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晶迷宫
李成到超市大采购一番回来之后，便开始了一天中最劳碌的时刻，晚上饭点的时候，毛家湘菜馆，人来人往，座无虚席，这些日子何建民赚了不少钱，打算扩大营业规模，有意开分店。 也找过李成说明过情况，想让他独立去分店掌勺，枫叶卡的事情则由他来办，不过李成婉拒了何建民的好意，做人不能太无耻，何建民帮他的实在太多了，枫叶卡这种事情，办下来，耗费的精力、财力、人情并不少，何况是李成这种没有资产的平头老百姓，连萨省大学的学位证都没拿到，萨省当局可不要没有技术的米虫。 完善的公共设施，是留给能为加拿大经济作出贡献的人才，李成无疑是被放弃的那波人。他可不想让何建民为难，所谓的枫叶卡也就是加拿大公民的证明，加拿大向来是国内移民潮人员的首选之地。 美帝看起来经济发达，实际上没有在加拿大活的舒服，这一点是肯定的。 不管如何，在签证到期之前，李成要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本分的事情，到了国内之后，如果有了些成就，再来报答何建民，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下班善后关门歇业，李成搬好桌子，支好床架，躺在上面用手电筒照着那个托盘，在黑暗之中，龙章礼服上面的金线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普通的铜丝是无法达到这种程度的，一定是皇室专用的服饰。”有了这个想法的李成，谋划着是不是回国之后找个专业的鉴定机构送去拍卖公司啊？ “哈哈，有了这个宝贝，以后还怕没房没车没老婆吗？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了！”想着想着，李成抱着托盘就入睡了，萨斯卡通的气候类似于国内的东北，属于平原地形，日照时间较长，冬天却很冷，能达到零下20多度左右，但是每座房子内都有暖气供应，不会出现无缘无故断暖气的情况。 湘菜馆在这里受到欢迎的原因，也是每道菜都加辣椒，在这个时节吃，十分的带劲！ 今天李成是来到加拿大萨省萨斯卡通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天，尽管没有席梦思，也没有佳人在侧，却感受到了全身心都沐浴在阳光之中，十分的暖和宜人。 “咦，我怎么来到这里了？”李成环顾四周，不是熟悉的毛家湘菜馆的格局，相反这里被一层厚厚的水晶覆盖，面积并不大，只有百来平米左右，置身其中，好像来到了水晶迷宫一样，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出口和入口，如同一个密封空间一样。 李成的声音经过水晶层表面的无数次折射，返回到他的耳膜处，硬生生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是某个怪物在模仿他说话的声音了，反应过来的李成自嘲不已，暗道：“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至少我还活着吧。” 冷静下来的李成，首先感受了自我的生理特征是否平稳，得到了肯定的结论后，发觉这个地方其实类似于一个真实存在的空间，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个空间，但是他相信福祸相依，总有办法离开这里。 或者说是机遇也说不定，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在李成精神恍惚之际，突然水晶层内窜出了一条金黄色的神龙“腾”的一声进入了李成体内。 次日早晨，苏醒的李成产生了间歇性失忆，似乎忘记了梦境遇到的事情，只是感觉怀抱内的托盘分量轻了一些，而且华美的龙章礼服颜色也暗淡了许多。 想到这类文物属于易损的类别，李成破天荒地向何建民请了一个假，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一家在多个国家都有业务的拍卖公司。 接待他的是一名金发美女，一看就是尤物，那饱满的酥胸和金色波浪的长发，无不说明了其妖娆，当然近距离观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个美女的皮肤状况并不太好，汗毛实在太多了！ 李成有点接受不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西方人的毛囊都比较发达啊！ “先生，请问有什么要我为您服务的？”金发美女礼仪性地问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前台接待，耐心和周到的服务是必备的素质之一。 李成直截了当地道：“我要拍卖一件东西，可以请你们的经理过来吗？” “稍等，不知如何称呼您？” “叫我成就行了。” “有预约？ “没……” 五分钟过后，李成在前台喝了一杯咖啡，金发美女略带抱歉地道：“成先生，我们经理帕金斯，今天的日程表排满了，如果您要见他，现在预约的话，要等一周左右。” 