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安详美丽的老婆婆
林策跑入梧桐山片区，转入聚福路，菲姐的金杯面包车已经停在了路边。只是车旁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估计今天是没有出门了。 林策跑到了出租屋下，发现一直来都没有大门的出租屋，此时已经安装了大铁门。 菲姐被那个入室匪徒吓着了这一番，装个大门也不算过份。 梯道旁边的小杂间，此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几个装修师傅正在打通了后面那堵墙，好像是要把前后梯都连成一片。 ‘不单装铁门，还打算请保安？’林策蹲坐梯道旁，研究了一下装修师傅在干些什么。 ‘答答答’。 菲姐那熟悉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转过了一梯休息台便看到了蹲坐在铁门外的林策。 她手里捧着茶水和点心，嘿嘿笑了声，扬眉向林策说道：“今天舍得早回来啦？” “喵呜……” 菲姐把茶水和点心递给了楼梯间里的师傅们，打开大门，蹲在了林策身边。 “你看这大门跟别的大门有什么不同？” 林策歪着头研究了一下，猫爪在那个低得令人发指，却刚好在大花猫脖子处的门锁那里挠了一下。 菲姐哈哈大笑：“这大门的门锁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这有点太过份了。你让那些租客们该怎么办。 “喵呜……”林策在笑。 菲姐抱起林策，起身向装修师傅们寒暄几句，转身上楼。 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钟。 菲姐以为林策中午没有吃饭才早回来，早早做了饭，这次是白鳗鱼饭，吃得林策幸福满满，同意他又注意着菲姐做饭时的动作呀，气势呀，想学个一丁半点之类。 但是林策哪里知道，菲姐那一身厨艺是童子功，不是一日一时可以学到一丁半点的。只觉得菲姐的动作好看，若是林策自己模仿出现，又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仍然逃不了手忙脚乱。 在菲姐嘴里，林策了解到陈雁今天早上已经把东西搬了回来，像是丢了魂那样，问她发生什么事，也没有告诉黄舒玲和商可慧，只说要休息几天再打算。 听到菲姐讲起陈雁，林策心里一动。 ‘回来了就好。’林策心里暗想。人生无论多大坎，除死无大事。以陈雁的聪明及韧性，她一定会成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菲姐和林策一人一猫，吃了三大碗的白鳗饭，林策吃了两碗多。 撑到最后，林策像一只大蜘蛛，肚子涨得圆鼓鼓，趴在厨台下有一搭没一搭舔着水。 客厅里的电视正开着，电视上新闻正在解说着今天发生在谭城东街的大事，一又二分之一号餐馆，明天要开业。 这是一个访谈节目，请来了不少的学究专家，专门从各个方面解说一又二分之一餐馆各种不合理以及各种无理性。 总而言之，这个叫一又二分之一餐馆的东西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它就是合理的。 既然这玩意儿是合理的，就可以解释清楚它为什么是合理的。但是又没有一套理论可以完全解释得清楚这玩意儿为什么会是合理的。 一名身穿正装表情严肃，大概四十岁左右，打扮得干净利索的女子手里捧着一本大块头，在这个新闻访谈里，她和另外一名身穿红衣的姑娘俨然是这群学究专家中的主角。 她把那本大块头竖在了胸口，向新闻主持人侃侃而谈：“在这个餐馆出现之前，张成浩教授提出了一个和波粒二象性背道而驰的理论。他自己也认为这个理论是无法实现的，至少在他或者我的有生之年无法见到。但是这个理论又是那么的迷人，非常的令人向往。至于我本人是非常向往这个理论有条件成立的那个世界。他根据这一个理论，在这一本书里提出了各种假设。” 穿红衣的姑娘从这学究女子手里接过这本大块头，翻到了某一页，并且大声读了出来：“假设某个观察者，他的观测并不影响粒波的变化，在他的观测中，粒子可以是波，也可以是粒子，并且在这个不影响的基础上，有无限大的概率，去改变粒子的状态……” 红衣姑娘目光闪闪，扫视全场：“那么这个观测者，将拥有了不可思议的魔法。” 林策舔着碗里的清水，认出了电视新闻访谈节目的那个姑娘，就是中午在竹园路怼那个书店老板的红衣姑娘。 ‘孙凌君？董真？张成浩？不认识。’林策倒是对红衣姑娘像举着红宝书那样，在节目中把书中的理论一段一段拿出，砸得各位老学究和主持人一愣愣的做法有点欣赏。 一名老学究沉思片刻，指着孙凌君手里那本大块头，点头道：“看来我是应该要拜读一下张教授的大作了。这个理论因为东街这个一又二分之一餐馆，有很大可能是一个划时代的理论基础！” 这名老学究的话显然对孙凌君和董真非常受用，特别是‘划时代’这个词。 另一个正在沉思中的老学究也开口了：“在我看来，张教授的这本《物理中的魔法基础理论》和历史上牛顿的《炼金术》是非常相似的。只是一个卓有成就的伟大学者，在晚年时聊发少年狂的荒谬想法。就算现在我们谭城的东街出现了这座不可思议的一又二分之一号餐馆，这个餐馆也只能是一个特别的个例，它的出现，也不能证实张教授这个理论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另一名专家也点头：“就算是张教授本人，他也承认这个理论只是他自己的一个荒谬想法，在当令世界是不可能实现。特别个例确实不能以偏概全。” 红衣姑娘孙凌君和董真两人对置疑毫不紧张，再次把书里的预见性假设一个个举了出来。 直至最后，就算那名坚持个例不能证明理论成立的老学究，也表示要找张成浩这本大块头好好读一遍。 最后红衣姑娘孙凌君在节目里认真提醒：“《物理中的魔法基础理论》可以去书城或者大书店，在网上书店也有得出售，就是千万别去小书店买……” 林策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睡醒后，菲姐带着林策出去游了一趟车河，并且去了一趟她的师父家里，菲姐的师父是个独身的老太婆，也是一直未嫁，安详而又自在。 林策印象中，好像没见过这么美的老太婆。他觉得用美来形容一个老太婆不大合适，但是这个出现在眼里的老太婆，自带着温润清凉的气息，一头白发与一脸皱纹，穿着传统朴素，却美得完全违反常理审美。 菲姐的师父非常喜欢林策，给林策修剪了一下身上的长毛，头顶那撮毛由于林策的坚持，所以没法剪。 她把剪下来的猫毛搓成一条绳子，穿在一片像是白菜叶子的翠玉上，然后系在了林策的脖子上。 绳扣后留了很长的绳带。 林策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静静让菲姐师父摆布。 回到菲姐家里已经差不多十点，菲姐如往常给林策淋浴泡澡，然后林策认真给菲姐擦背。 大热天里，菲姐洗完澡懒得穿衣，给林策擦开吹干了猫毛，就抱着他回房睡觉。 次日清晨，林策吃完了早餐，菲姐把门禁牌子挂在他的玉坠旁边，放他下楼。 如果是别的猫挂着这个玉坠子可能会连猫带玉都消失。 但是这只大花猫却让菲姐放心得很。 林策再次狂奔在跑去一又二分之一号餐馆的路上。 今天是开业的好日子，精精神神的，可不能迟到了。 朝阳如画，如丛林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中也变得明媚无比。 跑入东街时，孙二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远远传来：“失败！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