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寨主?马僮!
听见周仓这两个字,为首的客商顿时眼睛一眯,一丝若有若无的jian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周仓可是个好打手,别的不少,就算是扛扛兵刃,喂喂坐骑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嘛,这个人我要定了! “呵呵……”为首的客商一抱拳,脸上挂着笑容,乐呵呵地说道:“你就是周仓寨主?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周仓怒气未消,但也收势勒住战马。 “现在知道你家寨主爷的厉害了,识相的快点下马受降!”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长刀。 就如同周仓看马一般,为首的客商也是色迷迷盯着周仓上上下下看个不停,边看边不住地点头,可是,听到他的话又轻轻地摇摇头。 他的反应让周大寨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便立马横刀,怒喝道:“又点头又摇头的,你是何道理?” 客商看罢多时,才又笑眯眯地说道:“这下麻烦了,大寨主肯定是看上我们的这几匹马了,非取不可,是不是?” 周仓点点头,故作凶神恶煞般喝道:“既然知道,就赶快把马匹献出,不然我身后的这些弟兄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一招手,身后的裴元绍会意,带头鼓噪而起,众喽啰也挥舞着各色的兵器,嗞哇怪叫着。 看到自己的手下这么配合,周仓也就得很有面子,得意地晃了晃黑色的大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而客商则无奈地招招手,示意周仓往前点。 等周仓来到自己面前后,他才开口道:“这就难办了,我们弟兄还要用这些马匹充作脚力。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摇摇头,一副甚是为难的样子。 周仓显然没想到此人会如此说,明显地一愣。 “你玩我!” 他盯着客商,第二次将长刀举起,就打算给他当头来上一下。 就在他似砍未砍之际,对面马上的客商猛地一拍大腿,高声叫道:“有了!” 他这一惊一乍的,倒把周仓吓了一跳。 客商看看一脸迷茫之色的周仓,再看看他手中举着的长刀,面带歉意地说道:“大寨主先别动手,听我一言。” 周仓愤愤地晃晃了手中的长刀,思量了片刻,还是缓缓地将其放下。 “有什么话,快说!这还忙着打劫呢!” “是这样,大寨主要马,我们不予,倘若真的交上手,伤了和气不说,到时候,若是伤了战马,你可就得不偿失了。”说着,狡黠地看了周仓一眼。 周仓一想,心中暗惊:这哥们说得对啊,刀枪无眼,倘若动起手了,把马儿伤了,岂不是悔之晚矣。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那你说要怎么样?” 看到周仓的表情,客商心中暗笑,但面上却是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个嘛,要不这样,你我比试一番,如果你胜,则马匹归你,我们也听你处置。” 不错!是个好主意。 如果自己获得胜利,那么不光是枣红骏马,就连剩下的马匹也会完好无损地得到。 他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客商:身材高大,貌似很健壮。 哼!个子高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就是个赶脚的商人吗? 想到这里,周仓第三次将自己长刀举过头顶,嘴里恶狠狠地喊道:“好!周爷就陪你玩玩。” 客商见状,又是连忙摆手,嘴里笑道:“周寨主,你先别急呀,如若,你不慎败在我手中,又当如何?” 举着大刀,攒足力气,正准备开干的周仓,第三次放下手中的长刀,颇为恼怒地说道:“倘若,你把俺老周打败了,没说的,我也归你差遣,任由你处置,说着甩了甩自己手腕子, 重逾百斤的长刀,自己凭空挥舞了好几次,终归是费了些力气。 客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周仓的赌注,说道:“也好,我正缺个马僮,到时候,你就给我做马僮吧,还有就是,既然比赛就得有个章程不是?” 周仓眨么眨么眼睛,思量到:没个说法自己要是忙活半天,他不认了怎么办! 客商也不动怒,依旧是平心进气地说道:“但不知周寨主是文斗,还是武斗啊?” 不就是比武吗?怎么还分文武呢! 周仓有些迷糊。 客商看见周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微微一笑,解释道:“呵呵,周寨主,所谓的文斗,比的是韬略,是计谋。想必你是不会选的吧?” 开什么玩笑!自己若是谋略过人,还至于落草为寇吗? 周仓摇摇头。 “那好,我们就选武斗,武斗呢,分为力、术、技三场,取得两场者,获胜。” 说完,客商看看周仓,而周仓则更加迷茫地盯着他。 “不知道什么意思?”客商平静地问道。 周仓点点头。 “那好,我就给你讲讲……”客商也不着急,看看四周早已悄无声息的众人,然后提高声音道:“首先这力,就是你我二人较力,可选粗麻绳一条,你我各持一端,然后一同用力,谁若将是对方拉动,便为获胜。” “其次是术,比的是射术,你我各取三支箭,选一目标,射中多者为胜。” “第三项是技,比的是马上的功夫,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听完之后,周仓笑了,就连他身后一直竖着耳朵的裴元绍也笑了。 周仓是谁?那可是天公将军手下的首席悍将,论力气,那也是横推八马倒的主。 论射术,更不必说,在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是久病成医,不敢说是百步穿杨,那也是八九不离十。 最后一项,在二人听来,更像是天大的笑话。 