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婉儿遇袭上
第二天大早，麻家集营地，士兵开始忙碌起来，收拾帐篷，装卸马车，营地显得忙碌但又不慌乱。正在这时，远处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正是放出五里之外的斥候队队员。 这斥候骑马冲到营地门口，才滚鞍落马，将马匹扔给营门口值守的士兵，斥候径直冲到赵图大帐前，弯腰大喝说道：“报，指挥使，东南方向出现五十人的队伍，情况不明，请指挥使示下。” 赵图听闻后问道：“恩，是敌是友，可曾探明。” 那斥候回答道：“发现情况后，第一波回来示警，没有上前详细探明情况，还有三人在前方探视，一柱香之后，应该第二轮回来报信的就能初步确定。” 赵图想了想，说道：“你先下去歇息会儿，来人集合各队都头前来议事。”众人到赵图这里，赵图刚把情况说明，要求各队不管来人是敌是友，要保持警戒。这时第二轮斥候已经回来，进大帐禀告道：“指挥使，来人是我们的人，是保护主母去明州的那队人手。” 众人一听到也放心了，不过虎头几人说道：“这队人不是护送嫂嫂的嘛，难道是嫂嫂追来了？” 赵图摆摆手说道：“在这里胡乱猜测干吗，等会儿他们到了不就知道了。各队还是安排预先安排，准备拔营。” 半个时辰之后，那队护卫婉儿的人马到了，带队的几个伍长直接来见赵图。 “指挥使，俺们终于赶上你们了，昨日接到快马传信，我们就赶来集合了。”其中一个伍长说道。 赵图看着这个人，想了想说道：“你是肖田，不错啊，本来觉得你们能在德清县赶上就算不错了。恩，对了，你们离开可是婉儿已经安全回到山庄了？” 肖田听着赵图夸奖乐大嘴一咧：“嘿嘿，俺们一接到传信，就连夜急行军赶过来了，大伙儿都不想错过这次上阵厮杀的机会。主母没有回去呢，得到传信之时，刚走过上虞县。主母看完传信，告诉我们，指挥使让俺们先行离队追赶你们。主母那里亲兵队护卫，反正也离绍兴只有不到百里了。俺几个一听便遵令而来。” 赵图一听心想，看来这婉儿是假传命令了，我信上写的可是安全到达山庄之后，再行追赶大队伍。这妮子怕是觉得我带兵太少，万一有闪失，所以才这么干的。不过婉儿所说倒也有点道理，反正过了上虞离家确实不远了，路上几座荒山山贼早被自己剿光了，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赵图想到这里也不点明，又询问了些明州见闻之类，就让他们下去休息，再过一会儿就要开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婉儿等那五十人的护卫队离开后，也没多耽搁，在那十个亲兵护卫下，继续向着绍兴城而去。 马车搭着“哒哒”的马蹄声，载着婉儿等人缓缓走进称山积石峰山谷中。马车前是青兵队的李义驾着马车，亲兵小队队长管星带着队员洪连山，乔四有骑马在前面开路，马车之后还跟着五个队员，婉儿和两个丫鬟挤在车厢中，这时行走在荒山野谷中，婉儿将布帘撩起，和一众随员看着路上风景，谈笑风生。 其中一个叫如玉的丫鬟开口问道：“夫人，这里山不高，确实很险峻啊，这山上树木茂盛，奇石怪峰随处可见，倒是景色不错啊。” 婉儿笑呵呵的说道：“是不错，平日老在家里，这偶尔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倒也不错，李义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李义开口说道：“夫人这里叫做称山山脉，地跨上虞县西北部、，绵延几十里，山峰数十。