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迎合奉承
星辰稍稍犹豫了一下，但碍于无道的威慑，也就委屈地服从了，乖乖地坐在了无道旁边，看到准备就绪了，无道又开始了他的洗脑。 “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流氓，出身低微，地位卑贱，但他不以为耻，而且励志成为人上人，开始通过自己的努力，收揽优秀人才，不断地招兵买马，纵然是一直被别人看不起，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但他却仍旧咬牙坚持不懈，奋力拼搏，一步步地闯出了一番事业，一次次地变得更加强大……最后，他以比当时天下之主更强大的力量夺得了天下，成为了天下共主，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子孙封侯万代！” 话语一顿，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星辰，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个故事说完了，你知道我究竟想说什么吗？” “努力是不分等级的，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星辰认真地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 无道一愣，脸色愕然，真是目瞪口呆了，在他的印象中，星辰是一个只会唯唯诺诺、对任何人和事都显得谨小慎微的笨女孩，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智商……这，这不科学啊，难道是误打误撞了。 无道秉承怀疑的态度，脸上却回复平静，进一步深入地说道： “可有些人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哪怕是为此牺牲一切，可也也依然是半桶水，结果也强差人意……而有些人不需要太多的努力，却可轻轻松松得到满意的收获…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如此一来，让那些真正努力拼命的人，情何以堪啊？这还有公平正义可言吗？” 星辰眼神闪烁，波光流转，显然是在认真思考着无道的问题。 半晌，她眼睛一亮，似乎有了答案，但又有些踌躇不决，小声说道，声音微弱如蚊蝇： “世间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这是确信无疑的……但不同的人，以相同的努力，收获的成果却可能会不一样了，所以他们的结果才会出现偏差。” 无道面无表情，一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模样，以眼神鼓励示意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星辰看到主子没有对自己的观点嗤之以鼻，也恢复了点自信，壮着胆说道： “出身的不同，就决定了他们起点的差距…出身较好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出身差一点的人，为了同样的目标，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有时，纵然他们再刻苦耐劳、废寝忘食地努力着、奋斗着，最终的结果也可能会与他们的目标有偏差，甚至是咫尺天涯！” 星辰停顿了一下，整理好思路，暗暗瞄了无道一眼，旋即便快速移开，继续说道： “就像少爷和奴婢，不管奴婢怎么努力，奴婢还是奴婢，而少爷却可以成为强大的武者，因为少爷您是家族的少族长，身份比奴婢高上无数倍，筑基石对少爷您来说，是唾手可得之物，可对奴婢来说，却是遥不可及，也就不可能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武者了！” 星辰自己说完，也骤然垂头丧气起来，语气中也带着些许幽怨和不甘，更多的则是安于现状的自暴自弃。 无道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知道再怎么跟她说了… 的确，家族的侍卫能够得到筑基石，因为侍卫们有保卫家族重要成员安全的职责，需要强大的实力和守护能力，可那些做杂活、服侍主人的奴婢却不需要，弱弱的反而更容易使唤，也不会发生暴动事件，所以，筑基石就没有那些奴婢的份了。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出身又那么卑微，也没有接触过外边的世界，更没有系统地修习过学问，竟然如此聪慧懂事……这就是慧根吧。 良久之后，无道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如此，接着又遗憾地摇了摇头……星辰虽然可以说出这些入情入理、高瞻远瞩的大道理，但那是因为她脑袋聪明，才会对无道的话举一反三，见微知著，可却不代表她真会按照这些想法去做事、去实践。 思维和现实并不完全同步的，现实往往滞后于思考，就像“尊老爱幼”、“三人行，必有吾师”、“宽己待人”、“乐于奉献”等等这些大道理，每个人都懂……但懂得，却不代表真能做得到，而且，往往是自己做不到的，还强迫地要求别人遵守、贯彻。 星辰现在也是这种情况，想得好，思考也很到位，但还是不能做好……无道心想，由表及里是需要有一个过程的，星辰目前只是接触到“表象”，距离“里像”还有些差距…嗯，慢慢来，不着急！ 而且，无道觉得她这样的表现更像为了奉承他……她很聪明，知道无道想要她怎么说，知晓无道想要什么答案。 她这次的“一鸣惊人”，更像是为了契合无道的想法，表明立场，暗示奴婢我和主子你是一路的。 正是因为她出身市井，更会看别人眼色，揣摩别人话语行为的内在含义，这几乎成了他们这一类人的本能，极尽所能地猜测上位者的想法，并积极迎合他们的意思，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的更长久。 想到这里，无道好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般…原来出身卑贱，看起来无一是处的人，在另一个方面也会有很大的价值啊，看来以前小瞧了这些人。 无道觉得对星辰的教育真是任重而道远啊，思量片刻，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道: “那你想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身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想！”星辰毫不犹豫地说道，无道实在是不知道这是她真实的想法，还是只是为了不拂逆他的意思？ 不过，无道现在终于知晓，为什么之前自己对她这么客气，她还是觉得胆颤……曾经惨痛的经历，让她实在不清楚无道对她客气，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诚意，所以她就显得犹犹豫豫。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星辰确定这不是主子的一时之念，所以现在的对话就比较自然，这也算是迎合我的想法吧，呃，希望她不是一条变色龙，去迎合别人的兴趣，只听我一人的就行了，无道邪恶的想着。 “好！嗯，是这样的，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一个大人物驾临我们家族，嗯，他的地位很高，我们分家的族长见到都要跪拜行礼，以他的能力，让你成为真正武者，也是轻而易举……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无道循循善诱道。 听完这话，星辰顿时瞠目结舌，眼现不可置信之色，接着就是一阵怦然心动，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位秀雅绝伦的清丽女子，她神态悠闲，粉妆玉琢，美目流盼间，熠熠生辉，英姿勃发，踏水凌波，云袖轻舞之间，尽显风华绝代之色，超凡脱俗之姿，顿时令人心驰神往，在她的印象中，女武者都是这般模样的！ 不过她知道成为“真正”的武者需要什么，是灵品以上的筑基石。 虽然，凡品筑基石也可以令人筑基成功，但一生的成就却只能止于入道境，很难再有突破，算不得真正的武者。 像蓝海星的北斗分家，只有家族的核心子弟才有资格得到灵品的筑基石，侍卫们都只能使用凡品的，实在是灵品以上的筑基石过于昂贵，他们只是一个小小分家，财力不足……在神域中，像他们这样的分家，没有十万也是数万啊。 连家族的核心子弟都要谨慎使用的灵品筑基石，竟然会有自己这个家奴的份，星辰觉得难以置信，不自觉地又怀疑主子话语的真实性： “真…真的？我…我真的可以成为真正的武者吗？” 这意味着什么，星辰非常明白的，自己家族的最强者，也就是人皇境，那是可以排山倒海、追风逐雷的境界。 如果可以得到灵品的筑基石，那她也有可能成为人皇，翻身成主子，尽管只是可能，但也足够星辰想入非非了。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少爷我像是那些夸夸其谈的人吗？没有把握的事情，怎么会说出来？嗯，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也给自己点信心，自信一点，别到时候大人物来了，你却畏畏缩缩的，那样的表现，灵品筑基才会与你失之交臂！” 无道继续循循善诱，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种大叔叔拐骗小女孩的感觉了。 星辰闻言，立即正襟危坐，摆出一幅端庄典雅的模样，但眼神中不时闪烁着渴望的光泽，姿态也有些不伦不类，显示她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