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雕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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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苍羽见先生将一物托在掌中,递到跟前,这才发现其实是一本书,封面已经有些发黄。 那人说道:“此书乃是近百年前本朝一位圣人遗物,此公乃是文武二圣,文压众儒,武盖群雄,千年间无一人可与其比肩,而此书机缘巧合之下,归入我手。因我修习的内功与其格格不入,难以修习,因此特传于你。” 秦苍羽奇道:“先生不传苍羽自身武功吗?”那人点头,说道:“我的武功,一是修习条件过于苛刻,与你不和,二是我的武功,较之作此书之人,如同萤火比之皓月。我从小修习的内功与之格格不入,因此我无法修习此书,现特传给你吧。” 秦苍羽恭恭敬敬接过书本,只见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雕斫录》。下面三个小字,王守仁。 秦苍羽不禁惊喜异常,喊道:“原来这是阳明先生所著?”那人说道:“正是,阳明先生一肩二圣,文有《传习录》流传至今,与春秋圣贤孔孟,宋代朱子并称孔孟朱王四圣。武有一人一剑独下江西,扫平宁王十万兵甲。当年圣人在贵州文读经典,武炼神功,于龙场万仞山前,面对千丈绝壁,最终领悟武道之极致。言之武道极致乃是大朴不雕,大匠不斫,终成这《雕斫录》,这《雕斫录》记录了阳明先生的绝世武功,此书世间只此一本,乃阳明先生亲笔,并无拓本传录,你当谨之慎之。” 秦苍羽听闻此言,更加珍爱,不过心中疑惑问道:“先生,苍羽疑惑,先生不是说习武悟道,依照书本,岂不是误人子弟吗?怎地又让苍羽依照此书呢?”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此书非比寻常,当世之上,唯有我一人能解此书。如果无人能解,盲目修习,毫无用处。这十日之中,我为你细细解读,十日之后,就靠你自己修习领悟了。此书不过短短十章,三五千字,但是博大精深,因此这十日你要细细用心领悟,切不可一知半解。日后你能领悟此书七八,足可傲视当今。”说着将书递给秦苍羽。 秦苍羽双手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小心打开扉页,只见上面几行小字写道:“物之极致大方无隅,乐之极致大音希声,景之极致大象无形,士之极致大隐无名,武之极致大朴不雕,术之极致大匠不斫。”秦苍羽似懂非懂,询问先生,那人只是摆了摆手说道:“等你修炼到极致,自然会懂。” 当下跳过扉页,直接从第一章讲起,秦苍羽细细听记。自那日起,那人将雕斫录一字一句讲于秦苍羽听,在难以理解之处,亲自出手示范,秦苍羽不懂就问,那人不厌其烦,一遍遍讲解,一遍遍指导。两人废寝忘食,日夜修习,秦苍羽用功异常,难苦不惧,不觉间十日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期间每日晚间此人必要出洞,深夜方回,而秦苍羽就按照白日里讲解,开始修炼。虽然很多内容已经理解,但是修炼起来异常艰难,十日时间,连第一章还有大半未曾涉及。 第十日上,天色已晚,秦苍羽已经将《雕斫录》反反复复记得的烂熟。这时那人说道:“十日期限已满,你我分别在此,自此之后,江湖路远,你我当无再见之日,日后你行走江湖切记,江湖多奇人,除了武功高强,还有用毒,用蛊的高手,擅长骗术,偷盗,千术的的奇人怪才,就算有一日你神功在体,行走江湖也要倍加小心。” 秦苍羽知这一刻终要到来,这十日与先生朝夕相处,此刻分别在即,不由得心中不舍,眼中湿润,好悬掉下泪来,本想跪倒磕头,但是想到之前所说,也不敢跪下,愣愣地也不知道如何言语,不觉间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人好似一瞬间也有伤感之情流露眼中,不过转眼即逝,张口说道:“男儿大丈夫,有泪岂可轻弹?那《雕斫录》你可记得熟了,解得通了?” 秦苍羽点了点头,那人伸手,秦苍羽将书双手捧给先生,那人拿过书本,说道:“还有一事,你需做到。” 秦苍羽说道:“先生请言,苍羽定当照办。那人说道:“如今你需立下重誓,不将《雕斫录》只言片语讲与外人,不将任何内容见于文字,你可做到?” 秦苍羽一愣,说道:“难道连我兄长三弟都不能讲?” 那人说道:“正是如此,《雕斫录》乃武学极致,失传近百年,当初就在武林引起轩然大波,如果再度传世,你想将引来多少腥风血雨,无辜杀戮?