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在暗恋
第四章他在暗恋 “哥！” 秦辰刚一进门，吴萌突然从门后跳出来，环住了秦辰的脖子，极为亲昵的样子。秦辰的手也攀上她的手臂，顺势就把吴萌给背了起来。 客厅里，兄妹两人笑得正欢。秦辰的姨妈，也就是吴萌的mama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不禁也笑了，嗔怪女儿：“小萌你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要哥哥背着，成何体统！” 吴萌嘟哝起嘴巴，不乐意地从秦辰的背上下来，拉着秦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挽着他的手臂说：“哥从小就背我，怎么长大了就不能背了？” 秦辰抬手揉了揉吴萌的头发，嘴角是拢不住的笑，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不用上课吗？” 吴萌的mama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出来，颇为不满意地说：“死丫头这书不念了。” “啊？”秦辰诧异地看着林莳瑾那张嫩白的脸，只见她笑着点了点头。他再看向姨妈，姨妈则是一脸的无奈。 “咱家，就她鬼灵精。非说学校教的不好，嚷着念着要出国去，真是拿她没有办法。”秦辰的姨妈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用力地嚼着，眼睛一直瞪着吴萌。 吴萌大一，是个可爱的女孩。 吴萌也学着mama的模样，扎起苹果咬得比mama更大声，瞪大了眼睛看着mama。一屋子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晚饭后，吴萌陪着mama和姨妈坐了一会儿就悄悄地跑到了楼上秦辰的房间里去。 秦辰正开着电脑，在尤凝的QQ空间里逛。实在无聊，就点开了尤凝的个人相册。这个相册应该算是尤凝的成长记录了，从她百日的照片起，一直到她现在的照片都有，但是数量并不多。她的空间里，多数都是旅游时拍的风景照。 林荫小道上，尤凝侧身停留在一株结了果的莲雾旁边。她上半身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T恤，下半身是一条长及脚踝的民族风裙子，阳光从树丛间散落下来，把她包围在中间，像是镀了一层金，闪闪发亮。 “哇！好漂亮啊！”吴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秦辰一刹那的害羞。吴萌拉了椅子在秦辰身边坐下，从秦辰手里拿过鼠标自顾自地翻看起照片来。 “哥，这人是谁呀？我嫂子吗？好漂亮呀……咦，她怎么剪了短发了？不过这样也好看。哥，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呗……” 秦辰不理会聒噪的林莳瑾，脑海里全是刚刚尤凝的那张照片。照片里，她笑得虽然浅，但是也很真，这是他认识尤凝以来，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笑容。大概，这样的笑容，她只会绽放给她喜欢的人看吧。 吴萌自言自语了好半天，这才注意到身旁默不作声的秦辰。她歪着头，一只手抵在桌子上撑起腮帮子，似笑非笑地瞧着秦辰。看得久了，她似是察觉出了秦辰脸上的哀伤，端坐着咳了两声，这才将秦辰唤回了魂。 “哥，你暗恋她吧！” 吴萌笃定的语气，让秦辰颇为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思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被meimei看穿了，他轻叹一声低下头去，无力地说：“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是……” 此刻吴萌脸上的表情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一点一点地变化起来。她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然后慢慢的，上面的一排牙齿咬住了下嘴唇，最后，咧开了嘴，变成满满的笑意。 她站起来，走到秦辰的后面，趴在他的肩上，小声地对他说：“哥，你长的好帅，她也挺漂亮的，你们两个站一起，应该挺般配的。放心大胆去追吧，最好趁我出国前把她拿下！” “哥哥，meimei也喜欢你……” 秦辰的脑海里，闪现出那两个身影。般配吗？他们更加般配吧。相仿的年纪，又是俊男配美女的。 心里凉凉的，仿佛要透过那些皮rou，将那凉意渗透到他的指尖去。 愣了一会儿，秦辰就偏头，问起吴萌出国的事情，错开了话题。 日子似乎过得与秦萧出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分明有了变化。尤凝不知道他们隔三差五的见面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回过头去想想，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像两个普通朋友一般。 古月报社依旧是那般得忙碌，每隔一周，都会有杂志社的聚会，这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进味缘去吃火锅。这样春寒料峭的季节里，火锅显然是受人爱戴的。 酒过三巡，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众人，现下已经成了脱缰的野马，外套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坐相也变得不优雅起来。