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偷窥
胡鸣一听胡氏故意推辞，不想让他见表妹，就急了，起身说道：“我的好姑母，我对表妹可是真心的。自那日一见表妹就喜欢上了，绝对是真情实意的。” 胡氏皱着眉，打断他：“行了，不要乱说了，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听起来让人笑话。你要是有心，就下聘礼，不许口里没遮掩的，对你表妹名声不好。” 胡鸣立刻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道：“姑母这是同意了！放心，你侄子定会按照规矩来，只要表妹愿意嫁给我。” “这……”胡氏为难道：“明月这孩子，她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不是我亲生的，有些事也不好问。我也不想让人捏着话柄，你要娶她，还要求的她亲口答应，她应允了，别人才没有话说。我是她的后母，如果她不愿意，我擅自做主这门亲事，会被老爷猜疑的。” 人人都知道后母难当，胡氏做事向来是要拿捏分寸的。 “所以侄子来，就是想亲口问一问表妹。”胡鸣近前了一步：“姑母让我见一见她。”想着有一个来月没有看见表妹了，胡鸣心里更加的痒痒。那张白嫩白嫩的小脸，就像会勾人心魂似的。 胡氏白了他一眼：“哪里有你这样当人家姑娘面问的，人家就是有心，也会被你吓到了。” 胡鸣立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可是又不死心，哀求道：“姑母，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替侄子想想办法！” 胡氏也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心里惦记着账房里还没有看完的账本，就起身道：“鸣哥儿也别急，这事急不得的。要我看，这几日我找个机会先问一问那明月丫头，你就安心等着我的回话吧。” 还要在等几日，怎能不急，想着表妹那动人的模样，胡鸣暗暗咽了一下口水，知道今日是见不成表妹了，心里急脸上却笑道：“那有劳姑母了，等姑母的好消息了。”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公子，圆圆的脸庞，白白净净的，容貌跟胡氏很是相像。正是胡氏的亲生儿子琅哥儿。 一进门，望见高高大大的表哥，小脸立刻扬起笑容：“表哥来了。这回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上次那个木头刻的大马好看极了，不光刻的好，还会跑呢！”上次那个会跑的木马让他稀罕了好几天，所以今日里见了表哥就开口要玩具。 胡鸣为了哄表弟开心，每回来都带着稀罕玩意儿，见了表弟就哄他：“当然带好东西来了，怎么会把你给忘了。” 琅哥儿开心地蹦了起来：“太好了，快让我看看。” 胡鸣像是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雕鸭子来，上面绘着彩绘，活灵活现的。“看这只鸭子，它会在水里游。” 琅哥盯着看了半天，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会在水里游，真的吗？” “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是真的。不信咱们找处水试一试。” 琅哥儿转头，急急地对胡氏说道：“娘，我要跟表哥去看鸭子游水。”说完，拽着胡鸣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小小的年纪，自然是玩心大。胡氏看了看，只好喊了句：“行，就是离湖边远点，小心湿了衣裳。”完了又看着天上的日头，对两人的背影喊道：“玩一会儿就回来吧，快晌午了，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样好菜。” 两个人远远地应了，急着去湖边看鸭子游水。胡氏不放心，又派了府里的两个小厮跟着，提醒着别落了水。这才领着丫鬟重新回到账房，心里却在琢磨中午做哪些菜品招待胡鸣。 明府的后院就有一片湖，湖边栽着粉荷，正是初秋，荷花花期已过没剩几朵。赏花是不行了，但是有一朵出水芙蓉却在不远处，胡鸣不由得偷偷弯了弯唇角。 一片垂柳下，胡鸣领着琅哥儿找了一处地方，旁边有一处院落，围墙上的菱空梅型小窗，隐隐约约透着里面的青砖红瓦。胡鸣掏出一个钥匙模样的东西，在鸭子的尾部细细地拧了几圈，然后拔了下来，将鸭子交给带来的小厮，小厮接过来小心翼翼地踩着湖边的石块儿，将鸭子放进湖面。 另一边有小厮拿着长长的竹竿，看着鸭子游得远了偏了，就用竹竿往岸边慢慢地拨弄。 琅哥儿一直睁大眼睛看着，见那只五彩的鸭子，一进水里，立刻扑腾扑腾地在水里游起来，真的跟活生生的一样，更是兴奋地拍手直叫：“游了，游了，真的游起来了！太好玩了！”男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湖边的喧闹，透过院墙传到了屋里。胡鸣斜斜地瞟了那边一眼，继续高声和琅哥儿说着话，似乎看见院子里有一抹粉红闪过，心里暗喜。 那院子里住的正是他朝思夜想的表妹，此刻离着几步开外的院墙，一颗心早就飞了过去。想着此时表妹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在绣些女红，一些女孩子平日里在家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对他这个风度翩翩的表哥有没有印象，知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心意，想到这些，恨不得能立刻穿过院墙，飞奔到表妹眼前，述说这些日子里的相思之苦。 看着琅哥儿一副高兴的样子，他灵机一动笑着说道：“我还带了一样好玩的东西，忘在门口的马车上了，表弟先在这里看鸭子游水，我去去就来。” “好，表哥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琅哥儿嘴里说着，眼睛却是始终紧盯着水里的鸭子，有了这个稀奇好玩的玩意儿，全然没有听清楚表哥说些什么，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胡鸣摸摸琅哥儿的小脑袋，转身又装模作样地吩咐两个小厮好好看着少爷，千万不要落水，这才带着自己的人慢慢地往一旁去了。 转过柳树荫，胡鸣朝跟着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会意，悄悄地后退往一旁去了，找个阴凉的地方蹲着，心里完全明白自己的主子想要去干什么。 胡鸣隐去脚步声，悄悄地寻到院门处。此时不知道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在干什么，反正门开着，探头左右看看院中无人，便快速地闪了进去，脑中满是表妹那千娇百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