此功无论气息,脉络,运用均与当今武学相悖,因你本身并无内功功底,又有我在旁细细讲解,因此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能够练成,李如松赤哥儿都已经修炼武功,再要修习此功,必定先要废去自身武功,这时其一,而且此书晦涩难懂,你若讲不明白,他们理解有误,轻则致残,重则殒命,此是其二,即知如此,问你还可愿为?” 秦苍羽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缘故,当下说道:“苍羽立下重誓,誓死不将《雕斫录》任何言语说与外人,不将任何内容见于文字,如违此誓,天地共灭。” 那人见秦苍羽已经立誓,拿着书本,双手一搓,瞬间只见万千纸屑,随风飞舞。秦苍羽再要阻拦,已然不及,惊到:“先生这是何为?” 那人说道:“此书就此一本,此书一毁,世间再无《雕斫录》,而你就是一本活书,如若你想要阳明武学从此不灭,你就要万事留心,切莫不珍惜自己性命,你当切记。”说完拿起旁边小木箱,身形一晃,已无踪影。 秦苍羽就听得洞外先生喊道:“苍羽,相聚相知,不如相忘于江湖。”秦苍羽赶紧追出洞外,那人早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句相忘于江湖,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梅林之间。 秦苍羽见那人已走,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洞口良久,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心中明白,先生不再回来。又等了片刻,自己这才跪在洞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说道:“师父保重,弟子铭记在心。”
秦苍羽回到洞里,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打算自己就此在这里呆上一夜,明日再回城里。又环顾洞内,只见自己的识君剑此刻插在师父睡得干草之上,走到近前,发现剑穿过干草,钉在地上,秦苍羽拨开干草,只见有一片白布,上面是师父写的字:“练功当心,莫要强行,按部就班,三载大成。”秦苍羽不由得悲从中来,抱着白布,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秦苍羽收拾了东西,往城里回去。这十日就感觉如同隔世一般,回到铁匠铺里,尤铁匠赶紧从炉子那边过来,说道:“苍羽啊,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李少帅和赤少爷每日派人来问,你回来没有,我都招架不住了,他们也还亲自上门了几次。” 秦苍羽说道:“尤老爹,我去见个当初一起流浪的朋友,一起在外面玩了几日,让你担心了。”他无心多言,进到店里,尤铁匠从架子上拿出一把钢刀,递给秦苍羽道:“这几日没什么活计,我就给你打了一把刀,你看趁手不趁手。之前去伯府遇到了祖楼官,他说还要和你比试兵器,我就想着给你打把兵器,想来想去,剑太轻了,也就打了把刀,你要觉得分量不足,我再给你重打一把重些的。” 秦苍羽接过刀,感觉入手极为沉重,说道:“尤老爹,这几日我生了场病,不知怎地,双臂力量尽失,这刀提着太沉,恐怕舞不动了。” 尤铁匠听闻秦苍羽病了,赶紧问道:“怎地身体好好的就病了,想是身子虚弱,手臂无力,好好将养几天,也就好了。”秦苍羽本想告诉尤铁匠自己臂力已经不能复原,话到嘴边却又打住,说道:“没事,已经好了,只是我想了想,还是喜欢用剑,老爹帮我重新打一把长剑吧,不要太重,剑要是太重,就显得笨拙了。” 尤铁匠依旧关心秦苍羽的身体,仔细地看了看他,见他的确并无大碍,这才说道:“好,用剑也好,回头我就将此刀融掉,给你打一把剑。” 正说话呢,门口一个府兵进来,说道:“尤铁匠,少帅又派我来看秦少爷回来了没有?” 秦苍羽赶忙上前说道:“苍羽在呢,早晨刚刚进城,劳烦转告少帅,午后我就去府上找他和赤少爷。” 那府兵已经每日都来两三次,今日见了秦苍羽终于回来,自己终于不用再跑腿了,高兴异常,那尤铁匠赶紧上前说道:“刘老总啊,又辛苦您了,苍羽回来了。”说着塞了两串铜钱在那府兵手里,说道:“连日辛苦李老总跑腿,老头子于心不忍,这个给老总喝茶解渴。”那府兵嘴上连忙推辞,说道:“尤老爹,秦少爷是我们家少帅的朋友,这我怎么敢当呢?”说着却用手接过铜钱,塞进口袋里。 秦苍羽之前也经常去伯府送货,见惯了这场面,当下也就不在意,喝了口热汤,便自行回屋休息去了。尤铁匠自去炉旁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