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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大孤山之隐

    第五十一章大孤山之隐

    在距离九江城大百里开外的地方,有一山清水秀的xiǎo县,此县因地处鄱阳湖入长江之口而得名为湖口县。

    在许言的前世,这湖口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其县城周围的江湖水中岸上,为数千年来的古战场。前有汉武帝南巡,射蛟于江中;周瑜cao练水军于鄱阳湖;后有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清末太平军与湘军水师周旋于这片江湖间十年之久。

    可不知道为何,到了今世,楚国北军的水师船队虽然驻扎于此,可楚国与梁国的战场却多集中于彭泽县。所以湖口县的长江大堤虽然也破败了,却远不如彭泽县那般不堪。

    如今的湖口县亦是一片汪洋,从彭泽县那决口涌出的江水也把湖口县淹了个大半,再加上连日暴雨,这鄱阳湖的水位也是一涨再涨,吞没了附近一大片田地。

    在湖口县以南便是那美丽浩瀚的鄱阳湖,今日天气晴好,那久违的粼粼波光在湖面上轻盈跃动、烟雾弥漫于那水天一色间,令人心旷神怡。

    可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湖的碧水如今已经变成浑黄,以往那渔帆点点、帆樯往来,沙鸥嬉戏,逐食于làng尖的景象也已销声匿迹,让这天然为画的景色中少了一些灵动之美。

    在那烟波飘渺的湖面之中,有一座悬浮于此氤氲缭绕的xiǎo岛,那xiǎo岛一头高一头低,远望似一艘硕大的画舫摇曳于水波之中,此岛名曰大孤山。

    这大孤山四面绝壁,辣立湖中,仅西北角有一石xue勉强可作泊舟,但是要登上岛上却是不易。岛内树茂山青,绿草铺野,登大孤山远眺苍茫的江湖,天气或晴或阴,时雨时朗,海市蜃楼般的万千景象时隐忽现,那落霞孤鹜齐飞,湖水长天一色的美景便尽收眼底,使人惊叹间,不禁感慨这大自然的万千造化之妙。

    附近的渔民虽然知道这座大孤山,可因为此岛不易攀爬,很少有人登上岛内。而自从五年前一位悬壶济世的神医居住在岛内后,周边的渔民感其救死扶伤、分文不取的恩德,每当渔猎于附近,便远远地避开此岛,以示尊敬。

    只有这些渔民携带一些自家的产物要送与神医时,才会靠近岛边,如此也只是把物品放置于神医出岛的船只上,便又快速地离开。

    岛内的高处,赫然便有一坐以山石粘土为墙,以落叶枯草为顶的xiǎo屋,屋前的岩土上种着几圃青绿的菜苗,几只放养的野激在园子里悠闲的刨着土,竟然对眼前的菜苗秋毫无犯。

    此时一位一身青衣、黑发如瀑的妙龄nv子,正蹲伏于园间,细心地料理着园子里的菜苗和huā木。那青衣少nv不施粉黛,却更显她清颜仙姿,身着粗衣,却难掩那出尘气质。

    她嘴角微微凝含着笑意,伸出那细白修长的双手专注地在菜圃中拔去那新长的野草,如若削成的双肩随着手势轻轻地抖动着,素约细腰微微地摇荡着,那明明是在那园圃间劳作,却让人恍觉好似在此间轻盈起舞一般,举止之间没有一丝农fu的粗鄙之气,反而流露出nongnong清雅的韵味。

    那青衣少nv正自得其乐间,却见一蓝裙少nv从xiǎo屋内略微有些慌张地跑了出来,对那青衣少nv道:“xiǎo姐,那人发烧了,烧的好烫,该如何是好?”

    那青衣少nv这才抬起头来,黛眉微蹙道:“莲儿,把桌上的汤yào给他服下!”

