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黄玉儿
第十一章:黄燕云官升建康府,玉美人智斗糊涂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沈冲的儿子——沈飞,在20世纪末的沂蒙山区出生长大,又在朝鲜混了几年,二十岁时又穿越回了宋朝,恰巧宋朝的年月也经过了二十年,只是这次回来,整个世界都发生了逆天的变化。 原本的大陆海洋也是面目全非,宋朝此时又被称作中州,中州在真灵大陆之上,东临东海,与瀛洲越洋相望,北有女贞国,再往北并非蒙古,而是一个叫做北域雪国的神秘大国,南方大理、南越,南越以南万里之遥,便是一个叫做南焱国的神秘国度,向西漫无边际,有一个称作西荒仙境的区域,西荒仙境广袤无垠,频临无极海,这便是真灵大陆的格局,其地域之宽广,要胜过地球大陆的数倍。 无极海边有一个隐藏港口,叫做魂港。魂港是通过魂海的入口,但这港口十分隐蔽,是一个类似空间虫洞的港口,据说通过魂港进入魂海之后可以登上一个未知大陆。当然这都是传说而已,事实还无人知晓。 真灵大陆上,这二十年里,皇甫燕云的经历也略作一番交代。 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这皇甫燕云就是个吉人。他虽然不识得几个字,武功也平平,但就是命好。 他那日坠入了河中,被浮木载着飘到了下游,搁浅在芦苇荡里,恰巧又被几个江洋好汉救起来,这几个人便是淮南忠义社的人物,听说皇甫燕云和梁兴乃是结拜的弟兄,便把皇甫燕云带到了梁兴那里。 二人见面,皇甫燕云将分别之后沈冲如何惨死,刘淑珍如何被金人劫走,卢惠清母女如何坠入了白露河,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梁兴。 二人抱头痛哭,梁兴将头在案子上磕的咚咚作响,恨恨道:“都怨俺糊涂,一时没看清这世道,只求一味愚忠,被秦桧害了不说,还要连累了你们兄弟二人!” 皇甫燕云道:“为国尽忠也没什么错,只恨这朝中出了jian贼,俺这辈子便只做两件事,一是除掉秦桧,二是寻到俺大哥的妻儿。” 梁兴有一个jiejie,一个meimei,他jiejie名叫梁红玉,乃是韩世忠的夫人。她meimei名叫梁红棉,二十出头,尚未婚配,生得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 梁兴见皇甫燕云一身正气,便有意将自己的meimei许配给皇甫燕云做继室,但看着皇甫燕云才丧了配偶,无心再续铉,自己的说话的分量又不够,怕他拒绝了又不好再提 思来想去,梁兴生了一计:他姐夫韩世忠,乃是与岳飞齐名的抗金英雄,若有韩世忠来做媒人,只怕皇甫燕云便不好推脱了,于是委托皇甫燕云护送梁红棉到jiejie梁红玉的大营去,皇甫燕云领命护送着梁红棉渡江南下去了荆州。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梁红棉乃是温婉的美人,又对皇甫燕云动了心,这皇甫燕云怎经得住梁红棉一番柔情,一路护送来到荆州,已是被梁红棉的秀外慧中深深折服,再加上韩世忠预先接到了梁兴的书信,决议要给他二人做这个媒人。 皇甫燕云又对韩世忠崇拜的五体投地,于是就娶了梁红棉为妻。有了这个亲戚关系,韩世忠自然是要抬举皇甫燕云的,当下让皇甫燕云退出了忠义社。 又因为皇甫燕云的名字在秦桧的“血名单”上,虽是个籍籍无名之人,但若是记录在册的,总不好在临安出头,于是又让皇甫燕云改姓了黄,叫做黄燕云。 韩世忠有写了封书信,托赵鼎在临安给黄燕云谋了个官职。 黄燕云到临安后,进太学读了两年书,又得到韩世忠和赵鼎的保举,很快便坐上了校尉,六品的官。 后来岳飞被秦桧害死在了风波亭,黄燕云虽然心中愤怒,但权势低微,也不能与秦桧明争,于是忍气吞声的在临安做了六年的官。 第六年上,提升为建康知府,官居四品,居家迁往了金陵。他夫人梁红棉又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叫做黄玉儿,此时距离白露河妻离子散的时光已经过了八年了。 这黄玉儿自幼便是个美人胚子,又冰雪聪明,长到十二岁上,已是“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妙龄少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姿容秀美,名冠江宁一带。 