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县试(下)
,! 明天有考试,更新放在晚上!!早上不必等了。谢谢体谅。 ———————— 因为京师考试的特殊性,故而眼下这场虽只是最低等级的县试,检查却非常严格,等所有的考生都陆陆续续过了一遍,就已经到了辰时末了。 陆烁在考棚外的大厅里,足足坐了一个多时辰! 也亏得他有耐性,能坐的住。 不然这样长久的等待,又是在面临着考试压力的情况下,他非气得跳脚不可! 不过这些也仅仅是想想罢了,毕竟旁边还是有许多其他学子的,总要保持斯文风范不是! 有小吏来大厅内请人,陆烁就和众人一起,按照次序,慢慢走到了外面。 冷风一吹,陆烁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刚刚那大厅内火墙烧的温度高,暖融融的,陆烁只觉得身心舒畅,此时乍一接触冷气,倒是十分的不适应。 待众考生过了“龙门”,在二层院内的平地上站好,由一位穿着绯色白鹇图案的官员带领着,众学子给学院**奉着的孔圣人牌位三叩首,主考官又上前敬了三柱香。 从官服来看,这位主考官应是位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原本知县所做的事,倒由他担任了。 陆烁隐没在人群中,随同众人做着这种考前朝拜孔子的行为,竟油然而生一种仪式感来。 待主考官宣布考试正式开始,陆烁就在士兵的带领下,带着书箱和考篮找到了自己的号房。 号房二十个连成一排,排与排之间两两相对,四十个号房就组成一个小院子,外面围着铁栅栏,守着士兵,看守十分严格。 陆烁直到此时才真正感激起穿越者皇帝来。 只见每个号房都挺大,两平米左右的样子,四四方方的。一格一格,远远望过去,像一排排鸽子笼。 等掀了木板,进了号房内,就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凳子,一张桌子并一张木板床。 床暂时是用不到的。 县试中虽然有四场的有五场的,场数由主考官决定,但每一场都是黎明入场,申时前结束,无须在号房里过夜。 因而,摆放在这里,也不过是为着更高几级的考试准备的。 陆烁放好书箱、考篮等物品,慢慢坐下来,又仔细擦拭了一番书桌,这才从书箱中取出笔墨砚台来,按照习惯整齐的摆放好,之后就静静的坐着,等候派发试卷。 今日是县试第一场,又称正场,主要考帖经。 考官从四书中摘取片段,考生进行填空和默写。 因为四书内容较多,而试卷上的考题又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因而对考生的背诵情况要求很大。 但对于寒窗苦读数十年的考生来讲,背诵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这种只考背诵默写、不考文采的方式,可以说是考试中最简单的了,录取的人数就比较多,只要文字通顺、填写无错误即可通过,被录取的人就能获准参加下面四场考试。 没错,今年主考官所定场数即为五场。 当然,考生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录取后是否要参加,还是由考生自己决定的。 陆烁又这样无聊的坐了一会儿,试卷才被派发了下来。 陆烁迅速看了一遍试卷,发现并无刊印、模糊、错漏等错误时,这才放下了心,开始慢慢浏览了一遍试卷。 等他看了上面的试题后,发现考查方式和前世考卷中联系上下文、填写古诗词的形式很像。这种试题,对于将四书背的滚瓜烂熟的自己来说,要答好并不在话下。 陆烁一边看着试题,一边磨着墨,一边暗暗在想:试卷上这些都是基础问题,只要好好背书的人都能答好,虽然对自己来说很简单,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同样的。 陆烁想到卫夫子对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能考个“小三元”。 陆烁暗暗呼了口气。 此时就要看谁更心细如发了! 另外还要格外要注意的是,不能因为粗心出现任何填写上的错误,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 陆烁想好了这些注意事项,墨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陆烁这才开始下笔答题。写的是一手周正的楷字,文雅又清秀。 因为号房内比较温暖,陆烁就捋了捋袖子,防止一个不慎用袖子蹭到了试卷,造成试卷被糊,成为烟乎乎的一片。 陆烁专心致志,如有神助,沉浸在试题中,一道接着一道,不知不觉,就已写到了最末一页。 等把全部的试题写完晾干,陆烁看了看考院中立着的沙漏。 也才午时末而已! 距离收卷还有一个时辰。 陆烁向外望了一眼,就见他们这个容纳四十个“鸽子笼”的考场,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交卷出场了,看一下他们的年龄,大多是像自己一样,都只是十来岁的样子。 小年轻! 陆烁暗暗摇了摇头,决定不管他们,他又埋头细心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处错误,连忙下笔修改了过来。 幸好幸好! 等把所有的都检查了一遍,看着没有什么错误了,陆烁就交了试卷,提前一刻钟出场了。
白管事就等在外面,一见陆烁出来,就连忙拿着氅衣飞奔过来,给陆烁披上,拥着他坐到了马车里。 陆烁一见平日里庄重自持的白管事今日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调侃道:“白叔,不必如此紧张,号房里火墙烧的旺,我是半点都不觉得冷的。” 白叔边吩咐车夫开动马车,边回头严肃道:“身体是本钱,多多注意些总是好的,少爷可不能不当回事儿!” 这个道理陆烁自然是懂的! 陆烁把自己围的像个大胖松鼠,边脆声应了声是,边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等回到府里,上下老幼自然又是一番关怀体贴。 第一场的结果出来的很快,不出排名,只有“得”与“黜”两种。 府上的小厮去看了一下,见果真是个“得”字,陆烁已具有了继续向下考的资格。 这个结果很正常,陆烁并没有投注太多的关心,他又开始复习起接下来要考的内容了。 剩下的四场,第二与第四场皆考墨义,所谓墨义,与现如今的简答题很像,答案主要还是从书中来,难度并不大。 第三场则和第一场一样,重试帖经,只不过难度稍微加大一点而已。 最后一场,则考了三篇经义,以及一篇五言八韵诗。 经义简单,重点是作诗。 诗题为“赋得‘人语中含乐岁声’得‘含’字,五言八韵。” 这种五言八韵诗,又称“赋得体”,起源于唐代,比较著名的一首就是大家白居易所作的。后来由于科举中“帖经”、“试帖”的普及,渐渐演变成考试中的专用诗体。 陆烁浏览了题目,见诗题正出自陆游的,陆烁仔细思索了一下它的韵脚,以及该诗所要用的经史依据,就慢慢下笔写了出来。 陆烁的诗赋虽写得不如古人精妙,但到底是两位儒学大师的亲传弟子,中上的水平还是有的,要作出来并不难。 千万别问陆烁为什么不从上下五千年的知识里进行抄袭。 笑话!每一个诗题都很灵活,又都是有严格要求的,他又不是唐诗诗典,哪里搜寻的过来。 再者说了,那些千古流传的大家作品,哪是那么好抄的!若是借用他们的诗作把自己的名气炒了上来,日后参加文会、诗会却又作不出来,那才真正是丢脸。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最好! 等考完最后一场,交了考卷,出了“龙门”,陆烁回望着身后一排排的考院,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