    她好似不愿和这莲儿多说一句话般,说完便又重新低下头去,拨nong着苗圃,浑然不似曾被打断过,依然那般专注细致。

    那莲儿微微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转身便又回到了屋内。这莲儿又如何会忘了桌上那碗汤yào,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和自家xiǎo姐说说话,想她和自己多说说话。

    xiǎo屋的里间,简单的一张木chuáng上,躺着一位赤裸着半身沉沉入睡的青年男子,青年的肋间裹着一层白白的纱布,好似肋间曾遭受过不少的创伤。

    那莲儿走进里间,把手中的汤yào放在一旁,把那青年男子微微扶了起来,再往他背后垫了一个yào枕,然后再端起汤yào,一口一口地喂入那青年的口中。

    这青年男子面貌甚为俊朗,脸型微显削瘦,高鼻薄唇,紧皱的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朗之气。

    莲儿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双颊微微泛红,连着把剩下的几口汤yào灌入那青年的口中,便飞也似的逃出了里屋,却是几乎撞上了正从外面进来的那青衣少nv。

    那青衣少nv忙微微后退了几步,抬手便挡住那莲儿踉跄而来的身子,皱眉望向那莲儿。

    “啊……!xiǎo姐!”那莲儿心中一慌,在那青衣少nv凝敛的眼神下,好似自己的心思便都被探知了一般,有些羞燥的躲到一边,放下手中的瓷碗,才回过头来问道:“xiǎo姐,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青衣少nv好似没听到了一般,拿起一个铜盆,便走出了屋外。

    那莲儿见她不睬自己,也不着恼,好似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对自己,却也嘟着嘴忙跟了出去,嘴中嚷道:“xiǎo姐,莲儿问你话呢!”

    那青衣少nv缓缓停下脚步,却不回过身来,淡淡说道:“或许明日,或许一年半载!”说着便走到园圃内,弯腰在旁边的一洼水池里打起一盆水,轻轻地洒在苗圃上。

    “啊……那他不是要长住在这里了?xiǎo姐的chuáng一直被他霸占着,老是和奴婢挤在一处,这可如何是好!”那莲儿闻言,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青衣少nv浑然未觉那莲儿在mén口焦声叹息着,好像事不关已一般,还是那般心无旁骛地料理着园圃间的菜苗。

    这一主一仆却是有些怪异,为主的寡言少语,只有那莲儿追问,她才会搭理几句,在她的眼中反而是这些菜苗更为亲热一些。而那为仆的却叽叽喳喳,少有消停,生怕嘴巴合上了便再也张不开。

    如此相映而成,在外人看来,倒也有几分趣意。

    夜色渐渐地降临,岛上的这间xiǎo屋也跟着点起了油灯。

    这主仆二人简单地吃过晚饭,那青衣少nv便走入内屋,准备给chuáng上的那位青年男子再行施针。

    “xiǎo姐……我还是要出去吗?”那莲儿跟在后头问道。

    那青衣少nv望着chuáng上的那名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xiǎo姐,我不出去行不行,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施针的嘛……!”那莲儿嗲声道。

    那青衣少nv回头看了莲儿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便把那莲儿推出了房外,关上了房mén。

    那莲儿嘟喃着嘴,瞪了一眼那道房mén,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外间的mén槛上,支着脑袋望着夜空中那轮弯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那青衣少nv站在chuáng边却也是一脸的为难之色,她把莲儿赶出mén外,不是因为不想让莲儿看到自己的施针之法,而是那施针的部位确实让这未经人事的少nv有些耳红面赤、心慌意luàn。

    眼前这位被她和莲儿无意中从湖中搭救而起的青年男子,体内的经脉深受重创,特别是那条不知道如何被他打通的任脉,已经破败不堪,好似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给震破,千疮百孔。

    若不是他的经脉远非常人那般薄弱,恐怕早就气绝身亡了。

    青衣少nv前几日只是给他灌服了一些汤yào,让他料理体内的淤气,然后才在昨夜给他施针修复脉络,想要救回他的命首要便是修复他那条任脉。而任脉是以人体正下方双腿间的会阴xue为,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xue为终。