这女孩儿体态**,尤其那一股灵动劲儿,活泼中又透着阴柔之美,更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所能比拟。 黄玉儿十二岁的时候,按说也应该是闺中待嫁的年龄了,她饱读诗书,精通音律,又受了大家闺秀的训导,养成了一种温婉内秀的气质,却独独不愿受制于闺阁之中。 她最仰慕的便是行侠仗义的江湖英雄,平日里也常和黄燕云学些鞭法、拳脚,只是黄燕云的武功都是些行伍中的套路,简单粗鄙,一直也不趁心。 她最不看不上的便是懦弱无能的官宦子弟,她那活泼率真的本性,又使她平添了几分难得的妩媚在里面。京城内的纨绔子弟早已对这个小娘子是垂涎三尺,上门求亲的皇宫贵族亦是络绎不绝。 但黄燕云却一概不予应允。 梁红棉对黄燕云却十分不满。因为这皇亲贵族中的子弟,也不乏才貌双全的男子,尤其姑苏慕容家的公子慕容瑟。 慕容家乃是姑苏第一世家,又是南北朝时大燕国的皇家后裔。慕容瑟的祖父慕容复在元佑年间与北乔峰其名,又是名震江南的巨贾,他父亲慕容业在朝中官居一品,家中又经营着大宋第一丝绸业,可谓权倾一时,富可敌国。 这慕容瑟刚满十五岁,比黄玉儿大三岁,年龄正向匹配,人长得又**潇洒。古人云:“十五志于学。”这慕容瑟十五岁却已是文武双全,他深得家传之学,将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功练到了七八层上,在江南后辈中乃是一个佼佼者。 梁红棉就是看中了慕容瑟才貌冠绝于世,家世又显赫,所以当慕容业来求亲而被黄燕云拒绝之后,梁红棉便再也忍无可忍了。 “老爷,这慕容瑟论家世论品貌,在大宋可算是绝无仅有的了,你还看不上眼,那你到底看上了谁家的公子。” 黄燕云眉头一皱,叹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黄历了,不提也罢,咱这女儿未出生的时候我便许了人了。” 梁红棉疑惑道:“二十年前,我们还未相识,你如何便将女儿许了人?……莫不是,你又再提那个卢氏?” 黄燕云坐在太师椅上,垂首不言。 梁红棉怒道:“二十年前你与别人订的娃娃亲,那卢氏与她女儿现已不在人世了,却为何用咱家玉儿来做补缺?如此行事,把我母女便当做了什么?” 梁红棉说罢嘤嘤哭泣起来。 黄燕云本就心神不定,被梁红棉一哭,内心更加烦躁,当即怒道:“惠清虽已不在,我皇甫燕云还活着,沈大哥为了救我,死在了白露河边,我与沈大哥定的娃娃亲,怎能退掉,我皇甫燕云苟活这二十年,无一日不觉得憋屈,我不能救大嫂于金狗爪牙之中,现又退掉先前的媒约,叫我如何做人。我与卢惠清所生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但黄玉儿也是我的女儿!将他许配给沈大哥的儿子也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妥!” 黄燕云正在对梁红棉发火,却巧黄玉儿与丫鬟采薇从秦淮河游玩归来。 进的院子,见父母正在吵嚷,黄玉儿心中十分诧异,自懂事以来,黄玉儿只见得父母二人相敬如宾,从没红过脸,现而今却突然吵起了架,真堪比山无陵,江水为竭,六月飞花的奇事,于是便伏在窗下偷听起来。 听得如此这般,心中也起了一些抵触,暗道:“我生在世间,命自有我,怎能做了你的牺牲品?你让我嫁谁,我却偏不嫁!看你能奈何得了我。” 这边黄燕云对梁红棉发了一顿火,梁红棉却没曾见过丈夫如此的蛮不讲理,心道:这些年来,原以为黄燕云是个君子,却未料到竟是个只顾考自己的小人,二十年来他心中想着的都是那卢惠清罢了,自己只是个替身。现而今,他又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卢惠清女儿的替身,去嫁给那个沈冲道儿子。想到这里便觉悲愤交加,泪若悬河大哭起来。 黄燕云也不劝她,继续道:“现在已近了二十年的婚期,我那沈家侄子若还活着,也该二十岁了,想来今年春日便会来求亲,你母女二人提防好了,若来求亲,不准提半个不字!” 梁红棉一听,大叫道:“那沈家的儿子今年已是二十岁,玉儿才到十二,年龄差着八岁,如此差距,你怎么把女儿许配给他,你若无情,我便无义。我不从,你杀了我变怎的,你若杀我,我兄长,jiejie、姐夫九泉之下便不容你!”
