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王者的棋盘
“这位先生，你醒了。” 似乎知道自己醒了一般，外面有人走了进来，赛斯转过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也就顺势而为了——一看，进来的是一位欧洲人，身上穿的应该是高级军官的服饰，而且应该是一位海军将领。 赛斯当然不认识这套军服和上面军衔，不过在大海上生活了一年多的他，对于海军将领光凭气势就认得出来。 ——顺便说一句，在赛斯离开上一个世界后，小丽娜联合了英国的阿修福德，荷兰的丽璐，新大陆的恰斯卡，南亚的佐伯，阿拉伯的伍丁，葡萄牙的拉斐尔以及地中海有名的大海盗海雷丁，对西班牙无敌舰队发动了袭击。 这支联合舰队组成的理由千奇百怪，小丽娜暂且不说，恰斯卡是为了要报仇——毕竟埃斯康特是属于西班牙的殖民者，佐伯当然是为了某个小萝莉，丽璐则是因为无敌舰队的存在让地中海地区的商路不畅，拉斐尔是为了本国不再受到威胁，海雷丁和无敌舰队本就是宿敌，伍丁纯粹是兴趣，至于阿修福德，他和佐伯差不多，如果无敌舰队没了，某个女人就不需要嫁到法国去了。 总而言之吧，就算西班牙舰队号称无敌，可也架不住这么多海上霸主的联合袭击，在一场惨烈的海战之后，无敌舰队就此除名。 言归正传。从这名叫泰勒的海军上将口中得知，自己是昨天被他们从海中捞起来的，当时自己正趴在一块残破的木板上，根据船上医生的说法，自己在海水里至少泡了七天，除了没死之外，身上的其他东西都被泡烂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在泰勒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赛斯继续说道：“我叫赛斯·埃尔隆，是一个在修行中的剑士，在前段时间我乘坐的船遇到了风暴，剩下的您就都知道了。” “嗯。”泰勒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其实泰勒早就猜到了赛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就知道了，虽说船上的确有个大人物不假，但除了自己和那几个保镖外没人知道这次航行的真正目的，而且赛斯是个人类，并且的确是在大海里泡了好几天，这都是做不得假的。 嘱咐赛斯好好休息并且不要乱走之后，泰勒就出去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至于这位海难的幸存者，到了目的地把他放下去就好，反正航程已经过了将近一半——当然，如果这个人不规矩或者有所图谋的话…… 就这样，赛斯老老实实的在船舱里呆了三天，经过三天恢复期，赛斯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状态，不想吃白食的他希望在船上获得一份工作。 “好啊。”对于赛斯的请求，叫洛克的水手长欣然同意。 看着手里的刷子和水桶，赛斯的心中突然又一种莫名其妙的怀念，自嘲的笑了笑，赛斯开始干活——这也让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相对于食物，船上对于淡水并没有进行严格的管制，赛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没有问。 “很熟练嘛，伙计。”看着赛斯的动作，水手长有些意外。赛斯主动要求工作，这让他对于赛斯的感观不错，只是这是军舰，他也不可能让赛斯做其他，原本他还想亲自指导一下的，毕竟刷甲板也是个技术活，现在看起来似乎没这个必要。 “过去在旅行时付不起船资，也只有用工作来付钱了。”赛斯说着，手上倒是没停。 “旅行啊，那你都去过哪啊？”水手长似乎来了兴趣。 “满世界瞎转悠吧，有时候还会客串一下佣兵，但主要还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剑技。”赛斯回答。 “那敢情好，”水手长似乎性质更高了，“一直在航行，也没啥活动，身子都快上锈了，待会儿咱们玩儿两把。” “好啊。”似乎想了一下，但最终赛斯没有拒绝。 当天夜里，船长室，水手长正在向泰勒汇报情况。 “实力很不错，剑法上也有着一定的套路，不过不是军队的套路，但是个甲板战高手，就我看来，他至少有过不短的海上经历，而且经历过多次海上战斗。” “你是说……海盗？或者是塞拉摩那边的……”泰勒上将若有所思。 “海盗的话不像，您也知道在塞拉摩和咱们的海军的打击下，南海海盗还有血帆、黑水海盗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而且他虽然有着不错的海上技能，却并不像在海上长期讨生活的人。”