    这施针的第一步遍是要从那会阴xue开始,那是男子私密之所,几近人根,让这冰清欲洁的少nv如何入目。

    青衣少nv想起昨夜那羞人的一幕,右手便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一时间心luàn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她天人jiāo战着,心中那身为医者悲悯的情怀最后还是战胜了那股挥抹不去的羞意,抬手掀开盖着那男子腰间的被单,双手颤抖着伸向那男子身上唯余的那件亵ku。

    青衣少nv闭着眼把那件亵ku缓缓地退到大腿间,从怀中掏出一包裹着极为柔软的银针丝袋,这才睁开眼,从丝袋内chou出一枚银针,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往那私密处望去,可她越是想要控制,那眼角的余光越是偏偏要把她的注意力给牵扯过去。

    那片男子的禁区,好似散发出千丝万缕一般,紧紧地缠绕住她欲拒还迎的目光,她那淡漠的目光渐渐有些热切,是为好奇,是为惊叹,是为羞耻,那青衣少nv原本清冷的面颊间,红霞翻涌,好是一片旖旎的春情荡漾,那如兰的呵气间也便得慌luàn急促起来。

    “呼……!”那青衣少nv长长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美目凝敛而起,抬左手便按在那男子的下腹间,拨开体máo,用指尖找到会阴xue的位置,右手捻起银针,就着食指尖的位置,轻轻地扎了下去……

    “呼……!”她又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的体外已经渗满了一层细汗。那青衣少nv忙再次闭上双眼,右手拈着银针,轻轻地上下捻动着……

    “咦……!”那青衣少nv右手刚渡气借针而过到那青年男子的体内,便惊觉他体内有一股真气在任脉中缓缓地流动着,而且脉中的伤口比起昨日施针后已经恢复了一些。

    好是奇妙的一股真气,不用人催发,能自行凝合而起,缓慢地修复经脉中的创口。那青衣少nv完全沉mi其间,让自己的真气依附在那股真气之上,随着它在那脉络中轻柔的游走,修补那破裂之处,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又万般危险的,稍有不慎,引导的真气紊luàn而起,那么眼前的这位青年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了。

    时过半个时辰,那青衣少nv才大汗淋漓地抬起右手,总算是把他腹间的几处xue位都施针了一遍,却也顾不得把那条盖在他腿间的亵ku拉上,坐在chuáng边大口地喘着气。

    她体内的真气不继,必须恢复一段时间,如此才能继续,否则冒然出手,控制不住那渡入男子经脉中的真气,那便不是救他,而是害他。

    屋中昏黄的灯光在夜风撩动之下,一阵阵的抖动着,映在那青年男子的脸上,忽明忽暗着。

    那变幻着光影,摇曳间好似提醒了那青衣少nv,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位男子。或是想起了之前那不堪羞意的一幕,她便忍不住抬眼打量起这男子来,心头的疑虑也一阵阵涌了上来,他是如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呢?如何又趴伏在一棵木桩之上漂流到鄱阳湖中?她理不出头绪来,她只是感觉这个男子眉宇间流露出温和的气息中有一种令人怜惜的凝重,并非什么yin邪之徒。

    又过了一个时辰,那青衣少nv终于缓缓地从承浆xue拔出最后一针,已经累得几近虚脱。今夜费时更胜于昨夜,可今夜的效果也要胜于昨夜,如果这男子体内的真气一直如此自行修复着经脉,那么明夜只要给他再施针一次,他的任脉基本上就修复完好了。至于他何时能过醒来,便只能看天意了。

    青衣nv子休息了一会,便起身缓缓打开房mén,步履漂浮地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却是没忘了把那男子的亵ku给拉了上去。

    走到外间,却发现那莲儿坐在mén槛上已经打起了瞌睡,那青衣nv子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莲儿的肩膀,待莲儿醒后,便独自走到那张安置在墙角的木chuáng边,翻身睡下。

    莲儿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从桌上端起一碗早已凉透的米浆,走进了内室……

    而此时的九江城,星光朦胧的夜色中,东面的大mén竟然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一批来自皇城的禁军护卫着一位神秘的人物,悄悄地进入了九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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