自己是干什么的?那是刀头上舔血的绿林好汉,靠的就是手里的兵刃、胯下的战马。 所以,二人是开怀大笑。这笑声里包含着自信、骄傲,当然还有一丝得意。 而对面的客商则面带着招牌式的微笑,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笑得手舞足道、前仰后合。 看罢多时,客商见二人逐渐从癫狂中走了出来,便开口说道:“周寨主,我们开始吧,不然,晚上赶不到河内了。” 语气平静,但也透露着必胜的霸气。 “好!”周仓将手中的兵刃丢给身后的护卫亲随,然后,跳下马。 客商见状,也甩镫离鞍下了马,对周仓道:“此处麻绳不好寻,我这有一把长枪,你若能夺去,便是你胜!”然后一招手,身后的一名随从急忙递过来一柄丈许长马枪。 客商接在手里,掂了掂,两脚微微一分,然后将枪尾伸向周仓。 周仓也不客气,伸出虎掌般的举手,腾地一下将其握住,随即两臂一晃,用上了七分力气,口中喊道:“你给我过来吧!” 可是,长枪纹丝未动。 周仓见状,又加了几分气力,使出了足足有九成的力气,去抢长枪。 可是,长枪依旧是纹丝未动。 这一次,周仓有些着急了,便大喝一声,使出了浑身的气力,裴元绍以及众喽啰见状,也是大声加油鼓劲。 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周仓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黝黑的面皮已然变得有些紫黑,就连满嘴的钢牙都差点咬碎。 可是,长枪还是纹丝未动。 而对面的客商还是单手握着枪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变,那道人畜无害的微笑依旧挂在他的嘴角。 眼见得周仓已然力竭,便开口道:“周寨主,在下不客气了。”说着,单臂一用力。
“你给我过来吧!” 周仓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一扯,不由自主地向前连跨数步。 “噔、噔、噔……啪” 最后一声则是周大寨主一个不注意,被甩出去老远,然后极其不雅地摔了个狗啃屎。 顿时,现场时鸦雀无声,裴元绍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他妈还是人吗? 周仓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甩掉身上的尘土和碎草,恶狠狠地说道:“是老子不小心,再比!” 客商单手提着长枪,然后依旧平静地说道:“可以,不过这局算是在下获胜了。” “嗯……算你侥幸获胜!”周仓也算磊落。 这样,第一局比试结束。 二人也未休息,都抄过一杆硬弓,在箭壶里留了三支箭,然后圈回战马就要开始第二局的比试。 客商惦着手中的硬弓,呵呵一笑,缓缓说道:“周寨主,这次目标你来选吧?” 周仓握着角弓,听见客商让自己先选目标,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丝毫不敢大意,两只眼睛四处寻找。 有了! 周仓抬手一指,在他的正前方有一颗松树,高有十数丈,横生着数条枝干,其中一条枝干,有碗口粗细,上面不多不少正好挂着七只松果。 “每人三支箭,谁射的松果多谁胜!” 客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斜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请寨主先来吧!” 周仓也不客气,右手一擎角弓,左手在箭壶中摸出一支雕翎箭,然后拉弓搭箭,瞄准松果便射了出去。 啪、啪、啪! 三只松果落在树下。 果然是名不虚传,三箭射落三只松果,可谓是百发百中。 看见周仓射完,他身后的众喽啰又是一阵的欢呼,而他自己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箭术比试,最起码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名客商,见周仓射完,微微点点头,赞许:“好箭法。” 说完,背对着那棵松树,一伸手将三支雕翎箭全部握在手中,周仓一见此人的手法,心中便是一惊。 还未等他再有什么动作,只见客商以极快的手法,将三支箭同时搭在箭弦上,然后,将角弓拉开,迅速地一回身,连瞄也没瞄,嗖地一声将三支箭全部射出。 等众人再去望那棵松树干时,只有一只松果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也是百发百中! 客商射完三支箭,甚至都没再去看,只是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硬弓,一边颇为玩味地盯着周仓。 周仓怔怔地看着树干上仅存的一只松果,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他思量良久,慨然长叹一声,将手中的角弓丢在一边,紧闭双目,然后艰难地说道:“阁下,射术高明,我认输了!” 听罢周仓的话,身后的裴元绍也是一愣,然后有些干涩地喊道:“大哥!” “元绍,我去后,你照顾好众家弟兄!” 说完,翻身下马,来到客商面前,直挺挺站住,将头一扭,一言不发。 而他身后的数百喽啰也是面露凄凄焉,大家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大寨主,你不能走!” 客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有些感慨。 于是,他盯着周仓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有些不舍地说道:“既然你们兄弟如此难舍,那赌约就权当玩笑,你放我等过去,就是了。” 周仓听完,先是一怔,然后坚定地摇摇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后,俺周仓就是你的马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