水手长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他是塞拉摩的人的话，看到咱们的旗帜也不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除非他是……”泰勒上将接着说道，“哼，有点意思……” 第二天，一切照常，赛斯的工作仍就是清洗甲板，水手长很忙的，不可能天天在他身边转悠，不过整条船的甲板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在擦，与他工作区域相近的是一个名叫亨利的水手，在工作中，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其实赛斯何尝不知道这个亨利其实是在监视他，但他心里又没有鬼，泰然处之即可。 可是当他第三天在拥挤的水兵室醒来的时候，脸上却出现了苦笑——不是因为环境的艰苦，当然也不是因为又穿越了，而是在昨晚的梦中，他收到了小丽娜给他的信息，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在任何时候，信息都刷最重要的，至少对于现在的赛斯来说，可是让他这个“旅行的剑士”不穿帮的必要条件，幸好他对于语言的经验丰富，前两天遮掩下去了，小丽娜的信息也算及时，可是…… “真抱歉呐，姐夫，由于世界不同，信号有些不好，信息稍微有些延迟。”最后，小丽娜如是说。 喂！还延迟，你以为你是移动联通还是小灵通啊！ 不过算了，总算没出什么乱子，对于这种恶作剧赛斯也算是习惯了，嗯，总算没出什么乱子，总算没…… “轰！轰轰！！” 是啊，小丽娜那边没出什么乱子，但“这个世界”却给他找了麻烦，又过了几天，赛斯所在的战舰突然遭到了袭击——说突袭也不对，应该是遭遇战，因为作为联盟的他们，在海上突然遇到了部落的战舰！而且是兽人的战舰！ 兽人这种生物，不论是在赛斯“过去”的印象中，还是在小丽娜给他的信息中，都是极端好战的，泰勒上将原本的意思时避开对方，可对方却当先开了一炮——虽说因为距离太远，没打中，但也让上将知道只有把对方砸到海底去，不然绝对没完。 由于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原因，泰勒上将的这艘船是一艘相当精锐的战舰，但对方的炮弹不会因为你是精锐就不往你身上砸，它又没长眼睛，再说对方是疯狂的兽人，大概只有一艘小舢板也会嗷嗷叫着冲过来，一时间炮弹横飞，杀声四起。 战斗开始了，这是属于全船的战斗，作为临时船员的赛斯当然不可能闲着，不过分配给他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水桶。在这个世界，船体的绝大部分都是木制，落地开花的炮弹击中后很可能引燃大火，赛斯的任务就是随时准备取水灭火。 亨利不愧是个不错的战友，现在他的手上也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一直跟在赛斯身边，只是他的腰间多了一柄剑。 兽人是崇尚进攻的，这个在很多的地方都得以体现，给他们造船的地精同样是疯狂的，为了攻击力他们同样可以不顾一切，所以不知不觉间部落的战舰都加入了多炮塔神教，也就是说同样的船，部落船上的大炮数量比联盟战舰至少多出三分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耐久度还不足一半。 对方的炮弹暴雨般落下，甲板也就这么大块地方，想躲又能躲到哪去？更何况人的两条腿总跑不过飞行的炮弹，眼见得一枚炮弹就找上了刚把船舷上的一处火焰扑灭的赛斯和亨利。 “借你的剑用一下。” 不同于闭目等死的亨利——这也是联盟海员看到部落炮弹即将临头的最普遍做法，因为地精炮弹的威力大陆驰名，特别是炮舰上的，如果哪个海员看到一颗地精炮弹即将临身，那么他能做的只有向圣光\艾露恩\泰坦做最后的祈祷，只可惜炮弹的质量是个问题，据说曾经有部落战舰直接被自己的炮弹炸沉的——赛斯轻声说了一句，亨利便感觉自己的长剑离开了剑鞘，但立即睁开眼睛的他看到的并不是斩向自己的剑光，而是看到赛斯用剑脊迎上了飞来的炮弹，然后手腕一转，炮弹就飞了回去。 ——说飞回去有些夸张，至少是落进了远处的海里。 “舰长！那个赛斯飞到部落的船上去了！” 不久之后，一脸不可思议之色的水手长冲进了船楼上，向正在指挥作战的舰长报告道。 “飞？”由于炮战，两船之间烟雾弥漫，对于对方的船，就算有望远镜泰勒上将也只能看到轮廓。 “是的，飞，”水手长仍旧一脸不可思议，“他踩着亨利的剑就飞过去了。” “哦……”泰勒若有所思，他现在想的倒不是赛斯去投敌了或者是他本身就是个间谍，因为他本能的意识到对方炮火猛然减少一定与这个有关，他想的是另外一些事情……