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待你长发及腰
“……现在，你已经没有太过明显的短板了……” 少女收起了架子，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黑子拉了起来。 “虽然因为训练强度和营养的关系还比不上专业的，但是在学园都市里面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唯一所欠缺的，就是意识了。” “意识……？” “咏春仇螳螂损，叶系咏春打人像打仇人一样，就是因为两点。第一，打起来快速而连绵不断；第二点，下手阴狠。” 少女笑了笑，从上到下在黑子身上比划了两下。 “看，从鼻梁下巴喉结一直到锁骨心窝，两肋甚至下腹都是咏春上肢的攻击范围。武术有八打八不打之说，然而咏春讲究的留力不留手就是说……这些位置都要打，不仅要打，还是重点。下身也一样，一抬腿，弹腿踢裆，撑脚踢小腹、膀胱、大腿内侧和腹股沟，勾针弹踢除了弹都可以用在膝盖上，无非是正面侧面的区别。低位撑脚就是迎面骨和膝盖。另外，有人说咏春的脚阴的一个原因就是女孩子穿着长裙的时候看不见脚，这时候踢对手就无从躲避。嘛，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我所说的就是……快稳准你都做到了，但是狠还是不够。而这就是我所讲的‘意识’的一小方面。” 少女耸了耸肩。 “不过那种事情，就需要你拿歹徒练手了……慢慢地你就会发现一个境界。日本剑道讲究心、体、技合一，这在中国叫一胆二力三功夫，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你的Teleporter也不能够放下，或者说应该作为主要的练习和咏春一起做。毕竟在对敌距离上，它比起单纯的格斗技占的便宜要多很多。最简单的一个应用就是把东西移动到对手体内。简洁而有效的攻击。” 盯着沉默不语的黑子，少女皱起了细细的眉头。 “……你不愿意？” 长时间的沉默。 “……黑子是风纪委员。” 有好一会儿，少女有些困惑，又有些恍然地盯着黑子。 黑子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马尾松松地垂了下来。 “……也许你是对的。” 许久，少女放弃了一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嘛，后面还是要看着她一点比较好。毕竟是自己手底下出去的呢。 ———————————————时光飞逝————————————————— “开始……暖和起来了啊。” 自从进入了五月。 少女抱着枕头无聊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好久没有这种无聊的心情了……哈欠。 （无聊就放老娘出来啊！） 黑魅灵在心里一边和少女保持着同步的翻滚，一边怨念地吐槽。 “放你出来你一定会做奇怪的事情的~绝对~触手什么的是邪道给我记好了~” 少女有气无力地回击。 不想练功~睡觉睡饱了，初春又好像不在的样子……叫白井出来玩？算了，昨天三个人刚刚一起去了游乐园……呜啊，好无聊好无聊！ 无聊到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QAQ睡觉太过入迷了。 虽然睡觉入迷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自己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睡觉，甚至站着都可以睡着。 还流着口水，真是有失礼仪。 总之，去找点东西吃吧…… 少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迟缓移动中。 幽魂形态，物理伤害免疫，法术伤害增加百分之三十……咳咳乱说的。 啊啊，阳光好刺眼~好想躺尸在家里啊…… ——诶？豆腐店！新开的么？ 少女眼前一亮。 学园都市的城市规划十分严格，栅川中学的教学楼和宿舍都在第七学区。平日里少女和黑子练习的空地则要到第十九学区——那里是再开发失败的破败区域，就像是城市里的棚户区一样，寻常为了方便练习还需要坐电车之后跑很长一段步（权当锻炼体能了）。而以美食为主的是第四学区，一般来说各个商店都会到他们所属的学区里去，非所属学区只保留必要的店铺方便日常的需要。因此，有一家新开的、看样子很不错的复古样式豆腐店让少女和黑魅灵都是喜出望外——少女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就是豆腐，无论是甜豆腐豆腐脑豆腐皮豆腐汤豆腐乳豆腐花豆腐丝炖豆腐血豆腐焯豆腐炒豆腐麻婆豆腐小葱拌豆腐豆腐丁腐竹都最喜欢了。 小半年没吃豆腐了诶嘿嘿嘿嘿…… 少女流着口水定睛看去。 只见那似乎是很新的原木造的古朴牌匾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字： 钓鱼豆腐店。 中国料理。 在最左边，还画了四块——对，整整齐齐的四块白色的方块，上面还有三条曲线，似乎是想表示豆腐的样子。不过旁边的是什么？飞刀样式的……是画错了的餐刀吗？可是为什么吃豆腐要用餐刀呢？ 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鱼和中国两处似乎被特意加粗了。 除此之外，难道不应该是中华料理么……中国料理，总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脊梁上一瞬间蹿上来一股森森的寒意？ 很熟悉的寒意，但是仔细去想的话却完全没办法想出来…… 不管了，豆腐最要紧。 如此决定着，少女被自己的本能推进了这个可疑的豆腐店。 话说，虽然玻璃门是富有亲和力的现代常见样式，但是里面却很黑啊喂！要不是是白天的缘故平常人根本看不到东西吧！ “老板~？老板~？” 少女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四处张望。 奇怪，怎么没人的—— “——欢迎光临。” 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在耳边猝然响起。 什么—— 少女本能地一退，浑身汗毛炸起。 这不是速度……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少女扭头扫视，然后目光凝在泰然自若站在原地的女孩子身上。 大概一米六八的样子——比自己要高小半个头的样子，银色的中分刘海，垂在两边柔顺的麻花小辫分别打着绿色的小蝴蝶结。蓝紫色的双眼，从头到脚穿着深蓝色和白色相间、材质似乎相当高档的女仆装，脚下踏着深蓝色小皮靴。 完美而潇洒……不知为何，少女的心里首先冒出的是这样的形容词。 “……好久不见。” 仿佛冰雪忽然融化一样，女孩子一瞬间微微扬起了嘴角轻声道。 啊，啊咧？是听错了吧…… “要买豆腐吗？” 果然是听错了，这么完美潇洒的女孩子见到了就不可能忘记嘛…… 放下心来的少女点了点头。 “嗯嗯，要五斤。” 应该够吃一顿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好像完全不需要防备一样……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 那个女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两张椅子（话说，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哪），少女老实不客气地坐下，盯着女孩子看来看去。 还是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好像还是很痛的回忆。就像是被扎过很多次一样。 咦，很痛？扎？ “——头发散了。出门前没有扎好吧？” 脑袋上一瞬间传来陌生又熟悉的触感。 这是……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身后抚弄着自己头发的女仆仿佛不经意地发问。 没有在意她话里的语病，少女本能地回答： “佐天，佐天泪子……” “——是吗。” 头发上的触感似乎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梳弄。 “现在，我都比你高了……” “我的名字，叫做十六夜咲夜。”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个名字，还有……飞刀……怀表……一个巨大的欧式城堡…… 混乱。好混乱。 少女脸色开始泛白，嘴唇细微地颤抖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揭开了—— 而名为咲夜的女孩子只是弯下身，一边细细地梳理着少女的头发，一边贴着少女的脸庞低语。 “这次，换我给你编头发了……” “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