总之，大家已经随意起来了。本就是熟人，聊地也开，欢笑连连。 秦辰坐在尤凝的斜对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安静的笑，这让秦辰格外的高兴。嘈杂声中，尤凝的手机响了。秦辰清楚地注意到，当她看着手机屏幕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是他吧，那个成熟、自信、优雅的男人，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还能让尤凝露出这般的笑呢？ 挂了电话，她跟身边的方明秀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走到味缘的门口，一阵凉意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呢大衣，就往约定的地方走去。心里，带了一点莫名的兴奋与期许。 暗夜里，只有灯光在闪烁，呼啸了一整日的城市，仿佛终于要安静下来一般，上演着最后片刻的喧嚣。 她站在街口，借着昏暗的灯光往里看去，只见一团黑影，但是她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因为她知道，那是他。 狭长的街道，微微有些凌乱，有些破旧。她回头去看街口的指示牌，细细长长的，在灯光下静静地站着。安心地一笑，她便踱着步子往黑影走去。 迎面而来的风里，夹杂了一星点的酒味，她蹙眉，好像是张裕金奖白兰地的味道。她在离他几步之遥停下，咧着嘴问：“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他抬起右手，宽厚的手掌慢慢地伸向她的脸。她只静静地看着他，以及离她越来越近的手。慢慢的，温温的掌心将她的左脸覆盖起来，给她传递过去丝丝的暖意。她微笑着闭了上眼睛，嘴角始终噙着笑。 这让他恍惚，她似乎又是多年前的尤凝，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身边，开开心心地做他的女友。他的手，游移到了她的脑后，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能掌控的距离之内，继而，将自己的唇，轻轻的，柔柔的，点在了她的唇上。 这般的唇齿相依，多年以前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而如今，却是这般的视若珍宝。他分明能感觉她一瞬间的颤抖，以及她星星点点的犹豫，和最终的放任。 “老板，你刚才老是看着尤凝干嘛？难道不会…”说话的是员工袁晔，是秦辰的大学同学。 “别胡说……” “辰，你的大学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怎么还没忘记她啊！” 秦辰有一点烦躁，离开了味缘。 好多好多年了吧，这个男人离开真的有点久了。尤凝这样想着，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认真吻着自己的秦萧，突然便觉得幸福。或者，她还是爱着他的，只不过这爱，被冠上了错误的名义。 尤凝的双手，慢慢地攀附上了秦萧的颈，开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似乎，两个人都有心沉溺于其中，不愿意醒过来。昏暗的街道内，一片旖旎风光。 终于结束了一个长长久久的吻，尤凝依偎在秦萧的怀里，拨着他衣服上的扣子，随意地问：“徐音音还好吧？” 秦萧蹙眉，怎么在这样的时候，提起她来？他无心应对，只淡淡地说：“一直就那样，过不了几天就得往医院跑，检查这，检查那的。” 尤凝抬头，有些莫名，“检查什么？” “还不是……哎，算了，不说了。”秦萧略微有些烦躁地闭了口，不再说话。这样的话题在这样的时刻，真的有些不搭调。 尤凝从秦萧的怀里退出来，又退后几步，看着秦萧的脸说：“我该回去了，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你也回家去吧。” 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尤凝就转身往来路回到味缘去，远远的看见了苏凉。他一个人靠在味缘门口巨大的蘑菇上，时不时地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待走近了，尤凝直直地望着他，淡淡地问：“老板，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等人吗？” 秦辰冷笑着，看了看虞纾茵红艳的双唇，自然免不了看见她嘴角的甜甜的笑意。这一刻，秦辰多么希望自己刚刚没有出现在那个街口，这样，就不用见证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拥在一起忘情地接吻。 他的心，仿佛被拧了三百六十度的床单一样，褶皱四起，自然而然的生疼。他默默地低下头，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嗯，等人，不过她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尤凝自然也注意到了秦辰眸中分明的失落，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既然不会来了，就不必再等了。进去吧，他们还在里面呢。” 秦辰继续冷笑：“既然等不到，又何必在上演……” 尤凝听到这句话，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秦辰重来没有对她这样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