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论持久战
到了武平县,卫宏取出一半的蟹壳粉留给县衙,让武平县暂时应应急,并且将制作蟹壳粉的方法告诉武平县令,让其着手制造蟹壳粉,以达到自我补给的目的。随后又将坑杀老鼠的方法详细的写在纸上,交给县令,让其派人到武平县各个村落整治鼠患。安排完以后,卫宏便带人踩着星光返回柳州城。 鼠患爆发的契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而是柳州城长时间存在弊端酝酿出来的必然结果。同样灭鼠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哪怕有了坑杀的办法,也只是在短期内达到遏制的效果,并不能永绝后患。想要彻底的根治,需要长期的努力。另外解决鼠患的重中之重是维护和修缮当地的生态环境。 经过高函日以继夜的努力,用力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坑杀的办法遍布整个柳州境内。在这期间,螃蟹的需求量猛增,虽然高函已经极力遏制螃蟹的价格,但仍旧有不少黑心商人趁机哄抬价格。高函为此大为震怒,派人对抬价的商人进行严厉打击,在雷霆手段之下,螃蟹的价格才算是稍稍稳住了阵脚。 卫宏的职责是帮助柳州提供灭鼠的方法,以及技术和细节的支持,现在卫宏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下面的事宜则由高函一力承担。又在柳州城住了一个月,确定鼠患被遏制住,且不会爆发鼠疫之后,卫宏便和高函辞行,准备即日离开柳州返京。 在离开柳州的当天,高函携柳州城当地数十官员,为卫宏办了个别开生面的送行会,参加送行会的官员中包括县城马原。得知卫宏就是当日痛殴张骆的人之后,马原借着尿遁悄悄的离开了送行会,生怕让卫宏知道他和张骆的关系。离开送行会以后,张骆连忙找到张骆,把卫宏的身份一说,一心想要报仇的张骆直接傻了,在震惊之余也同时清醒无比,暗道幸亏那俩衙役没有找到卫宏,若是找到了卫宏,且下手伤了卫宏,那这事可就闹大发了,自己的小命也定是难保。 其实自始至终卫宏都没有把张骆那档子事放在心上,因此也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送行会结束以后,高函亲自跟着队伍将卫宏送出柳州城十余里才肯作罢。踏上了返京的路,卫宏心里略有感慨。此次解决了柳州鼠患,自己的大名定会被京城中的百官所熟识,自己虽然无心与官场挂钩,但就怕到时候由不得自己。官场上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就算有程处默等同盟,也无法保证一定是安全的。如果只有卫宏一人,只要性价比合适,卫宏不惧怕任何危险的挑战,但眼下卫宏有妻子,还有未婚妻,这令卫宏不得不思考的更全面一些,一切都要以二女的安全为重。 在回京城的这段路上,房遗直和杜荷终于告别了画鸡蛋的生涯,开始画瓶瓶罐罐。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则和周大力打成了一片,对周大力的愚忠十分欣赏,甚至程处默曾经一度想要挖墙脚,结果被卫宏态度极其严肃的拒绝了。 来时用了几日,回去就用了几日,卫宏掐手指算了算,甚至连时辰都差不了多少。队伍到达城门处的时候,随行的兵丁就已离去,只有卫宏等人骑着马缓缓进入京城。没有热烈的迎接,也没有像征战沙场凯旋而归的荣耀感,有的只是平平淡淡,仿佛此次去柳州只是游玩了一番,并没有干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来。 在回宏远商行的路上,程处默等人先后离开。卫宏离开时尚有十六名右威卫随行,回来时却只有周大力陪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凄惨,不像是完成任务,更像是任务失败后不遭人待见。 宏远商行依旧像往日那么繁忙,客商不断的进出里外。李宗仁刚好送一个客商出门,远远的见卫宏骑着马归来,不由得一愣,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命仆人进内院通报了一声。不多时,婉娘和李若华便一路小跑的奔了出来,站在门口等候着卫宏。尽管出来迎接的只有婉娘和若华,但看到二女脸上的笑容,卫宏就觉得甚是温馨,比再轰烈的迎接都令卫宏为之动容。
翻身下马,不顾大庭广众,将二女揽入怀中,在二女的额头上一人亲了一下,喜不自胜道:“婉娘,若华,可否想为夫?” 婉娘紧紧的搂着卫宏的一只胳膊点头如捣蒜:“想,婉娘无时不刻不在想夫君,如今夫君回来了,婉娘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李若华现在和卫宏只有夫妻之实没有夫妻之名,听到卫宏自称为夫,李若华的小脸不由得一红,心中却是甜蜜无比,只是羞答答的说了一个‘想’字。 不知何时李璇青也出现在门口,见卫宏和二女相拥在一起,李璇青的颜色有些复杂。见卫宏看向自己,李璇青沉默了片刻后,故作镇定道:“回来了。” 卫宏点了点头,也是极为简单的回答:“回来了。” 李璇青没有再和卫宏说话,转身对旁边的李宗仁言道:“叔父,今晚准备些好酒好菜,给卫宏接风。”言罢,便转身回去了。 尽管李璇青说话的腔调和以前没有多大变化,但卫宏却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丝接纳。毕竟自己解决了柳州鼠患,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只有李璇青在第一时间给卫宏接风,这也是一种心思的表达,和关切的流露。卫宏冲李璇青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拉着二女走了进去。 本来卫宏是想好好和二女聊聊天,慰问一下她俩独守空房的哀怨。可二女却说卫宏旅途劳顿,无论如何也要让卫宏暂时歇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无奈卫宏只能应从二女的要求,先上床补了个觉。等晚上醒来的时候,二女依旧守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卫宏。卫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睡觉的时候,二女始终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地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