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那位姑娘的身份
瑾娘却是早已知得凤千羽与梅氏都殒命了的消息。 此时见娘娘挂心梅氏那个孩子,就劝说道:“娘娘,生死有命,那孩子自有她的祸福旦夕,梅氏身亡这个事,与咱们这边……只怕会寻回来个仇家……。” 云晏自然明白瑾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梅氏先是被她命人暗中下了药,后又被她夫君的乱军所诛,说起来,他们却是那孩子的杀母仇人。 若那孩子是个拎不清的,寻回来养着,就如同养个白眼狼,将来会反噬。 云晏搂着恒儿,看着他纯净的小脸庞,他那藕节般的白嫩小手正抓着她的一络发丝在咿咿呀呀说话……想到梅氏那比恒儿仅大得几个月的女儿,她为人母的慈悲心到底是泛滥得起来。 “就让人暗中帮忙看着吧,要是有困难就伸手帮一把。” 云晏想得片刻,就接着道:“到底还小,最好能有人点醒得一下照料她的嬷嬷,让带着她到大凉的梅家去,在自己的外祖父家,总比流落在外边好。” 瑾娘寻思得一下,送到梅家去,梅家吃的是大凉皇朝的俸禄,断不敢胡乱在孩子跟前乱说话,给自家惹去麻烦。 于是她点头笑道:“娘娘放心,瑾娘自会将此事办妥。” 云晏放下这一桩事之后,想起侧殿里的姑娘,神色就有些淡下来,她哄着恒儿玩上片刻,再与瑾娘一道给喂完羊乳,就吩咐锦葵带恒儿到外头花园散散步。 瑾娘见此情况就知道娘娘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说,连忙就正了神色。 “娘娘可是要问……主公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云晏眉目之间就染上得一抹愁意,她拾起桌上的暖炉子住茶壶里倒着滚开的水,一面慢慢的沏茶,一面轻声问,“瑾娘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吗?” 李煜宸这种霜寒之人,不可能会对初次见面的姑娘就这么上心,她有种直觉,这位姑娘是他旧时相识。 既是旧人,瑾娘在涅音宫也算得上是老人,跟在李煜宸身边处理各种事情的年月也不少,应当会知得一二。 瑾娘虽是早上从某位嬷嬷嘴里得知主公带回来了个姑娘,却一直没能有机会进侧殿寝宫看上一眼的,这会子心里也就是有个大致猜测,但也没能确定下来。 这会子娘娘既问,她也不敢胡说,担心会误导娘娘。 “瑾娘尚未见过那位姑娘,也是不知道呢。”瑾娘有些犹豫的样子,然后劝说着云晏,“娘娘莫要多想才是,依瑾娘看,主公会一直待娘娘好的。” 云晏却是沉默得下来,他会待她好,她丝毫不怀疑这个,只是这种好,将来会否排列在某个女人之后,那就不知得了。 自昨晚她闯入侧殿,他与她有那冷峻脸色开始,她便已是确定不下来,他对她的情意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你们主公小时候有过很好的玩伴吗?”云晏佯装不着意的问,她沏好茶之后,执起茶壶给瑾娘斟得一杯儿递与她,“会否是他儿时喜欢过的小姑娘?” 瑾娘双手接过茶杯的手就微顿得一下,她神色片刻间有些凝重,默想得一会,这才有些犹豫的道:“依瑾娘看,除却娘娘,主公似乎就没喜欢过谁……。” “只是……要说起儿时的小姑娘,涅音宫倒真是有那么一个的。” 云晏闻言心下就有些酸涩起来,果然是有的么,依昨晚看,似乎还很是紧张那姑娘的样子。 “娘娘。”瑾娘说着就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紧握住云晏的手,“要当真是这个姑娘,那老魇君就可能会从入定进阶中醒来。” “老魇君?”云晏有些疑惑,李煜宸对于老魇君的事,也一直避讳着,并未与她有多言,“他是正在修炼进阶吗?” 瑾娘道:“应当说是被迫入定进阶,当年他与夜月国的国主夜寐相搏杀,双双几近殒命,心脉与意识皆封锁,就此渐入了坐定境界,再无醒来。” 云晏就微微拢住了眉头,想得一下这个中关系,忍不住诧异问,“夜寐莫非就是魇无绝的亲祖父?” “娘娘说的正是。”瑾娘点头道:“此二人的武功已是神化极级,一出手相斗就是毁天地山河的状态,比曾经主公与魇无绝之间的打斗还要吓人。”
云晏是见识过李煜宸与魇无绝之间的生死较量的,那腾云驾雾于半空相斗,电闪雷鸣令海水倒流的诡异骇人场面,她至今都忘记不了。 这斗起来比他们两个还要厉害,她已是不敢想像那令人更为恐惧的一幕。 “这么说,夜寐也是还活着?” “应当是的。” 云晏眉头就拢得更紧了,“这么说,假如我们要对付夜月国,这夜寐要是存在的话,我们根本就下不了手。” “娘娘放心就是,只怕他也是在入定,无法醒来。” 云晏听得这一句,突然就悟起了些什么,连忙就问,“瑾娘,你之前说什么来着?那位姑娘能让老魇君从入定进阶里醒来,那是否……也能让这个夜寐醒来?” 瑾娘对于娘娘的这份机敏很是赞赏,微点得一下头,“是的,那位姑娘是药姥的孙女儿,从生下来体质就有异于常人,以药养体,血液里带有某种药性,能让魇族与夜族的人轻易进阶。” 云晏很快就听明白了,却是有些心慌,“……你是说,她的血液也能让你们主公进阶?” 瑾娘身形微顿,神色间就有些滞然,“主公六、七岁之时才被老魇君接回,要练习魇族功法的话,已是有些晚,筋骨脉络要打通,就是采用这位姑娘的血液辅助的。” “只是,主公这次带回来,也不一定就是她。”瑾娘道:“失踪十来年了呢。” 云晏神思却是有些走远了,她敢肯定,这就是那药姥的孙女儿,否则李煜宸不会那般神色。 只是,他到底是因着她能唤醒老魇君才会这般重视,还是因为……她小时候给她供应过药血,已是有得那微妙的感情? 要是,他当真对她有那感情,她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