黄燕云久居人下,又靠了韩世忠的提举才做了大官,心中本就不忿,最忌讳别人提及此事,现在梁红棉又拿韩世忠来要挟自己,心中更加恼火。 当下一拍桌子,便要教训梁红棉。却见黄玉儿走入厅堂,盈盈立在身前道:“父亲,你二人不必争吵,女儿事,女儿自有主张。” 黄燕云见黄玉儿昂首立在身前,心下气短了不少,问道:“你有何主张?” 黄玉儿笑道:“你看着就是了。” 黄燕云道:“女儿啊,咱可不能做了那不讲信用之人。” 黄玉儿仍自笑道:“父亲放心,女儿最讲信用,只是你的信用不讲也罢了,与我也没什么干系。” 黄燕云疑惑道:“这是怎么说?” 黄玉儿道:“女儿在城中早有了意中人,也有了媒约,女儿便要信守这个承诺。” 黄燕云怒不可遏道:“你怎不与我说。这不是丢我皇甫家的人吗?” 黄玉儿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说又怎样?你将我许配给了沈家,又何尝对我言及过此事!”说完便翩然入了闺房。 黄燕云虽然心中怒火难平,但转念一想,自己隐瞒了黄玉儿,却也是一种独断的行为,觉得理屈,竟也一时哑口无言了。 梁红棉见女儿乖巧,几句话便将黄燕云噎得哑口无言,心下也是解气,再一想女儿如此聪明伶俐,也用不着太担心,当下宽慰了不少,又想了解一下女儿心中是否真有了意中人,便抽身退出正厅,只留下黄燕云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自己往女儿的闺房去了。 梁红棉进到女儿闺房,便笑问:“玉儿,你那意中人是谁,可否说与娘听听?” 黄玉儿撒娇道:“娘亲,玉儿才多大?你们便要慌着把我赶出去不成?” 梁红棉搂过黄玉儿心肝rou的笑道:“我的宝贝儿,娘才不想让你出阁呢,娘要招一个上门女婿。我看那慕容瑟就不错,若是能入赘在咱们家,倒是不错。” 黄玉儿道:“这个慕容瑟武功文采倒也可以,只是他那举止太过轻浮,嘴贫得很,全没个男子的作风,着实令人讨厌。” 梁红棉道:“那你喜欢怎样的?” 黄玉儿笑道:“娘,你如何也这等世俗起来,谈这些做什么?” 梁红棉叹息道:“娘也不想太早便谈及这些,只是怕你爹把你许给了那姓沈的小子,他流落在蛮荒的金国,必没什么教养,金人野蛮的习气,怕早就熏染透了,况且,他今年已经二十岁,大了你整整八岁,你若嫁给这个野蛮人,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梁红棉说罢便又暗自垂泪。 黄玉儿道:“不提这个了,女儿又不是那傀儡戏里的木偶,他让我向东,我却便要往西,我的身子,只有我做得了主。” 梁红棉当然最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这黄玉儿虽然自幼长在闺阁之中,平日里温婉内秀,但其实很有主见,这一点也给了她莫大的宽心,她掂量的清楚,这女孩虽然年少,但绝非无知,恐怕黄燕云这根直肠子未必斗得过黄玉儿这七窍玲珑心。 黄玉儿见梁红棉不言语,便道:“女儿还有一事想求娘。” 梁红棉笑骂道:“这小蹄子,有啥求的,说便是。” 黄玉儿攀住梁红棉的脖颈娇道:“听说爹爹要雇一个杂役,女儿也想趁机雇一个武师,好学些防身的手段。” 梁红棉沉吟道:“这个恐怕你爹不应允,往后的日子你爹看的可更紧了。” 黄玉儿狡黠地笑道:“那不正好,请个武师在家里,也好看得我更紧些。” 梁红棉戳了女儿一指头,笑道:“鬼丫头,就你心眼多,我这便去。”说罢便要往正厅去。 黄玉儿急忙拉住他娘道:“现在不可求他,他还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