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跪下
张氏虽然是侍妾,但对比底下的奴才还算是主子,因此在某些情况下她的确有处罚奴才的权利。但说句实话,张氏现在的动作其实严格意义上讲是违反了规矩的,因为五仁是兰英身边的奴才,而兰英和张氏的地位相当,张氏又没有四阿哥给的管家权或者是协理权,因此她是没有资格和权利去抓五仁的。 然而那话是怎么说的? 就看不得别人好,眼红别人? 反正现在大家的默契的都没有就张氏打擦边球的行为多说什么,而是一个两个的都睁大眼睛盯着兰英。 张氏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抓五仁,那肯定是抓住什么兰英的把柄了。比起张氏来说,大家更加希望兰英倒霉,尤其是现在李齐姝被禁足,宋氏在做月子,兰英一个人就霸占了四阿哥进后院的七成日子,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别以为只有伊氏和张氏不舒服,底下那些在德妃乌雅氏和宋氏事迹下受到鼓舞的自以为有几分姿色的宫女们,可是都在蠢蠢欲动着,如此一来得宠的兰英自然成为了她们爬床的绊脚石欲处之而后快。 要是兰英因此栽了,北三所里交好声绝对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片。 无他,利益各不相同而已。 不过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兰英和张氏等来的不是一脸严肃的童嬷嬷,而是领着苏培盛黑着一张脸走过来的四阿哥。 两人上前请安后,张氏看着四阿哥一张黑脸心里乐开了花,以为四阿哥是因为兰英的事情才黑脸的。反倒是兰英在看见四阿哥的那一刻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反而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惊慌。 “爷……”张氏娇媚的唤了四阿哥一声,正准备添油加醋的说五仁的事了,没想到却被四阿哥看过来的冰冷眼刀制止住了嘴,那眼神似乎是再看一个死人一样,让张氏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住嘴低头了。 没有大家期待中的暴怒,四阿哥直接走进了兰英的屋子,除了兰英往将所有人都干了出去。等着门关上后,四阿哥又沉默起来,就坐在那里呆呆的坐着。 也不知道四阿哥到底坐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兰英站着有些受不住了,才听见四阿哥的声音响起“你可知罪!爷是少了你的吃穿还是什么,要你如此行事。” 兰英立马跪在四阿哥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奴才知罪。奴才不是故意要如此的,实在是逼不得已。” 兰英一脸苦笑若是有其他路子,她也不会走这一条路,这一条路可一点也不安全隐秘,指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像定时炸弹一样砰的一声就爆炸了。 “逼不得已!”四阿哥眼神微眯着,这是真发怒的前兆“你倒是给爷说说怎么个逼不得已了,爷就算不理会这后院之事,也知道你算是后院几个侍妾里,除了宋氏之外待遇最好的哪一个吧。” 继续苦笑着,兰英抬头与四阿哥的视线对上“就是因为爷对奴才太好了,奴才才逼不得已走了那条路子。”不等四阿哥说什么,兰英就解释道:“爷对奴才的宠爱奴才是欢喜若狂中又带着一丝忐忑不安,害怕什么时候爷就突然厌了奴才。所以对于爷派过来的人,奴才向来是好生招待的。”至于这个招待是什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奴才是包衣出生,家里阿玛前几年没了,继母也改嫁走了,娘家一个人都没有了。可平时来往奴才身边的大大小小的奴才有多,尤其是爷身边的人奴才更是不敢懈怠。但奴才积蓄有限,一次两个才好,次数多了又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奴才生出北三所也没其他的门路弄到银子,因此只能……”只能想尽办法弄些银子过来。 这种事情在后世看来有些奇葩,可在古代却是再正常不过别说兰英要巴结四阿哥身边的奴才,就是四阿哥这种皇子看见皇上身边的奴才也得露一个笑脸出来,像梁九功这样的皇上身边的奴才,那更是每每都有孝敬的,只盼他能在皇上耳边为自己说一句好话。 别看历史上四阿哥爹不疼妈不爱养母也早早的去逝整个一个可怜虫,可算是四阿哥是没有品尝过没钱的滋味,在他心里名声比钱更重要,这也是上辈子他后来登基称皇后,反腐反的那么坚决那么不给人留活路的原因之一。
没有受过穷,四阿哥哪里知道穷起来是什么滋味。他有钱到甚至于可以办一个特务机构还有余,可以想象孝懿皇后留给四阿哥的私房多么的丰厚,也难怪佟家平时看四阿哥不怎么顺眼,那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佟家出的。 就像皇上赏赐大臣还会贴心的赏赐金子银子什么的,四阿哥并非不知有事要塞银子给奴才的潜规则,只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银子的苦楚,所以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大事,这从四阿哥的赏赐从来没有单独的银子金子可以看得出来。 要是以四阿哥之前的性子来看,他闻言肯定是勃然大怒的,然而今天听了兰英的话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也没叫起兰英更没说要惩罚她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什么事。 这事说是大事也是大事,说不是大事也不是大事,因为这事于国家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大事,可于还没上朝听政的四阿哥来说没有半毛钱关系,因此也是一件小事。 啥事呀! 黄河决堤案。 才刚刚过春天了,黄河的一段河道就决堤了。 这稳妥妥的是里面有问题呀! 要知道大清和其他朝代一样,对于河道那是年年都拨款下去整改的,虽然不说年年的决堤,但也好不到那里去。 人人都知道河道有猫腻,河道是肥缺,相信皇上心里也有数,然而因为牵扯太大因此皇上即便是心里清楚也多是过得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如今这事就是过不去了。 大汛期还没到了,就春天的细雨就让黄河决堤了,那等着汛期来的时候……结果根本就不敢想,于是皇上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