李成很清楚这类资本家的嘴脸，无非是觉得我这个华裔年轻人，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拍卖，相较之下，他后续的行程重要一些，没必要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浪费时间。 不过李成自有办法，便拿出用报纸裹着的托盘递给了金发美女，说道：“亲爱且善良的小姐，请帮我把这件东西交给帕金斯经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这里有一张‘毛家湘菜馆’的免费招待卷，就送给你了。” 这张招待卷，按照市场价值，起码能有一百加币，三个招牌菜啊！在萨斯卡通，湘菜馆只有这一家，所以还是挺出名的。 犹豫了一下的金发美女，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经理办公室，这个小妞与经理还是有点瓜葛的，所以帮李成办这点小事，很是简单，何况他也准备去湘菜馆品尝下同事们所说的那种描述为舌尖上的芭蕾舞，到底滋味如何。 帕金斯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日耳曼人，与多数德国人一样，他们做事认真、严谨，大多从事的是机械行业，这也是为什么德国制造业发达的原因，不过帕金斯却独树一帜，喜欢古董这个行业。 他是最近从华夏区调到加拿大萨斯卡通的，对于这座城市的慢节奏，还是有点不太适应，正在他为业绩苦恼的时候，前台秘书走了进来。 “埃米尔，有事吗？” “经理，这是前台一名华裔成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物。”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帕金斯看着埃米尔摆动的臀部，用德语嘟囔了一句，翻译过来就是“sao蹄子”的意思。 帕金斯打开报纸，发觉里面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托盘，点了一支古巴雪茄，甩到了一旁，随意瞥了一眼之后，雪茄掉落到了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上，直到有了一股烧焦味，才反应过来。 一个明显的破洞出现在裤脚处，帕金斯来不及理会这些，拿起电话，接到了前台的线路，说道：“让成先生进来，马上！” 几乎是吼出来的帕金斯，眼中充满了兴奋，随后又拿出私人手机，拨打了一名专业从事鉴定华夏古董掌眼老师傅的电话。 此时，远在华国的掌眼大师傅接到了来自加拿大的电话，刚入睡的老张，极其不烦恼，大骂道：“那个不长眼的孙子，大半夜吵你爷爷睡觉！” “是我，张！帕金斯！”蹩脚的华语传来，老张精神一振，这个老小子以前可是他的上司，虽然调到了加拿大，但是余威犹在啊。 “哦，原来是帕金斯经理，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哦，对了，有时差啊，你那还是白天……” 帕金斯可不理会老张的客套，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华国人，在谈什么事情的时候，总喜欢绕一个大弯，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 “张，是这样的，我在萨斯卡通这边看到一个镶嵌了龙袍的橡木托盘，按照我的估计，可能是明代的龙章礼服的一部分，值得注意的是，保存状况很好，龙纹、金丝全都在！” “什么！如果是真品，价值不菲啊！” “是啊，你马上坐飞机到加拿大萨省萨斯卡通这边，我会通知总部的，这是一笔大生意！” “没问题。” 与帕金斯、老张的兴奋不同，百无聊赖的李成又续了一杯咖啡，翻阅着书架上的一本中文书籍，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拍卖行还收集了不少华夏的古典文学作品，比如说李成手里面这本《金瓶梅》。 在国外人看来，这种尺度的文学作品根本算不得上什么，而且全是方块字，来访的人，大多也看不懂，当做是摆设来放的。 “成先生，我们经理让我你进去，不过你小心点，他的语气好像不太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加拿大也是可以应用的，美女前台招待好心地提醒道，应该刚才那通电话，帕金斯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李成无所谓地道：“我相信，帕金斯先生不会是一头吃人的狮子吧。” “哈哈，成先生你真幽默。” 进去之后的李成，看到了一名雄壮的白人，四十多岁的帕金斯体魄强健，如同一头北极熊一样，一米七多的李成与接近两米的帕金斯相对比，犹如小孩和大人一样。 日耳曼人在某个时期可是自称是最优良血统的民族，的确有自豪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