍尚且还有水可以依靠，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则只能靠自己微薄的力量从零开始开拓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也算幸运了，没有用自己原本的rou体穿越到了什么斗气与魔法的世界，虽说可能有什么穿越金手指，全系属性什么的。但是我赌五毛，这样穿越的人要有一半因为刚穿越时消化系统和免疫系统对异世界的不适应而得重病，然后一部分因为没钱请人治疗最后病死，还有一部分可能落下了永久的病根，总之水土不服是很可怕的。 好吧，某种意义上变身要比这帮得病的更悲催一些。 『通过转移思维方向的方法来减轻思想负担也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尽量不再去想那些让人有些感到绝望的未来，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我却没有能够将历史改变的武力和智慧，这种时候任何想要阻拦历史的进程的行为只会让自己被车轮无情地碾死。 『结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可没有什么改变命运的觉悟。』 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并排走着的阿尔托莉雅，然后在她注意到我的时候立刻把头扭回来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不过貌似我的小动作完全被她发现了，她还是满脸问号地看着我。 『不过Fate啊……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帮她一把吧，至少我的历史学的还凑合，对于古代制度和经典战役什么的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到了那个染血剑丘上的那个孤独悲伤的身影，然后又联想到自己。唉，感觉更无力了。 『在这种世界我究竟能做什么啊。』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暂时也没有什么关于回家的线索，不如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毕竟自己是科学侧的，不掀起个科技革命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搞科学的。我的计划就是跟着凯他们一起走，然后在阿尔托莉雅拔剑之后以魔女的身份力挺她。作为最开始就支持她的人，我应该能够得到还不错的待遇，而且再用一些知识并拿出一些古代实用的小玩意来打响自己的名声。并且通过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的支持展开一系列行动，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小势力。嗯，组建自己的势力是非常必要的，不然独自一人会处处受阻的。 只不过阿尔托莉雅这个人既可信又不可信，作好事她会坚定地支持，但是哪怕手段有一点不光明她就会反对。可是我又不是圣人，虽然活在现代社会的普通人没见识过真正的所谓的“黑暗”，但是故事都没少看，按照鲁迅的话来说就是“最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应付这个时代的人只要小心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怎么应付可就让人有些犯难了，阿尔托莉雅是绝不允许她的手下有任何“卑鄙”的行为的。 在这方面她可是有“前科”的，当卫宫切嗣的从者的时候可是卖了一手好队友，她要是老老实实听切嗣的话，lancer组早就退场了，哪还用得着折腾那么长时间。而且提早解决lancer还会让恢复解放宝具能力的她自己获得更多的主动权，这样切嗣也可以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而不是死盯着lancer组，这样就完全可以掌握战斗的主动权，可以说是战况从根本上就不同了。 『真怀疑呆毛王那些场胜仗是怎么打的，估计就是靠圣剑带来的士气增幅吧？毕竟这里不是人才济济的古代中国那样那么靠谋略，不过还是好麻烦……』 结果我在策划都没有完成的时候我就打起了退堂鼓。无他，因为这里面关于交际方面的内容太多了，这让以前只是个宅的我怎么可能应付的来嘛！硬要说的话我应该属于那种闷头苦干的类型，当带头人四处张罗这种事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过这就意味着我是在利用阿尔托莉雅了呢，她的善意换来的却是我的利用，不知道以后这种事情又要做多少，好可怕……』 想到这里，我感到深深地恐惧，自己的行为准则可能会不断的因为残酷的现实被打破，在寻找回家的路上我将渐渐放弃自己坚持的东西，自己真的不会变成只剩下执念的怪物吗？ 『现在我就已经是怪物了吧，毕竟已经不是人类了。』 前面的斯特朗和凯的谈笑声我已经听不清了，但是他们的热闹反而好像衬托了我这里的安静一样，他们的身影好像和我越来越远。 『搞什么啊，原来我才是怪物。』 穿越者穿越到其他世界真的是好事吗？我可从来不这样认为。看看穿越者在其他世界做的那些事情，暗杀、虐杀、NTR这种事情比比皆是，稍微结仇就要灭门，然后美其名曰“这不过是因为你们不够强而已，要怪只能怪你们惹到强者”之类的。强者为尊？你们是那些大脑发育不完善的野兽吗，所以需要靠拳头来决定？就更不用说那些遵从“三光”政策的更加臭名昭著的无限流轮回者了。（这三光当然是杀光、抢光、烧光，虽说第三个不一定是用烧的。） 而我呢？我可也是穿越者啊，我最后也会成为那些人的样子吗？ 痛苦和迷茫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但是毫无办法，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诶？” 我看向了那个手的主人，她那翡翠一般青色的眼眸仿佛直视着我的内心。 “我感觉你好像很痛苦，出什么事了吗？” 『读心什么的是犯规的啊。』 “不，没什么。” 我想要推开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很粗糙，满是练剑磨出的老茧，但是她的关心却通过那温暖的手传递到我身上。 “放开我……” 我挣扎着想要甩开她的手，就好像赌气的孩子一样，但是面对她的善意我却怎样都用不出力气。 “你放开我……哇！” 挣扎无果有些不耐烦的我被她突然发力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 我的力气本来就比她小很多，于是毫无悬念的被拽了过去，然后被她一把搂在怀里。被穿着铠甲的人抱住并不舒服，冰冷的铁皮让人很难受，但是却不知为什么让我感到安心。这种时候怎么说呢，被“突袭”的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要是能够转换视角的话我一定能看到我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吧。 因为不是人类，嗅觉也不是人类范畴所能到达的，我能够清晰地闻到阿尔托莉雅身上的体香，这体香并没有因为骑士训练而被汗味遮盖。然后脑中的系统非常煞风景的显示出了刚才分析出来的体香作为气味分子的各组成成分的化学式和分子构型…… 『分析这个有什么用啊！！！！！』 在内心怒掀茶几的我又有些不安分起来，然后立刻被手臂更加用力的阿尔托莉雅镇压了。 “没事了，没事了。” 她腾出来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虽然手法很笨拙，我的头发也因为风挂住了她手臂上的臂铠，但是我现在在意的不是那些。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摸头啊！以后我真的会长不大的啊！而且这母性光环是要闹哪样啊！” 我再次开始挣扎，然后再次被收紧的手臂镇压。 这时候默默流泪的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你穿着铠甲啊……』 PS:原本是打算昨天更的，结果临时有事没时间发上来。然后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后面的构思还是没弄好，以后只能不定时更新了，不过不会TJ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