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东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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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人就要扑了上来,脚下没有踩稳,直直的就飞了出去,那人很快就扑了上来,话都没多的一句,举起刀就朝我砍了过来。 这个时候连闭眼都忘记了,眼看着那人举刀,却没有砍下来,双眼似是被灌了魔一样,尽然睁的老圆,胸口一把刀夹着骨骼肌rou被刺穿的声音竟穿了出来,喷出来的血溅了我一身。 手上的刀还未落,那人僵着身子就躺了下去。 魂都惊走了一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见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杀红了眼的人正拖着一把带血的刀朝这边走来,仔细一看却是阿努汗!。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见他浑身的血杀之气,赶忙问道:“粮草怎么样了?” 阿努汗一脸的血,五官扭曲,似是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雪地里看着远处还在冒烟的车马。不过多久蛮子也是满身带血跌跌撞撞的一路扑爬着过来,跪在阿努汗跟前就差没哭出来了。 阿努汗铁青着脸,把怒火强行压在心头问道:“粮草还剩多少?”阿努汗的铁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就连关节都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蛮子似是撞了鬼一般,看到阿努汗的样子吓一脸的惊恐,半晌才说道:“损失了大半。” 阿努汗霍的从雪地里站起,弯刀上寒光一闪,刀已经架到了蛮子的脖子上,阿努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吼道:“老子叫你看好粮草,大队的人马都让你去守粮草了,别人都摸到了马屁股了你都没发觉,粮草损失了大半,你说是不是让老子杀了你的族人来节省粮草?” 阿努汗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没有人敢接近,刀下的蛮子惊恐的说道:“殿下,这一路人马都跟拼了命一样的赶路,昨晚是第一次休息,都睡的跟死人一样。是蛮子失职,我愿带着族人离开北番,省出粮草,为殿下解忧!” 游牧民族向来团结,杀族人以救全族人的事也只是阿努汗在暴怒之下说的气话,可是这话从蛮子的口中说出来,不但没有起到平息的作用反而是给怒火正盛的阿努汗浇了一桶油一般,阿努汗飞起一脚把蛮子踹开数仗,蛮子眉一皱,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血黏在浓密的胡须上说不出的恶心。 凤车周围都是绮贵妃宫中出来的人,眼看着半夜的厮杀和此刻爆努的北番王子被吓的抱成一团,缩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阿努汗看着蛮子杀也不是,留也不是,盛怒之后却是颓然,手中的刀狠狠的一掷,全部都没进了雪里。 如此精壮的汉子如同无助的小孩一般跌坐在雪地里,蛮子守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等着阿努汗发落。 阿努汗气息依旧是急如暴风,狠狠地说道:“看的出来是谁的部队吗?” 蛮子皱着浓密的眉,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样子是好像是东胡人,受雪灾的不止北番!东胡那边比我们更惨,可能他们知道我们从大都要来了粮草所以跑来硬抢!” 阿奴汗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我们打着和亲的幌子去大都,粮草的事情只有王庭里的几个人和大都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知道,而且回来我们都是特意绕开了常走的路,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会带着粮草回去,东胡人怎么知道我们手上有粮草?” 蛮子皱着眉想了一下,一脸狐疑说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阿努汗啐了一口说道:“不可能!老子带来的人都是跟我厮杀多年的人,而且这是整个北番的粮草,就算再怎么有异心,也不会在雪灾面前把自己的粮草送到别人嘴里。” 阿努汗转头盯着我,一双眼睛慢慢充血变的血红起来,我脸上一麻说道:“你不会怀疑是我去通风报信的吧?我要是有那本事还会在这里!” 阿努汗似是没听到我说话一般,只是把拳头握的死紧:“没说是你,但是走漏消息的肯定是大都王宫里的人!” 蛮子抓了抓自己卷曲如同一头乱草的头发说道:“王子会不会是景文宣?他肯定知道粮草的事?而且他对于当年长林之战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他派人来偷袭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从雪地腾的一下站起来,扑到阿努汗跟前说道:“王爷坦荡荡,他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连我都分得清善恶,何况王爷,他知道这些粮草是就北番成千上万无辜百姓,怎会派人来抢粮草,而且王爷远离朝政多年,他一时哪里去找这么多的人!” 