这明州绍兴往来的道路便从这个积石峰下山谷穿过，过了这十几里，就出了称山，便是一路平坦，人烟密集。这山脉其中尤以积石峰有些出名，只因积石峰上有一个山寨聚义寨。寨中山贼约有百人，头目三人是结拜弟兄，常年打劫路过行人，过得颇为逍遥。” 那丫鬟一听有山贼，忙吓道：“哎呀，那咱们快走啊，这里多危险啊。” 李义笑着回道：“哈哈，如玉你听我把话说完啊，这都是老黄历了，去年指挥使带领我们早就把这里给剿了，山寨都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现在那还有不开眼的山贼敢来绍兴府周边落草啊。” “哦这样啊，你别老说半截话吓人好不。”如玉吐了下舌头说道。 看着如玉和李义斗嘴婉儿不禁也乐了。 李义也笑了会儿，又说道：“夫人，这山谷中间只有一条小道能穿过，只要过了眼前这崎岖难行十里峡谷小道，其余之地皆为易行。夫人你们要坐稳了，前面的路不怎么平坦。” 谷内野草萋萋林木茂密，一条崎岖小道蜿蜒盘旋，曲曲折折坎坷难行，李义开始专心驾车，也顾不上说话，李义控缰走马颇具心得，速度竟也不慢，眼开着就要走出山谷。 管星，洪连山，乔四三人骑在马上，有坡上坡有坎下坎，如同游鱼般悠闲前行探路，乔四待三人并马而行时开口说道：“出来从南面走得，回来为了抄近路走这里，这里到真是险峻，在这剿匪时，我正好发烧生病，没赶上来，这么险峻的地方，头儿，指挥使是咱们带你们打上去的？” 管星抬头打量四周高低嵯峨的山势，望着头顶若隐若现的一线南天，油然道：“此路当真险峻非凡万夫莫开，如有甲兵数千驻守，就算是雄兵十万也不能逾越而过。可惜那些个盗贼能有什么见识，当时指挥使，让三十兵丁假扮商队在这小道行走，那些贼人按捺不住前来抢劫，被我们围在谷中，几个冲击杀了几十人之后，剩下的都吓破了胆子，便全数投降了。” 洪连山不在乎地说道：“此地荒山野岭，周围没有村寨人烟，谁还来驻守。” 这时管星马鞭前指道：“过了这个小坡，离出谷只有一里路程了，叫后面跟紧，加快速度。出谷之后看日头还能赶个几十里路，找个村子歇歇。” 管星正说着，忽然前方一声尖利的呼啸破空而起，似山鹰鸣叫又似猿猴悲泣，震得山腰上一片鸟雀惊飞而起。 正在前后众人愣怔惊异之际，管星勃然变色，猛然大喊道：“不好，是鸣镝，前后注意，有埋伏。”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右手山腰上顿时窜起了三十余道人影，不大会儿又是一声呼啸，只听“嗖嗖”弓弦之声，稀稀落落的几支箭便当头罩下。 骤遇变故，山道上的亲兵队没有慌乱，纷纷拿出背着的旁牌左呼右唤闪避遮挡箭矢，李义抢在弓箭来之前将马车停住，从车厢下抽出一个一指头厚五尺见方的竹帘铺在在车厢上。原来这亲兵队早在山庄就训练过马车遇袭击的应对方法。出行马车一般车厢底都备有竹帘。有了竹帘和马车车厢木板格挡，一般弓箭倒也射不透的。 不过好在偷袭之敌并未乘胜而攻，捏鼻含嗓语腔怪异的声音从山腰飘来：“留下财货马车，放下兵刃，放你们一条生路。” “山贼？”亲兵队瞬间明白了来者的身份，无不面面相觑一脸惊异。 管星一圈战马，从容地对山腰上影影绰绰的人影高喊：“光天化日之下，何必藏头藏尾？再说俺们是绍兴府巡检司人马，你那路毛贼敢来招惹我们。” “留下财货马车，放下兵刃，放你们一条生路。”声音又悠悠传来。 洪连山马鞭一指高声道：“直娘贼，这是赵指挥使家眷马车，你们也敢来劫掠？” “留下财货马车，放下兵刃，放你们一条生路。”声音又不懈响起，洪连山心头大怒正要大骂，前面三十余个影子如同山鹰般向下扑来，摆开阵式堵上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