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冒充是她
司璇玑见她这凭着语意模糊,还想继续蒙混了事,忍不住就给气笑了。 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即使她不为着自己忍了这么些年的心酸,也得为她的小孙女着想,只要这药芷一日不从魇阎心头拔去,她的孙女儿在魇族这里就没有安宁日子好过。 “我倒是比她记得清楚。” 她轻声说着,就把左手打开,右手食指轻快的就在掌心那里写起来,“安心,明天就会好。” 魇阎这一辈子不知得回想过多少次,这短短的一句话,那些字的笔画落在他手里的感觉。 此时见得司璇玑写起来,句子的方向与笔画的节律与他感觉中一模一样,顿时神色就僵凝住了。 如此僵住好一阵,他渐渐感觉自己双手控制不住的就打起颤抖。 他目光紧落于司璇玑身上,从她美好的容颜,延至她身后的青丝秀发,再慢慢回转定格于她那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上,久久移不开去。 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才找到了些意识,定定望住了她一双泉水似迷人的宁静眸眼,“是你!” 司璇玑却是撇开了首不与他对看,声音清淡无波,“望你以后再莫做糊涂人才是。” 一旁的药芷感觉到身子都发虚软了! 她竟是不明白,她一直就有着防备,此二人是怎么几乎没经过说出真相之类的话,就已沟通完了! 而且看魇阎的反应,已是知道救起他的人是司璇玑! 他与她之间,竟还有暗语! 恐慌与嫉妒占满了她心间,她顾不管台下那么多名望大族的人都在看着,上前几步就连忙扒拉住他手,“阿阎……。” 就算是她司璇玑救的又怎么样,这么些年来,她与他培养起的感情,不是她三两下就能抹去的。 魇阎他一直就疼爱她,心里爱的人一定是她药芷,无人能更改! 魇阎目光慢慢移回,落至药芷扒拉着他的纤手,曾几何时,因为他一直以为在他手心写字的就是这双手,他倾注了多少念想在这双手上,牵着她走过不知道多少的路。 再看向她盘起高髻的乌发,她的这一头乌发也是让他喜爱,只因为那朦胧之下看见这青丝乌发轻扬起的那一刹,她正好回首与他笑。 可是现今,事实却在告诉他,他疼爱错了人,那不是她……。 他这一生过得苦痛,心一直无真正的着落,曾经虽然与她有了婚约,他也相信自己会一辈子都疼爱她。 可在她坚决不愿再用那一味清香之后,风影那个女人用了,她不仅用了,用得比她还要好,恰到好处。 就如在小木屋那里,初次缭绕他呼息间,让他痴醉的那样,刚刚好,不偏不移,他禁不住就心生念想。 再加上他中了情毒,就沦陷与风影办了错事。 因为这个事,他对药芷愧疚了几近一辈子,她是他一直就说好要疼爱的人,从来没想过要辜负她。 他终究还是负了她,他心里也满是痛楚,空落落的,无所依托的感觉。 为着这份愧疚,他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只要她高兴就好。 现今,这都成了一场笑话,原来,最初让他动心,起了念想的是司璇玑,药芷就这么盗窃走了这些属于司璇玑的感情。 他也是罪有应得,辨人不清,糊涂之至,让自己苦痛一生。 一想到他竟被个女人玩弄在手里,一辈子几近尽毁,他心中的戾气就节节腾起,他低头看着那药芷扒拉着他,脸上神色都是可怜与委屈。 多少年以来,他习惯见不得她有半点委屈,每每见到她这般,肯定就是安慰与维护。 可此时此刻,心底却竟有一个感觉在叫嚣着要杀了她! 杀掉这个玩弄他一生的女人! 药芷极为了解他,此时见得他眼底腾起狠戾,就知道他动了杀意,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竟要杀她! 她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有想要杀她的一天,从前都是他为她杀人,绝不可能会有杀她这样的事! 即使她在最初的时候冒充了司璇玑,可毕竟他与她在后来也培养出了感情,还疼爱了她这么些年,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他与那司璇玑也没机会发生感情,她最是了解其中经过。 当年,药族因为根基尚未稳定,需要掌握司家的一些制药技艺,就让她趁机跟踪着司璇玑,偷偷学习。 这一次司璇玑为家族试药,可能是为着身心清净,不受影响,就在某个深山谷里的一个小木屋里居住,闲暇时候就采药制药。 山谷里里有一口桃花潭,在魇阎从高高的山崖上坠落入潭的时候,她比司璇玑还要发现得早。 可她不会泅水,若下去救人必定就是个死,所以她就躲于林木后,看司璇玑飞身跳下去,将他救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魇阎一直就昏迷着,醒来之后,眼睛似乎也出了问题,她有偷偷见到司璇玑到山上采治眼疾的药回来捣鼓。 在司璇玑出门采药的时候,她还进过那小木屋去给他切过脉,毕竟她也是药族的人,虽对于医治人不是那么精通,对于确认病症,还是有一定的在行。 她发现这魇阎是得的眼疾,内力相冲,造成视物模糊的那种,看来即使他醒来,也是会看不清楚司璇玑的模样。 她打量着这个昏迷中的绝美公子爷,越打量就越是心动,再加上她也知得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未来的魇君……。 于是,在那司璇玑给他眼睛覆盖上药,第二天她抽身回司族解她自个儿身上的药效之时,她就冒充了去。 为怕他睁眼醒来,已见过司璇玑的模糊影子,她会因此露馅,她连忙出得山谷去采购了一套跟司璇玑相近款式的白衣裙换上。 连发型都改成与她的一致,甚至,司璇玑天生特殊体质,身上有着那天然的清新淡淡体香,她也花了时间以药调配成差不多味道的香露,用在了自己身上。 一切准备妥当,确定万无一失之后,终于在当天的下午,她推开了那小木屋的门。 她仍是有些紧张,怕被他发现,一度立在门口那里不大敢往里进。 却是听得他问,“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