阿努汗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景文宣!他是恨本王?但是景文宣为人本王倒也是了解,是个坦荡的爷们,如此卑虐的事情他的确不会做。” 听他这话我放下心来,不过蛮子但是懵了,更加不解的问:“殿下,可眼前的人的确是东胡一族,不是北番的人,也不是景文宣,那会是谁走漏了风声?” 阿努汗冷眼斜了蛮子一下,哼了两声说道:“如果真的是他,老子急了眼,父女两个老子一刀一个。” 我和蛮子听的八九分意思,心里自是明白了,我心里冷笑:活该,谁让你跟小人谈协定! 蛮子血丝冲昏了头,毛躁的喊到:“狗娘养的!老子回去宰了他们。”从雪地里抓起刀就往回路上冲。 还没迈出两步,阿努汗把脚旁边的一把捡起来就飞了出去,刀柄不偏不倚刚好打在蛮子的腿上,蛮子吃痛一下就跌在雪地里。 阿努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蛮子就骂道:“你脑袋长裤裆里去了?这个时候回去谁他妈跟我一起把粮草带回去,这剩下的粮草不能有丝毫差错。” 蛮子揉着腿,气恼的抓着地上的雪一个劲的扑撒,想把心中的气发泄出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却是阴沉沉的,寒风依旧没有减弱,雪地里尸横遍野,鲜血把雪地染红了大片。 阿努汗心疼的看着战死的族人和被烧成灰的一大半粮草,站在红白相间的雪地里不说话,蛮子吩咐把几个重伤的人抬上了凤车,又把粮草重新装车,收拾妥当后却是看着雪地里身形僵硬的阿努汗不敢说话。 良久阿努汗才挥手示意部队出发,或许是因为我及时的通知了阿努汗,小部分的粮草才得以保存下来,阿努汗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凤车上躺着重伤的伤员,阿努汗命人牵了马让我骑马跟他走在了前面,就连给的食物也不在是冻的硬梆梆的冷馒头,而是一直捂在兽皮袋里牛rou,看我冻的脸色发青,还扔了一壶马奶酒过来。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口马奶酒下去,呛的我眼泪花只流,胃里变的guntang起来,周身居然也暖和了。阿努汗一脸的鄙夷说道:“在我们草原,喝不了酒的女人都嫁不出去,因为不会喝酒就代表这个女人不会生崽子!” 我一把把酒壶砸了过去:“我又不是你们草原人”。 阿努汗接过酒壶,大口大口的把酒灌进喉咙,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惦记着粮草,于是问道:“没有了一大半的粮草北番能撑到什么时候?”
白日的天光加上雪地的反光,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睁不开眼,阿努汗眯着眼望着远处说道:“如今才二月,赋都之内却是一片春意,可我北番却还是一片冰雪,粮草本来可以撑到夏季,等到那时积雪融化,草原上的草长了出来北番就有救了。可是如今一大半的粮草没了顶多也就只能撑到三月底,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怎么办?难道又回去问你皇帝要?” 阿努汗越说越恨,举起手中得酒壶又是一阵猛灌,马奶酒顺着他的粗犷的下巴和胡须流了他一胸。 我本就不会骑马,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生怕跌了下去,双手把马鞍抓的死死的,对于粮草的事情我不想在多问,看着茫茫雪原只是问道:“这是哪里?我们离赋都有多远了?” 阿努汗停下灌酒的动作指着前面的一个山丘说道:“翻过那道山就出了大都国界,进入了北番,那帮东胡崽子也只敢在这边境抢粮草,总有一天老子要灭了他们的族!” 阿努汗说的又狠又急,两只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变得通红起来,整个人就像欲发狂的野兽一样,旁边的蛮子还帮腔说道:“殿下有那一日的话,蛮子第一个冲锋陷阵。” 简直就是一群屠夫,我白了蛮子一眼,蛮子粗着脖子朝我喊到:“你瞪我干嘛?他们抢我们的粮草,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吗?不该杀回去?” 我说道:“你也说了受雪灾的不止你们北番,情急之下他们跑来抢你们得粮草目的跟你们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族人。你们可以给他们教训,但是灭族就太过了。而且你们最应该怪是那个泄露消息的人,不是吗?” 我睁着深陷的双眼看着阿努汗,看着他因为被我戳中痛点,握着酒壶的手变的青筋暴起。 我冷冷得哼了一声说道:“两国和亲本是君子协定,那蔡文卑鄙无耻小人一个,而绮贵妃怎么对薛芙的你也看到了,一对父女都不是好东西,你跟他们讲君子协定?简直就是笑话!” 阿努汗听着脸上越来越挂不住,加上粮草被抢心里本来就有气,阿努汗一下就涨红了喷子酒气朝我喊到:“长林之战景文宣恨不得把我丢去喂狼,难道你让我去找他?” 我一点也不示弱,扶了一下被寒风吹的如乱草一般的头发说道:“王爷他至少不会这边给你们粮草,那边又去给别人通风报信喊别人来抢你们的粮草。话说回来你找王爷要粮草没准真的能求到粮草,而且还会娶到一个正儿八经的郡主。” 阿努汗和蛮子虽是冲动鲁莽,但是道理却还是讲的通,我说的在理,硬是被呛了回去,两个人都憋红了脸。 寒风猎猎,天空铅云低垂似是要压下来一般,眼看有雨雪将来,阿努汗只是发话催着队伍加紧前行,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去北番境内。 我回头望见大队人马之后是深深浅浅数不清的车轮脚印马蹄印,茫茫雪原远处一点黑红是厮杀后留下的痕迹,遗留下的尸体又将作为狼群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